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醒來時(shí)，一室溫暖。
她還未睜眼就伸手往旁邊摸去，結(jié)果，一摸一個(gè)空。
傾城睜眼，外面天已經(jīng)放亮了，而她身邊，早就沒了人。
對，他還要上早朝，走的早。
傾城在被子里窩了一會兒，然后懵懵的抻了個(gè)懶腰。
這一動，傾城便覺得渾身都無力了起來，便是一愣，傾城微微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身下就像是河流一般，嚇得傾城連忙起身，以為是月事來了。
可當(dāng)她看清楚是什么時(shí)，臉都?xì)獾募t了。
這個(gè)人！昨晚竟趁她睡著了對她……
傾城嘆了口氣，然后起身收拾。
還好昨晚的席清彥沒有太過殘暴，傾城沒有感到不適，只是有一點(diǎn)無力而已。
早飯傾城吃了很多，比平時(shí)吃的多了一倍，莫離在給傾城盛飯時(shí)都驚了一下。
“小姐今天吃的好多。”
傾城端著碗也有些郁悶：“沒辦法，就是餓啊。”
莫離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昨晚是姑爺把小姐折騰狠了，所以小姐才這么餓的。
傾城看她一臉?biāo)妓鞯哪樱瑔枺骸澳阍谙胧裁矗俊?br />
莫離連忙收斂了神情，然后搖頭，一臉微笑道：“沒啊，沒想什么，方才有些出神。”
傾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
傾城躺在后院的躺椅上曬太陽，裴吟芝找來時(shí)，嚇了傾城一大跳。
因?yàn)榕嵋髦サ哪訉?shí)在太慘了，一雙眼腫得不行，臉色也顯憔悴。
“娘，您怎么這個(gè)樣子？”
看到傾城后，裴吟芝一腔情緒堵在胸口難以發(fā)出來，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如今也說不出口了。
裴吟芝越發(fā)沉默，傾城就越心慌，以為家里出什么事了。
“娘，是家里出事了嗎？您這個(gè)樣子，傾城有些擔(dān)心。”
裴吟芝聽了便忍不住掉了兩顆眼淚，這個(gè)傻丫頭，自身難保了還擔(dān)心家里。
她搖了搖頭，道：“家里沒事，傾城，是你的事。”
傾城詫異，她的什么事？
裴吟芝目光戚哀的看著傾城，說：“看來你還不知道。”
傾城：“……”
裴吟芝握住傾城的手，道：“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皇帝了，要你嫁去金國。”
傾城只覺耳鳴，一時(shí)沒聽清。
“您，說什么？”
裴吟芝道：“他們父子倆答應(yīng)了皇上，說要你去金國和親……”
轟！
腦子里一下子炸開了花，傾城睜大了眼睛看著裴吟芝，不確定的問：“您說，他們答應(yīng)了皇帝？”
裴吟芝沉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傾城臉色瞬間就白了，她指間微微顫抖，問：“清彥也同意了？可他沒告訴……”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席清彥想到他昨晚喝的醉醺醺的來到這里，難道就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
可他為什么要答應(yīng)？
裴吟芝難說什么，一個(gè)是她的丈夫和兒子，一個(gè)是與她投緣的兒媳，她怎么說都不對。
總不能對著兒媳說，為了皇室，為了天下太平，為了席家，讓她自己犧牲吧？
裴吟芝說不出口。
傾城手指冰涼，雙眼無神的看著裴吟芝，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里一團(tuán)亂麻。
裴吟芝只有緊握著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抹著眼淚，然后道：“傾城，我沒辦法，這種事我做不了主，皇命難違，我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如今，唯有一策。”
傾城終于雙眼聚焦看向她，道：“還有什么辦法？”
裴吟芝從懷里掏出一個(gè)包裹，打開之后便見是滿滿一包裹的銀票，她道：“你拿著這些銀票，帶兩個(gè)得力的侍從，趕緊走吧，他們找不到你，就會另選他人。”
原來亮起來的一抹光瞬間暗了下去，傾城嘴唇都顫抖起來了，她道：“不，我要聽清彥怎么說，我是他的妻子，嫁與他入了席家族譜，我說了，若非他親口承認(rèn)不愛我，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裴吟芝有些急：“你這孩子，這時(shí)候就不要跟娘僵了，他昨晚來找你都沒有和你說，怕是要等到了日子才會告訴你，等到那時(shí)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傾城還是搖頭，她眼里盈滿了水光，道：“我不信他會這樣對我，就算是真的，他也該早點(diǎn)告訴我。”
說完，傾城心里更亂了，她一下子哭了出來，問出的話都有些雜亂無章。
“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是我？為什么偏偏選擇了我，明明已經(jīng)下了圣旨，難道圣旨也是可以想反悔就能反悔的嗎？”
裴吟芝唯有流淚，道：“帝心難測，傾城，娘幫不了你什么，娘護(hù)不了你。”
這話又叫傾城落了淚，她看著裴吟芝，語氣堅(jiān)定卻帶著一絲哭腔，道：“我等他親口告訴我，只要他親口告訴我，我就……”
她就如何？
真的能割舍下嗎？
這段感情，一直以來都很順，到現(xiàn)在開始要夭折了嗎？
他真的會放棄嗎？
他難道就舍得？
傾城越想心口越痛。
一時(shí)間真不能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明明昨晚還好端端的，一下子告訴她這個(gè)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道驚雷從她頭頂劈下。
他昨晚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自己的名字，不像是對自己沒有感情了的。
傾城不信，他能將感情和家國大義分的如此之開。
……
傾城狀態(tài)不好，裴吟芝一個(gè)下午都沒敢離開，一直呆在她身邊陪著。
晚上，席清彥來時(shí)見了裴吟芝心就猛地往下沉，他連忙看向傾城，便見她神色如常招呼自己過去吃飯。
席清彥微微蹙著眉頭，亦神色淡定的過去，坐到傾城旁邊。
傾城沒有說話，只盛了一碗米飯給他，然后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切看著都很正常，可又不太那么正常，席清彥端著碗?yún)s不怎么吃的下去，他吃一口看一會傾城，不管他怎么看，傾城的神色都是淡淡的，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可越是這樣，席清彥就越覺得詭異。
終于，傾城看向他，微微笑道：“吃飯啊，老是看我做什么？”
席清彥連忙扒了口飯?jiān)谧炖铮缓笮α诵φf：“看你今天有點(diǎn)不一樣。”
傾城手里的筷子一頓，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問：“有什么不一樣的？”
“……”
這下，席清彥說不出話來了。
傾城反而頻繁看他，追問著：“你還沒說呢？我今天哪里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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