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然以前曾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心覺自己并不愿意為了某個女人去花費這樣多的心思。
可現在卻不然了。
為了面前這個犯了恐高癥而哆嗦著的女人,他可真是十八般武藝都用盡了。
裝傻、裝醉、砸錢、投其所好……只有紀然想不到的,沒有紀恒然做不到的。
如此結果不明朗、收益不確定、還惹得老板患得患失的項目,紀然絕對是第一個。
估計……也會是唯一一個。
哎。
紀恒然在心中默嘆,對自己發出了終極疑問。
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紀恒然。”紀然盡量不去注意身后的無盡深淵,拼了命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樣一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就不會那么抖了,也許看起來,可能也不會太慫。
盡管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分明就是慫了。
拜托,七十七層的酒店頂樓啊,她腿都軟了好嗎……
這要是掉下去,估計什么零件都摔細碎了吧……
雖然人活一世終有一死,可絕不是這種死法的死……
她還想打扮得干凈得體,然后躺在療養院的病床上,床邊環繞著滿地的子孫給自己送鐘呢好不啦?
這個死法可不酷。
當然,因為恐高癥給嚇死,也不行!
“我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哥兒玩女人的時候,什么花樣都有,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紀恒然,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你別指望在我身上找到那種低級的快樂,你聽懂了嗎?”
她邊說邊哆哆嗦嗦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結果就是她向左,紀恒然便向左,她向右,紀恒然便向右。
最后,干脆一臉冷漠地將她圈在自己和欄桿之間,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
那目光駭人可怖,讓她想起了紀驍勸她不要出去瘋玩兒時,講過的幾個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都是像紀恒然這樣有錢有顏的公子哥兒,女主角,也都是像紀然這樣,每天就知道臭美的傻白甜。
故事的過程是不可描述的,結果也是慘淡非常的。
她想起了那些始亂終棄的可怕故事,再看向紀恒然時,已經有些絕望了……
因為今天這個開頭,似乎也不怎么做好……
公子哥兒和司機一起把傻白甜騙到了酒店……還是陽臺上,傻白甜為了活命,難道真的要做出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嗎?
不行!
她的人設可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而且有著主角光環護體,在這里,可是她的主場!
紀家三小姐舍我其誰呢?
紀然頓時找到了自信,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我就算是跳下去,也是不會跟你低頭的。到時候你一條人命握在手上,可別以為我爸真會為了錢……”
她說到這里頓了頓,隨后改口:“反正我哥是肯定不會的。”
在這一刻,她對紀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紀恒然聽著她亂七八糟前后矛盾的威脅,沒忍住,笑了。
“你這腦袋都想什么呢?想象力怎么那么豐富?”他無奈的戳戳她的腦門,心想自己怎么就找了這么個傻子當媳婦兒呢?
殊不知,紀然現在簡直草木皆兵,上衣都被汗水打濕了,全副注意力都在身后,他的一丁點觸碰都能讓她崩潰。
所以紀恒然的手指一伸過來,便被她下意識地攥住。
“停!”她緊緊閉著眼,立刻認慫:“別動,別動!”
紀恒然也是這才發現,她的手已然冰涼。
他心里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將她攬入懷中。
他堅實的胸膛是她最后的依仗,她毫不猶豫的抱住他的腰,這才覺得安全了一些。
拜托,不是她女表,而是恐高癥真的傷不起好嗎?
“別怕。”他安慰著,說完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慫了。
可慫了也沒辦法啊。
紀然抱著他,好像抱著唯一的浮木,這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好在她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紀恒然笑話她:“你這樣,我就是想帶你泰坦尼克,你也浪漫不來。”
這話被她輕而易舉駁回去:“浪漫了也是bed ending,有什么用。”
他亦恍然:“哦對,那我說錯了。”
若說小兩口吵架,大概就是這樣的氣氛了。
紀然緩不過來,也不敢動彈,只得埋首在他胸前,長舒了口氣。
“你恐高啊?”紀恒然明知故問,手上摩挲著她的頭發,好像在擼貓擼狗一樣。
“嗯。別跟我說話。”
還有后半句,紀然并沒舍得說出口:等我緩過來,一定反手就給你扔下去,一點情面都不留。
紀恒然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天際線,一時間有些恍惚。
“然然。”他低下頭,下頜貼著她的鬢角,嘴唇與她的左耳靠得極近。
“干什么?”紀然可沒什么好氣。
“為什么不想嫁給我?”他問。
紀然愣了愣,而后回過神來。
“我想嫁給誰,不想嫁給誰,需要原因嗎?”
“不需要。”紀恒然承認。
短暫的沉默,晚風習習,將星空中的盈盈之光吹落,灑在兩人身上。
良久,紀然覺得好多了,便掙開他,挪到陽臺門邊去,輕聲道:“我要回去了。”
紀恒然頭也不回便道:“等等。”
這語氣不善,紀然不解:“什么?”
“是因為我哥嗎?”他問。
“是,也不是。”紀然抬起頭,用目光將他的背影牢牢鎖住,“是因為……”
你不愛我。
愛情向來都不是我婚姻的必備品,可不知為何,在你身上,如果得到,便是兩樣都要得到,如果失去,便一樣都不要擁有。
否則我便會自卑、會惋惜。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別的男人,對于別的婚姻,我從沒有這樣的要求……”她赧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算合適。
只有對你。
“你想試試嗎?”他轉身走向紀然。
“試什么?”她仰起頭看著他。
紀恒然低下頭吻過來。
帶著酒意的唇柔柔的壓下來,在她唇上貼了下。
紀然躲開,忽略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冷冷地問:“你干什么?耍流氓?”
紀恒然勾唇:“再早些時候,不知是誰對誰耍流氓呢?”
他說完,紀然便想起了幾天之前,在車上,她真的占了這人的便宜。
如此迅速被打臉,她也只好承認自己見色起意的不足,可卻不能助長他的不正之風。
于是義正嚴辭道:“好吧,那我們算是,扯平了。”
紀恒然搖頭失笑,“不夠。”
說完,他再一次壓下來。
紀恒然握著她的腰,只略一施力,她便痛呼出聲,之后他趁虛而入,唇舌交纏,忘情無我。
最后的最后,紀然只記得他的那一句:“現在我欠你了,你盡可以用各種方式討回來。”
這一夜的月光,比紀然所見的任何一夜,都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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