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入進度很順利,卻遇到了這樣突的情況。伍佰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這種時候,或許一點釋然的微笑可能要比愁眉苦臉要來的更好吧?或許回去的時候,自己人已經拿著硬盤準備撤了呢。
然而等他跑回服務器站,卻看到那幾個黑客還蹲在那里,屏幕上的進度依然在89,這讓他氣惱不已,當即就破口大罵:“你們怎么回事,老子給你們爭取時間就這種結果?”
黑客們權當他放屁,依然在鍵盤上敲擊。
“在這邊!”高蓬萊的聲音從后方不遠處傳來,伍佰自然分辨得出這絕非自己人的聲音。心中一驚,那兩個五鈴大盜都攔不住那臭小子?想到這里就有些后怕,卻也不敢讓人撤了工具就跑。如果這次不成功,下次幾乎就沒有混進來的機會了。
不過,他運氣終究還是不錯的。也許是迫在眉睫的刺激,讓黑客們最后一點代碼破譯的比往常要快好幾倍。等到高蓬萊和枇杷的身影清晰可見,他們也成功盜走了所有的數據,剛好拔下了與服務器連接的插口。
“不要讓他們跑了,那是學校服務器!”高蓬萊倒也不顧安危了,如同餓狼般撲了上去。
哈哈,拿到手了!伍佰心中大喜,眼前的追兵倒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在混亂中,三個黑客直接被他往枇杷和高蓬萊那邊一推,自己就利用矮小身形的優勢,直接滾入旁邊的灌木叢當中。
蹲了半天的黑客們剛起身,眼前本來就一片黑,被這么慫恿推過去,踉踉蹌蹌撲向追擊的兩人,立馬被當做是窮兇極惡的歹徒,高蓬萊一個過肩摔將其中一人掀翻在地。另兩人則挨了枇杷各一記手刀,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全干掉了嗎?枇杷有些疑惑的看著空空如己的服務器站前的位置。而看清眾人的臉,高蓬萊的臉色一下就變青了,剛才那個拿軍刺的不在地上躺著的三人當中。換句話說,他跑了。
姍姍來遲的保安部和特勤等人,很快封鎖了現場。
而伍佰在工作中心被調查之前,就已經從原路逃出了學校。拿著存有服務器數據的他,在車上笑的那副奸詐模樣,簡直令司機都有些作嘔這次任務就他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當晚,工作中心的負責人就被炒魷魚了,孫氏清潔公司就是這個戴著眼鏡地中海看似文質彬彬的中年的杰作,安保部老張活撕了他的心都有了,平日里大家討論工作都吹的天花亂墜,這下倒好,他們安保部好不容花了心思整頓的有點成效了,他們工作中心倒是出了紕漏,害的老張在面對周校長的時候被嘛了個狗血淋頭。在反省會和事后處理討論會上,他都嘆著氣低著頭,高蓬萊給他遞過去的煙也沒接。
枇杷因此事被獎勵了三萬塊錢,樂的差點沒運過去。接過老張那厚厚的信封的時候,他的手都在抖。可他要是知道,這筆錢原來是三十萬,其余都被高蓬萊扣押了,估計就不會笑的那么爽朗開心了。
到了晚上,等到眾人散去。臉色已經死灰的老張叫上高蓬萊和枇杷,三人單獨來到看押室。按理來說,校方是無權擅自扣押這等犯人的,不過在有錢能使磨推鬼的前提下,這種事情倒也被輕易的解決了。
幾個特勤在打牌,見上司和上上司都來了,識相的滾了出去。迪迪埃走前還給枇杷拋了個媚眼。
于是,老張這是想干嘛?學舊社會讓對方屈打成招?高蓬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老張的臉色,不經意間看到了一臉懵懂的枇杷的年輕臉蛋,不免好笑。
刑警干部出生,更是當過大領導的老張,親自主持了這場簡陋的審訊。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老一少兩個賊倒也灑脫,問啥都是插諢打科,牛唇不對馬嘴。問他是來干嘛有何目的,對方回答散步見見世面,簡直就是侮辱人智商。差點沒把老張氣得犯了腦溢血。
