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笑著問他:“怎么樣?是不是沒來這種店里吃過飯呀?哦不是,不應(yīng)該是吃飯,應(yīng)該是嘬粉才對。”
紀恒然笑而不答。
阿姨剛好送粉過來,他們便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阿姨一手端著一碗粉,那碗厚厚的辣椒油蓋著的是紀然的,普普通通多放了香菜的是紀恒然的。
兩口子接過碗筷,同時吸了吸鼻子,頓覺食指大動口舌生津,很有禮貌地說著謝謝。
阿姨回身拿了紙抽給他們,笑著說:“你們兩口子可真配啊,郎才女貌。外頭那么多人里,第一眼就能看見你們了”
紀然赧然,臉色漲紅,這時候低聲說:“誰跟他是兩口子啊”
阿姨看看她再看看紀恒然,并不覺得是自己看走了眼,相反還了然一笑。
紀恒然只管幫紀然拌她那碗粉,皺著眉頭看著碗里厚厚的辣椒,心覺這孩子吃這么辣對胃應(yīng)該很不好,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幫她把口味改過來。
如此殷勤細心,不是另一半又會是哪般呢?
“還不好意思了呀?”阿姨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卻也不好意思多打擾兩個人了,便借口離開:“等著,姨去給你們拿夫人果子啊。”
說罷,轉(zhuǎn)身往后頭去了。
紀然這才抬起頭來,偷偷掃了眼紀恒然。
紀恒然幫她拌好了她的粉兒,送到她跟前去,對剛才的事兒閉口不提。如此,她便也省去了解釋這一環(huán),甚好甚好。
不過
不過作為男朋友,他也對女朋友太不盡心了吧?這么好的表忠心機會,他這么有經(jīng)驗的老手,沒道理放棄啊
紀然埋頭吃粉兒,渾渾噩噩地想著。
那果子估計是要加熱才拿上來,阿姨在后面忙活了好一會兒,好在除了他們之外,也沒什么別的顧客了,才不至于顧此失彼,丟了好好的生意去忙活那不掙錢的活計。
紀然被那碗**辣的粉把嘴唇都給嘬腫了,抬起頭來直嘆氣,這才現(xiàn),對面的紀恒然也是**得不行,倆人面對面的直呵氣,鼻涕眼淚橫飛,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可紀然沒來由的覺得,這樣的相處倒也蠻好的。
剛剛跑走的小姑娘這時候又回來,小手上抓著半袋子黑糖話梅,封口折了幾折,松垮垮的,一看就是時常打開合上的緣故。
這一袋子糖,不知道她要吃多久了呢。
所以才,逢人就顯擺顯擺嗎?紀然笑瞇瞇的看著她,喜歡得緊。
沒想到,小姑娘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袋子,居然拿出了僅剩的三塊糖,遞給了紀然。
紀然擦了擦鼻涕,驚訝地問:“給我的?”
小姑娘點點頭,別提多高興了。
紀然簡直受寵若驚
“天吶寶貝兒,你也太好了吧”她握著她的手,貼在心口,簡直不知道該怎么疼愛才好,“你把糖都給我了,那你吃什么呢?”
小姑娘搖搖頭,怯生生的:“我吃了很多了”
紀然捏捏她的下巴,幾乎熱淚盈眶。
當然,她自己也沒辦法斷定,這熱淚盈眶到底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辣的。
阿姨端著果子出來,就聽見紀然一句:“你也太可愛了,比我妹妹還可愛。”
紀月小時候也是這樣的,無時無刻都喜歡跟著姐姐,以姐姐的意志為轉(zhuǎn)移,任何時候,只要是姐姐喜歡的,她就毫無保留讓出來,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給姐姐。
想起這些,紀然對面前這個小姑娘的疼愛便更深了。
阿姨將果子放在桌上,對女兒招了招手,娘倆一齊坐在對面,看著紀然二人吃飯。
“你們是鳳城人嗎?”阿姨問,打量著紀然,又看了看紀恒然,垂眸沉思片刻,“感覺上有點像。”
這說法有些古怪。
“我是啊,他不是。”紀然回答。
阿姨皺眉,“不對吧”說罷轉(zhuǎn)向紀恒然:“不是你,你祖上,就沒人生活在鳳城嗎?”
紀然聽她這么一問,也好奇起來,轉(zhuǎn)頭盯著紀恒然,亦問道:“有嗎?”
紀恒然此時已經(jīng)擦干凈了嘴巴,雙手合攏撐在下頜處,點頭:“有。”
除此之外,再不多說了。
阿姨笑了:“這不就是了,你們倆啊,就是有緣分,是老天爺賞給你們的好緣分。”
紀然原本在吃夫人果,聞言一驚,那果子沒嚼碎就咽下去了,如今正巧卡在食道里。雖說不會影響正常呼吸吧,可那么一大坨上不去也下不來的,也真是怪難受的。
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這股子難受,追問著阿姨:“你怎么知道呀?阿姨”她捶著胸口,好奇地問:“你會算命嗎?”
阿姨低了低頭,但笑不語。
紀然和紀恒然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找到了蠢蠢欲動的獵奇感。
本來,他們之間的故事就不是個正常的故事,紀然是被紀恒然“做夢”夢出來的媳婦兒,慣沒天理的。所以即便兩人原本都不太相信怪力亂神之說,現(xiàn)下也將信將疑了。
尤其是紀然。
她總有種私心,想從方方面面證明自己是可以和紀恒然比肩的,哪怕是類似于前世今生那種奇怪論調(diào)也無妨。總之,她希望有什么東西能多給她些勇氣。
否則,站在紀恒然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偷了什么一樣,有種愧疚感,好像她的結(jié)局不是要歸還,就是要伏法。
這感覺盤踞在她心中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直到前天晚上,她借酒邁過了那一步,才略略消減了。豈料,當下阿姨這一番話,又將她心中的那些鬼祟全都抓了出來,攤開在臺面上,迫使她記起來。
她有些緊張,急切追問道:“阿姨,您是看出什么了嗎?”
阿姨抬起頭來,目光都與剛剛有了些細微的差別,只問他們兩個是哪一年生的。
這狀態(tài),活像是通曉自然奧秘的高人呀,紀然自是毫不猶豫自報家門:“我94,他87。”
紀恒然也看著那阿姨,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來。
阿姨沉吟片刻。
“我們倆,有緣分嗎?”紀然又問道。
紀恒然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似乎帶了笑意,然而轉(zhuǎn)瞬間又移開,重新落在阿姨身上。
阿姨點點頭:“有的呀,你們跟這孩子一樣,都是老天爺給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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