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所有關于本案的細節,傅云平心里也做出了一些推斷。
一開始的時候,傅云平也覺得張永應該是被青樓里的姑娘迷住了,一直流連在外,不肯回家。
但是如果像劉金鳳所說,張永沒有“流連青樓的能力”了,那恐怕就是與那“鳳來樓”產生了什么糾葛,被人家扣在那兒了。
當然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還是需要實地考察方能做最終的定論,而且這肯定是一件很八卦的案件。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不能完全確定你家官人是被‘鳳來樓’綁架的,需要到那里勘查確認才行,而去陽樂縣辦案則屬于外出公務,我必須要知會縣丞雷大人一聲,你在這里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劉金鳳自然連聲稱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這里,等著傅云平的消息。
傅云平來到雷大富的宅院,發現大門緊鎖,知道這家伙又出去逛去了,于是也沒有做更多的計較,直接去找知縣顧平安。
顧平安倒是痛快的很,二話不說就出具了相關文書,只是囑咐傅云平此次行動一應開支要由苦主承擔。
傅云平回來與劉金鳳說明情況,那劉金鳳自然滿口答應,現在對她來說只要能找到他家官人,花點錢根本不算什么。
傅云平見她既然答應了,便喊李烈帶上應用之物,與那劉金鳳和家童分乘兩輛篷車直奔陽樂縣而去。
冬天天黑得早,他們到達陽樂縣時太陽已經落山了,這幾人先是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簡單用過晚餐后,傅云平便喊上李烈穿上便服帶著劉金鳳去尋那個“鳳來樓”。
這陽樂縣雖比清平縣大上許多,但是“鳳來樓”卻十分的好找,距離他們住的地方走路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傅云平幾人到這兒已近酉時,正是“鳳來樓”最熱鬧的時候。
這棟樓共分三層,高約五丈,遠遠望去十分氣派,此時樓上樓下燭火通明、鶯聲燕語,客人們進進出出多是醉意朦朧。
傅云平來到樓下并沒有急著進去,先是在樓下和劉金鳳確認了她看到張永露頭的房間,隨后又安排她先回客棧去等消息。
等劉金鳳走了,他這才帶著李烈邁步走向樓內。
“看來咱們今天也要好好的逛逛青樓了。”傅云平對李烈擠了擠眼睛。
“嗯,還是別人花錢。”李烈也是一臉的壞笑。
二人進得樓內,一位老鴇子馬上過來相迎。
這老鴇子歲數也不是太大,約在四十歲左右,濃妝艷抹之下倒也有幾番姿色。
“呦,二位公子快里邊兒請,看二位公子有些面生,可是初次到咱家呢?”
傅云平和李烈沒搭理她,只是稍稍點了點頭,一邊向里走一邊四處觀望著。
“二位公子想找什么樣的姑娘啊?咱這兒的姑娘可是環肥燕瘦一應俱全,保證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老鴇子不停地跟這倆人搭著話。
這鳳來樓一層中間是個大廳,廳里擺了二、三十張桌子,是聽曲兒看戲的地方;而二樓則全是雅間,里面是做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說;三樓和二樓十分相似,也都是雅間,但是明顯要比二樓的房間大一些,數量上也要少一些。
老鴇子見這倆人也不說話,心里摸不著底,趕緊伸手從邊兒上招呼了五六個姑娘過來。
“二位公子,您瞧瞧這幾位姑娘還滿意不?不滿意的話咱再換幾個。”
傅云平看了看這幾個女子,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隨后指著樓上問道:“這二樓三樓是什么地方?”
老鴇子見傅云平這么一問,心里樂開了花,心想:原來這是兩位貴客啊,看來是嫌棄一樓這些庸脂俗粉所以才一直沒吭聲。
“這位公子您可真是有眼光啊,咱家這二樓都是姑娘們與客人單獨吃酒的地方,而這三樓嘛就是咱‘鳳來樓’八位頭牌姑娘的個人房間了。”
老鴇子眼珠子不停地滴溜溜的轉著,就好像看著一堆銀子一樣看著傅云平二人。
“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咱家這些頭牌姑娘啊?”傅云平淡淡地說道。
“當然行啊,咱從東邊兒這間房說起,這間房里住的是‘春蝶’姑娘,長得國色天香不說,還彈得一手好琵琶......”老鴇子挨個兒將三樓的幾個頭牌姑娘介紹了一遍。
傅云平聽著,記下了張永露頭的那個房間。
等老鴇子介紹完,他便指著那個房間對她說道:“不知道這‘含香’姑娘現在可有空嗎?聽你的介紹,我倒是對她很有興趣。”
“哎呦公子,真是不巧,‘含香’姑娘房里現在正有客人在,要不您到‘春蝶’姑娘屋里坐坐?”
傅云平看了看,覺得“春蝶”的房間離他要去的房間有點遠,朝向也不同,不便于觀察,就搖了搖頭,指著“含香”旁邊的那個房間說道:“既然‘含香’姑娘現在不方便,那么這個‘小荷’姑娘現在可有空啊?”
“公子,‘小荷’姑娘現在倒是有空,不過有個事兒要跟您說一下,咱們‘小荷’姑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人也長得美艷絕倫,唯一一點就是不留宿客人,您看行嗎?”
傅云平知道老鴇子說的“不留宿”就是“不陪睡”的意思,點了點頭道:“無妨。”
“妥了,您坐下稍等片刻,老婆子這就給您安排去!”老鴇子接了個大生意,十分高興,匆匆忙忙的往樓上跑去。
傅云平和李烈隨便在旁邊找了兩個空座坐了下來,小二連忙擦桌子倒茶,熱情的伺候著,這哥兒倆就這么邊喝茶聽曲兒邊等著那婆子的消息。
不多時,老鴇子就下來說小荷姑娘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傅云平便與李烈隨著老鴇子來到三樓小荷的房間。
幾人推開房門,見地中間放了一張圓桌,酒菜已經擺好,桌旁坐著一位曼妙的女子,想必就是那個小荷姑娘了。
這女子見客人來了,趕緊站起身,輕施一禮。
老鴇子見小荷沒有向外迎出來,趕緊幫忙解釋道:“小荷姑娘初涉風塵,還有些羞怯,兩位公子請多多擔待。”
“這樣倒也甚好。行了,這兒沒你的事了,出去吧。”傅云平向那老鴇子一擺手,那婆子便知趣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小荷姑娘請坐。”傅云平伸手示意了一下,隨后坐在了她的右手邊,而李烈則坐在了他倆的對面。
三人坐定,小荷就為兩位客人斟酒夾菜,閑聊了起來。
小荷自訴是滄州人士,今年二十歲,家中本是走生意的,但不幸被山賊搶了,自此家道中落。
就在這個當兒上,父母又雙雙病逝,兄妹幾人只好出來投親戚。誰成想走到半路她卻走散了,一個孤身女子無依無靠,不得已這才淪落風塵。
傅云平對她這些故事完全沒有興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是隨口應和著,并不往心里去,他的心思全在旁邊房間那個含香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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