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當家多年不問事,自然不知他口中所說的竟會另有其人,若此時空慧再次,定能聽出不一般來。
江若風(fēng)緊張至極,只聽明大當家說道:“明善她在你眼里,竟那樣好?”
那語氣更多的是厭惡和意外。
在明氏從小待到大,江若風(fēng)自然知道閣主對他的女兒十分不滿意,如今聽自己這樣夸,也難免意外。
回想過去明善在軍團的處境,江若風(fēng)說不動容是假的。
他和江連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那是因為明大當家是他們的師父,一個沒有感情的師父,又怎會對徒兒太好呢?
但明善就不一樣了,明善是他的親生女兒,從小雖不用和他們一樣去訓(xùn)練,但她所嘗之苦,也非常人能受。
想到這里,江若風(fēng)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有些……替明善打抱不平。
他道:“閣主,小姐她真的很好。”
明大當家沉默了許久,不知是不是在想他那個為他厭棄的女兒。
過了好久,明大當家突然問:“你知道當初我為什么派你和連衣去接近席清彥嗎?”
江若風(fēng)低著頭,道:“因為我們是您親手教出來的徒兒,您信得過我們。”
明大當家笑,然后搖了搖頭。
他道:“確實,因為你們是我徒兒,可我卻并不相信你們。”
江若風(fēng)眉頭微微一蹙,他知道明大當家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從不輕易相信別人,可自己是他徒兒……他就這樣直接的說出來,也確實挺傷人心。
江若風(fēng)問:“閣主為何不信徒兒……?”
明大當家并沒有直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道:“江連衣死了,我一點都不難過,那是因為,她是叛徒,她從離開軍團就再未忠心過,而她的叛變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我從來都不信她。”
江若風(fēng)眼眸冷了一下,不知情緒。
明大當家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可若是你……”
他故意停頓了許久,江若風(fēng)一口氣也提起來許久,只聽他說:“可若是你,你敢背叛我,我會憤怒,然后將你碎尸萬段。”
江若風(fēng)心驟然停了一下,他抬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明大當家一眼。
明大當家嗤了一聲,反問道:“很吃驚是不是?”
“……”
“當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想法是這樣時,我也驚了一下。”
“……”
“若風(fēng),同樣是我?guī)Т蟮耐絻海也恍沤B衣,可對你卻是有幾分信任的。”
我不信江連衣。
可對你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一時之間,江若風(fēng)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說不上是什么感覺,總之有些不太舒服。
他頓了頓,開口道:“感謝閣主的信任,若風(fēng)……”
明大當家看著他,打斷了他,道:“若風(fēng),你想得到軍團嗎?”
聽到這句話時,江若風(fēng)猛地僵了一下,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明大當家,心里大叫,我特么是聽錯了吧??
一定是我聽錯了!
明大當家看著他混亂的雙眼,又重復(fù)了一遍,只不過這次問法不同了。
他問:“若風(fēng),想得到我的全部信任嗎?”
軍團,全部的信任。
他這是……
江若風(fēng)大腦風(fēng)暴了一陣,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所聽到的。
可既然說信任,江若風(fēng)又不傻,自然懂他的意思了。
雖然震驚,但也立刻就說:“徒兒想。”
話畢,他聽到明大當家笑了聲。
江若風(fēng)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站到自己身邊,拍了拍自己的肩,然后給了自己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道:“若風(fēng),娶了明善。”
為什么?!
幾乎是脫口就要問出來,可江若風(fēng)忍住了,他眼神里的情緒變化莫測,心蹦蹦直跳。
他懂了,明大當家這是要他娶了“公主”繼承“王位”。
可他,并不想繼承勞什子“王位”……
江若風(fēng)眼神糾結(jié)了一下,然后問:“閣主為何選擇徒兒?”
明大當家眼神漠了一瞬,道:“除了你,沒有更好的人選。”
最后,明大當家也沒有逼著江若風(fēng)立刻給個答復(fù),讓他回去好好想清楚再來告訴自己他的答案。
可江若風(fēng)眼里看起來,明大當家那種勝券在握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他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江若風(fēng)冷笑一聲,他又怎會答應(yīng)?
他心中所有的人,不是明善。
哪怕懼明大當家,也不會拿自己的一生去討好他這一次,況且,軍團大當家這個位子,他也不想要。
一直以來都過著等死的日子,現(xiàn)在她有了歸隱的心,像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哪怕不能和心里的那個人在一起,也想守著她,從此就一人,過一生。
孤獨嗎?
或許會孤獨。
但一想到她在心里,仿佛就不孤獨了。
江若風(fēng)站在風(fēng)口,任由風(fēng)將自己吹亂,然后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對于喜歡的人,他不是沒想過爭取,可他更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既然她心里沒有自己,那自己就該識趣一點,將對她的疼愛都放在心里,不去打擾她原本幸福的生活,這樣就很好了。
他不想將來成為江連衣,為了所謂的愛,將自己變得人鬼不分。
他江若風(fēng),也有自己的傲氣。
此時的江若風(fēng),邪魅的眼中安放著一絲灑脫。
其實有些時候,什么都失去過的人,才更懂得珍惜。
而江若風(fēng)的珍惜,就是任她幸福,要她快樂。
那段時間能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變得那么堅強,于他來說,已經(jīng)夠了。
……
阿耀是騎馬回來的,人還未到軍團,就有人十里相迎了。
那些人全是他手下的忠士,對他極為敬重。
阿耀排頭,一群人在他身后護著,一行人就這樣浩浩湯湯的往軍團去。
回了軍團,阿耀第一時間并沒有去看大當家,反而回了自己的小屋休息。
對于他的這一舉動,成功的惹怒了明大當家。
還只是二把手而已,現(xiàn)在就開始擺譜了?
明大當家心里暗暗想,他絕不會允許這世界上有人能威脅到他!
他是不服輸,也不服老,更不愿意放權(quán)。
可他的身體告急,告訴他再也貪心不得。
……
阿耀回到屋里后并沒有真的躺到床上睡覺,他從懷里取出一個信件握在掌心。
小小的一個紙條,是他昨晚在半路上截下來的。
送信的鴿子他認得,有一撮黑色的羽毛,軍團里,只有明大當家會用。
而鴿子飛去的方向,是往北平去的……
當機立斷,阿耀射下那只鴿子,從它身上取走了信件后就將它放生了。
可到現(xiàn)在,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信件里寫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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