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傾城的話,席雯霜心里一酸,她轉過身子來抱著傾城,道:“丫頭,這些年,你到底過的怎么樣啊?!”
聽著席雯霜的顫音,傾城也是忍不住流下了兩串淚來,她將臉埋在席雯霜的懷里,道:“挺好,娘待我好,沒叫我吃苦。”
這個時候正是戳中了傾城的傷心之處,她只顧著自己難受了,沒有留意席雯霜的怪異之處。
席雯霜抱著傾城的手很是顫抖,她的眼神亦是一時清明一時混沌,看不出她到底是清醒著,還是又犯病了,可她也什么都沒說,只咬著牙抱著傾城,內(nèi)心承受著這一時的煎熬。
兩人不知何時睡著了,睡夢中傾城也是緊緊的將席雯霜抱著,席雯霜亦是沒有松手,到真真的像是一對母女般。
……
早晨起來時,這一對母女都忍不住呼了聲痛,緊緊的抱了一晚,能不痛嗎?
以致兩人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對方都是忍不住的一笑。
洗漱好后傾城便與席雯霜一同用早飯,清源樓的早飯便是養(yǎng)胃的粥燙一類,席雯霜怕傾城吃不慣還吩咐了小廚房為她再做兩道菜,不過都被傾城攔下了,她只道:“我早晨也不需要吃別的什么,這些正好。”
看傾城臉上沒有一絲勉強席雯霜才做了罷。
而后兩人便是自盛了兩碗銀耳蓮子粥,自顧的吃喝了起來。
傾城吹了吹還冒著燙氣的粥而后喝了一口,眼睛卻是瞟著席雯霜,只見她面色紅潤的亦是在優(yōu)雅吃粥。
傾城頓了頓,她纖纖細指捏著湯匙絞著還燙著的粥燙,一雙桃花眼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席雯霜,她咽下和口里的銀耳,道:“您,還記得昨天答應了我什么嗎?”
此話一出,席雯霜都頓住了,她抬眼看著正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傾城忽的一笑,笑容嫻雅的模樣很是美麗,她勾起嘴角看著碗里的一顆紅棗,道:“我記得,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是記得的,你放心吧,我會去的。”
聽她這樣說,傾城才算是松了口氣,她還真怕過了一晚,席雯霜會不認了,如若真是這樣,自己總不能逼著她走出清源樓吧。
席雯霜看她松氣的模樣便笑道:“清妧,你要記得,我是你娘,你對娘說的所有話,你對娘提出的所有要求,娘一定說到做到,你也要記著,將來不論發(fā)生什么,娘答應過你的,都一定不會食言。”
聽聞此話,傾城愣了半晌,她看著席雯霜清亮的眼神有些發(fā)愣,過了會兒她才喃喃道:“您清醒的時候說的這番話,我都記著了,不管未來您還……還記不記得我,還認不認我,這番話您不記得不要緊,我記得就好。”
傾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便是以為席雯霜不會聽到,可不知是傾城愣神的緣故還是怎么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席雯霜笑著看著自己說了句:“對,這話你要牢牢記住。”
神游了半晌只因這一句話傾城忙的打了個激靈,震的她手里的碗都差點沒拿住,這一異常也看在了席雯霜的眼里,她蹙著眉頭道:“你怎么了?”
傾城忙端起碗擋住自己的臉,道:“我沒事,方才手滑了一下。”說完,她狀似無事一般喝了口粥燙,而后又笑著道:“您快吃,這會總算不燙了,可以吃個盡興。”
見她真的沒什么事,席雯霜才笑著端起碗自吃自的。
……
吃罷了飯后,傾城便提出這會就和席雯霜出去到風月樓去。
席雯霜也只是微微一愣就笑著拉著她的手同她往外走。
清源樓一直很暖和,哪里都有熱氣,所以席雯霜一直以來穿的也不多,也沒想著再多加件衣裳,可傾城卻是曉得外頭有多凍人,便吩咐人再取了件厚衣裳伺候席雯霜穿著。
席雯霜哪穿過這么厚,立馬就覺得人都腫起來了,她苦著臉笑了笑,看著如此嚴謹?shù)呐畠海溃骸捌鋵嵰矝]有多冷,用不了這么厚。”
傾城卻是眉頭一蹙,道:“哪里不用?我昨日來時穿的比您這厚多了,我只淋了會兒雪都讓您給說了,您這點衣裳我還嫌少了呢。”
席雯霜苦笑道:“可這確實厚了些,走路都拖累。”
傾城氣一沉,一副不聽她話的樣子,道:“走走就習慣了,您啊,可不要想少穿一點,一會兒出去了咱們坐轎子去,等到了風月樓您也走不了幾步路。”
席雯霜好笑的看著傾城說一不二的模樣,只好順了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等兩人都收拾好了,傾城才滿意的塞了一個湯婆子給席雯霜,自己也踹了個才出門。
這一出門席雯霜才曉得這天寒地凍的厲害,只是站在門口呢,她就覺得凍的臉疼。
席雯霜看著傾城自如的走到雪地里竟還用手去接雪花,嚇得她連忙招手道:“快回來撐傘!這天怪冷,你也不怕凍著!”
傾城笑盈盈的回過頭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席雯霜,卻沒有說話沒有依言回去。
這時站在席雯霜身后伺候的莫離笑了,她道:“夫人您不必擔心,小姐她慣了的,這天兒還不會把小姐凍著。”
這話說的到真,傾城的身子骨雖看著羸弱,卻被養(yǎng)的很好,抵抗力也比以往強許多。
可聽在母親耳朵里卻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席雯霜拿傾城沒辦法,只好說莫離了,她嘆聲道:“你啊,小姐不懂事你也不知道勸著,還任由她淘氣。”
莫離笑著吐了吐舌頭,道:“小姐喜歡玩嘛,奴婢哪里說的動。”
席雯霜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在雪地里“撒潑”的傾城,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最終也還是忍不住笑了。
傾城確實玩的有些忘我,她踩著雪一步一個小腳印,她看著漫天的雪花心里很是自在舒意,她玩了會才發(fā)現(xiàn)席雯霜還沒有過來,傾城抬眼看過去,只見席雯霜還頓在門口不曾往外踏出一步,她頓了頓,揚起笑臉,道:“走吧,出了府就有轎子了。”說完她也不看席雯霜,只笑著往前走,便走還便用腳將雪踏起來,好不自在。
席雯霜看著她俏皮的模樣,又看著眼下的門檻心底一陣復雜,在這一瞬間又是滿腔的情緒。
坎兒就在眼前,踏與不踏,便就只是一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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