哎,時代不同了,高蓬萊邊忍住笑邊搖搖頭,現在這年代不流行以前那種毆打的方式,能問出事就見鬼了,最為要命的是這些賊子個人信息都隱瞞的很好,用社會關系去搞他們恐怕也很難,就算把他們的照片拉出去讓道上的人解決他們,指不定這對老少轉頭就整容了。
“服務器那邊有金子么?”最后還是高蓬萊找到了突破口。
盡管pp和任大都察覺出了高蓬萊套話的用意,可pp畢竟還不像任大那么老成,回答的有些生硬:“我不知道。”
這和任大的“當然有,要不要我帶你一起去挖”的回答之自然截然不同。
兩個小賊問不出話,三人轉向了那三個黑客。
令高蓬萊想不到的是,這三個黑客不知何故,無論怎么施壓,都是迷迷糊糊的,這好像是被捕后就一直這樣,本以為是裝的,可觀察下來他終于現了些蹊蹺:對方緋紅的皮膚和眼球的血絲說明可能被灌了某種迷藥。
這就不好說了,按他推測,能干出這么縝密潛入計劃的黑道組織恐怕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這幾個人算是廢了。恐怕一輩子都半植物人了。老張聽后倒吸口冷氣。
這也是伍佰的杰作,兩個五鈴大盜若不是毒有一手,恐怕也中招了。他伍佰壓根就沒想過把這些人帶回來,這些機密能少個人知道就少個人,給大家的飲料里都有這種讓人腦子燒壞的藥物。作時間差不多就是完成任務后。
見也問不出什么管用的,審訊只好草草撤了。老張叫來了安保部其它領導,一起開會的時候,眾人只根據高蓬萊所提供的信息得出了服務器可能被駭客侵入的目的。這盡管是個很大的成果,而對方是什么人,誰指派的,盜取服務器的目的一概不知。
換句話說,即便知道了服務器被盜,那又能怎么樣,數據中心去調查被盜信息的時候,現這也許是那三個“傻子”的杰作,居然連讀取記錄也都抹去了。根本不知道對方盜走了什么。學校各個服務器數據又互通,高光纖連接著,某種程度給了這些人快盜取的便利。
這天晚上,輝海大學就從美國硅谷請來了包括微軟和谷歌在內的各行精英,開始升級維護學院的服務器安全系統。不過這畢竟也只是亡羊補牢,被盜取的東西,隱藏了太多不能外漏的信息,光是那些學生的個人資料就可以讓他們喝一壺。
回到安保中心后,老張整個人都散架了,他坐在看押室錢,死死盯著任大pp的看守間。各方的壓力差點把這個老人給摧垮了。即便這樣,高蓬萊也必須向他請示:既然沒啥搞頭,要不放了那兩個賊子?
枇杷以為自己聽錯了,好不容易逮到,老板怎么會想著放人呢?老張也是如此想,壓抑住憤怒試探性的問道:“老高,你不要給我開玩笑了,雖然這次你功勞的確大,但你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也搞死你。”
見上司似乎被憤怒占據了頭腦,高蓬萊尷尬的笑著,帶著助理離開了。路上枇杷忍不住問道:“高先生,剛才你為什么那么說啊?帶到的賊人放走?我不太明白你這么建議的用意”
“老弟,你認為那兩個人身手如何?”高蓬萊反問道。
“很敏捷,對付平常人絕對是好手,可惜沒有經過正統武術訓練,偷盜還行,打架就免了吧。”
枇杷給出了公正的評價。
“那不就對了?拿你做標準,他們都不得了,更何況我早就知道他們身份了,一個是五鈴大盜“任大”,一個叫“pp”也是五鈴級別的好手,這兩個人別看他們暫時被我們逮到,要逃出關押室真不難”
“可這也不是放走他們的理由啊”枇杷有些不解了,就因為對方有這樣的本領,所以我們要主動放人嗎?這豈不是助長惡勢力硝煙?
“有時候事情不一定就是黑白那么簡單,眼里要容得下一些砂子。你今天給對方一條活路,對方今后也會讓你好走一些。”高蓬萊耐心的教育到,雖然看枇杷的表情,他肯定還沒弄懂這么說的用意。
到了第二天,如高蓬萊所預料的那樣,看押室空空如已。只留下一張紙條:
多謝高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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