正統(tǒng)皇帝吃了驚,倒退兩步,連連擺手,“曹公公此話怎講?在下什么也不去皇宮的!”他是連連搖頭擺手。
曹吉祥也是愣了下,扭頭看向玉空道長,滿臉疑惑。
玉空道長手拈胡須,眼睛瞇成條縫,手蓋住嘴,湊在曹吉祥耳邊,嘰嘰咕咕了幾句。
曹吉祥邊聽邊頻頻點頭,待他完,曹吉祥猛地跪地大哭道:“太上皇,您不為自己,也為了大明江山和子民,千萬出來要主持大局吧!”
他淚如雨下,接著道:“柳隨風(fēng)已然作亂,攻占皇宮。老奴臨出皇宮時,親眼目睹,柳隨風(fēng)在景泰帝身邊,迫使刑部尚書和內(nèi)閣首輔,寫下圣旨,封他為攝政王。如果太上皇不及時進宮,讓柳隨風(fēng)得手,則后悔不及!”
著,他鼻涕眼淚又流得滿臉都是。
正統(tǒng)起初面沉似水,聽他到這兒,突然跺起腳,雙眉倒豎,頭發(fā)向上飄起,厲聲道:“柳隨風(fēng)焉敢如此?滿朝文武,難道無人能夠阻攔?”
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走來走去,接著道:“難道皇弟任由柳隨風(fēng)如此胡作非為?”
曹吉祥哭喪著臉道:“太上皇,景泰帝之前就重病在身,被逆賊柳隨風(fēng)這么一鬧,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晏駕了!”
“。俊闭y(tǒng)皇帝一震,如同被雷擊了下,向后晃了幾晃,幾乎跌倒。
“老奴實在找不到主,無計可施,只得有請?zhí)匣驶貙m,還望太上皇恩準(zhǔn)!”完,他又叩了個頭,抖抖索索從懷中摸出個金色包裹,海碗大,雙手托著,頂?shù)筋^上。
玉空道長眉毛一跳,三步并兩步走上,解開包裹,金色的錦緞耷拉下來,里面露出方潔白的玉璽,上面盤著條白色的玉龍,拳頭大,光芒瑩潤。
“助我也!”玉空道長幾乎跳了起來,看著玉璽兩眼發(fā)光。
“玉璽在此,請?zhí)匣仕偎倩貙m主持大局!”曹吉祥低著頭,沉聲道。
正統(tǒng)皇帝倒吸口氣,向后退了步,睜大眼睛看著玉璽,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掐了下胳膊,哆哆嗦嗦地走上,走到玉璽旁邊,抬起手,手指到玉璽不到指頭遠(yuǎn)的地方又停住,微微晃動。
玉空道長拱手道:“太上皇,玉璽在此,下已定!望太上皇速速回宮,主持大局,遲則生變!”
正統(tǒng)皇帝手指停在玉璽的上空,猶豫不決。
“太上皇方才曾同貧道過,行大事者,應(yīng)當(dāng)機立斷,英勇果斷,此言猶在耳,太上皇豈能忘了?還望太上皇速下決定!”玉空道長鐵青著臉,雙手重重向上拱了下。
“請?zhí)匣仕傧聸Q定!”大廳外的人,也齊向里面拱手,聲音響亮,直沖云霄。
正統(tǒng)皇帝渾身一震,咬了咬牙,道:“也罷!非是在下貪戀皇位,實在是不如此,不足以平柳隨風(fēng)之亂,為江山社稷計,在下就進宮一趟,雖死無憾!”
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有神看著外面。
“萬歲!”外面的人齊聲歡呼起來,鳥雀似的蹦來蹦去。
正統(tǒng)皇帝雙手放在背后,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眾人簇?fù)碇,連蹦帶跳地往外跑,出了大門。
大門外方圓半箭地遠(yuǎn)的地方,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建筑,全身空地,此時周圍的房屋均沒有點燈,黑沉沉的,空地上沒人走動,顯得很冷清。
曹吉祥出了大門,看了看四周,連連搖頭,道:“唉!出來的太匆忙,竟沒有給太上皇備上匹馬!”
正統(tǒng)皇帝不由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費恩“刷”地下,晃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燃起巴掌大團火苗,將方圓半個籃球場大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晝。
正統(tǒng)皇帝身著白色長袍,面如死灰,眾人見狀不由倒吸口氣,心提到了嗓子眼。
玉空道長手提松紋古劍走了出來,面色黑沉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樣,先沖進皇宮再!”他揮動了幾下寶劍,咬著牙道:“貧道料柳隨風(fēng)無大能耐,貧道手中這口寶劍,定能拿下其人!”
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然后咬了咬牙,簇?fù)碇y(tǒng)皇帝,向皇宮的方向跑去。
陸翠站在皇宮斜對面一箭多地遠(yuǎn)的處屋頂上,伸長了脖子看著,不知看了多久,她連連搖頭道:“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人都跑到哪去了?”
司徒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撓著腦袋,道:“里面剛響了陣,就沒了,真是匪夷所思,就算柳隨風(fēng)失敗了,也該大開城門慶祝下。俊
陸翠斜眼瞥了下他道:“你怎么能算準(zhǔn)他會失?如果成了呢?”
司徒明嘴巴撇到了耳后根,“他還能成功?”他是連連搖頭,然后信誓旦旦地道:“如果成,那動靜應(yīng)該更大!”
二人沉默了,眼睛怔怔地看著皇宮,原本還亮起的火光,熄滅了大半,只有零零星星幾點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晃動。
陸翠連連搖頭,手托著腮幫子,坐在屋頂上看著。
正在這時,正南大街上傳來陣“得得”的馬蹄聲,一匹棗紅馬飛馳而來,馬上端坐名身著紅袍的太監(jiān),昂首挺胸,氣概威嚴(yán)地跑向皇宮,正是到牢傳旨的那位。
陸翠和司徒明齊扭頭看向他,腦袋順著他向前跑的方向轉(zhuǎn)動,直到皇宮門前就停住不動了。
這名太監(jiān)跑到宮門前,“呀!”地叫了聲,兩眼凸出,似要迸裂,雙手向后猛地一扯,那匹棗紅馬“唏溜溜”叫了聲,揚起前蹄站了起來。
它兩只前蹄抬起足有饒個頭高,馬鬃飛起,聲音直沖云霄。
這名太監(jiān)左手抓著馬韁繩,右手抬起,直指前方,目光炯炯有神道:“平定大亂,就在當(dāng)下,咱家來也!駕!”他騎著馬沖入了皇宮,衣袖獵獵向上飄起,如同云彩在飄。
皇宮的大門此時敞開著,且無人守把,他一溜煙便進去了,蹤影皆無。
陸翠連連拍手笑道:“好!這些人可真是英勇神武!”
司徒明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看著前方,將眼皮往上抬了又抬,呲著牙道:“如果他們那么英勇,里面應(yīng)該有動靜的,起碼喊殺聲一片!”
陸翠愣了愣,眉毛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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