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說不要吃飯的席清彥吃了兩大碗，而吵著要吃飯的傾城倒是吃得少。
吃完了以后沒過多久天就黑了，席清彥和傾城各自回到屋里，躺在軟綿綿的床上，今晚的床注定是舒服的，曬了一天的太陽，祛了霉味也更軟了。
同樣的夜晚，秋蕓就比較難過了。
空慧仿佛是要應他所說，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每一個晚上，都叫秋蕓生不如死。
和不愛的男人在一起，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本來年紀也都不小了，再被他那樣折騰，秋蕓早就受不了了。
不知是第幾次過后，秋蕓趴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本來很堅強的她，也終是忍不住的落了淚了。
她咬住下唇不想發出聲音來，可抑制不住的嗚咽卻從喉間傳了出來，傳到一邊空慧的耳朵里。
空慧大掌撫摸著她嬌柔的身軀，胸膛也因激烈的運動而上下起伏，他嘆了口氣，將秋蕓摟進懷里，他看著秋蕓年輕依舊的臉，湊上去將她的淚水吻了個干凈，然后溫聲道：“不哭了，下次，我不逼你了。”
秋蕓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他，每次過后他都會這樣說，可真當興致來了，他又哪里還記得現在說過的話？
汩汩的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耳邊是他不斷的話。
“蕓兒，我真是做夢的想不到有這么一天，我還能擁有你……”
“……”
“自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里，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
空慧眼神不離秋蕓，他自笑，道：“那時候，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視著你家小姐，只有我注意到了你。”
秋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道：“你真惡心！”
這么多年，被她罵自己惡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其實早就該習慣了，可空慧聽在耳里還是忍不住難受。
他用手捏著秋蕓的臉頰，他逼近了她的臉，聲音不高也不沉，他質問道：“在你眼里，誰不惡心？空明嗎？！”
空明二字猛然出現，叫秋蕓愣了神，但也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她不愿再看空慧，緊閉著眼睛，直道：“你本是出家人，卻不能清六欲除七情，你荒淫無度！我說你惡心，難道還說錯了嗎？”
她方才一瞬間的愣怔，沒有逃過空慧的眼睛，他嗤笑了一聲，道：“就因為我愛上了你，就因為我想要你，我就惡心了嗎？”
“……”
“呵，那空明豈不是更惡心？”
聽他詆毀空明，秋蕓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伸手就要推開空慧，她道：“你胡說什么？！你憑什么詆毀他？他比你高貴多了！他不害人，一生正直，而你呢！你做過什么？你有什么資格說他？”
空明二字就像是導火線一樣，將兩人之間原本平和的氣氛打破了，空慧將秋蕓狠狠的壓在身下，他捏著秋蕓的下巴，道：“他高貴？他正直？蕓兒，你可真會傷我！你喜歡他是不是？啊？從來，你都是喜歡他的，是不是？！”
秋蕓含著淚水看著他，她緊閉著嘴巴沒有說話，只是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不平靜的心情。
空慧痛心的看著秋蕓，說出口的話確實讓秋蕓整個都呆住了。
“你覺得空明正直清明是不是？我告訴你，他才是真的荒淫無度！他才是真的六根不清！他才是你口中，真正的惡心！”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聽不懂嗎？那我再告訴你，最開始喜歡上你的人，最初破戒的人，是他！”
最開始喜歡你的人，最初破戒的人，是他。
是空明？
秋蕓一下子就頓住了，她抓著空慧的臂膀，不敢置信的道：“你說，他喜歡我？”
空慧眼眸狠狠一縮，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看著眼里突然迸發神采的秋蕓猛然低下頭去，狠狠的堵住她的唇。
“不！愛你的人是我！全世界，只有我愛你。”
“唔……不……”
“他們都是假的！假的！只有我空慧，才是真的愛你，你說我荒淫無度也好，說我為人不正也罷，總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輩子都是我的人！”
誰也不能把你搶走，誰也不能！
……
遠在北平坐禪的空明心口一痛，他睜開了一雙清明的眼睛茫然不知看向何處。
這種心痛已經好久都不曾有過了。
上一次，還是她失去蹤跡時，自己的心這樣狠狠的痛過。
可這一次，又是為什么？
空明無法想清楚，也再靜不下心來，他將盤著的腿放下，走到一旁倒了杯水喝下。
水剛下肚，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副笑臉。
溫柔持重，明媚如初，這笑顏已是好久不曾見。
蕓兒……你在哪兒？
……
第二天，傾城和席清彥吃完了飯以后就拿著祭品去到蕓娘的墳墓處。
這一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傾城還感覺到了暖暖的熱意，于是也減了件里衣。
傾城原以為，娘的墳墓大概早已雜草叢生荒涼不堪了，結果去時才發現，娘的墳墓前干凈的很，像是有人經常打掃一般。
傾城壓下心中的疑慮，她放下祭品走到墳前，看著墓碑突然紅了眼眶。
娘的墓便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蕓娘之墓。
傾城朝著墳墓磕了三個頭，磕藥后眼淚終于是流了出來，她沒有理會，只讓眼淚流的肆意。
傾城撫上墓碑，她哽咽著聲音道：“娘……傾城回來看您了。”
“……”
“娘，女兒這么長時間不來看您，您有沒有怪女兒？”
“……”
“您怪我我也認了，女兒確實不孝，離開了這么久這才回來。”
“……”
“娘，女兒好想你，您知不知道？我多想一回來看到的是您這個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墳墓……”
傾城自顧的說了會兒話，然后才看向席清彥，她轉過頭時才發現，席清彥不知何時也跪在了一旁靜靜的看著墓碑。
傾城心里一酸，她拉著席清彥的手，心中感動，道：“你怎么也跪下了？”
席清彥故作教訓道：“我跪岳母，還跪不得了？”
傾城微微一愣，她以為，男兒膝下有黃金，像席清彥這樣的男子，怎會愿意給別人下跪？
像是看出傾城心中的疑惑，席清彥微微勾起了嘴角，道：“這是咱們娘，不是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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