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她娘顯靈了。
她是公主,是絕對不會她娘她娘地說話的,是她娘顯靈了,沒錯。
所以,即便大司馬遠在戰(zhàn)場,連著推諉了幾次,也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推諉又怎么樣呢?反正婉拒也無用,無非是把個傳令官累的半死罷了。
大司馬的一切謹慎小心,終究還是抵不過一句王權尊貴。還不是只能道一句罷了,推脫前線工作太忙,沒空操辦婚事。
他本以為這樣的婉拒之意,遠在玉京城中坐的皇帝就能明白他的心意,從而達到各退一步皆大歡喜的效果。
可無奈無奈,閑得長毛的皇帝聽了這話卻樂呵呵,還知道指著傳令官玩笑:傻子傻子,大司馬沒空,其弟有啊。
于是乎,和姬然一樣一根筋戳到地下十層的傳令官,又開始了馬不停蹄傳旨之路
皇帝有令:其弟鎮(zhèn)南大將軍回京代大司馬娶親。
大司馬接到這一道口諭,好懸當場罵街。
呵,你們宮里人還真會玩啊。
行,行,娶是吧?那就娶吧。
反正這個鎮(zhèn)南大將軍也的確太驍勇善戰(zhàn)了些,一個勁兒地往戰(zhàn)場上沖,大司馬也真是擔心他當真哪一次玩兒脫了手,那紀家豈非無后了?
所以,終究還是同意了。
軍令如山,鎮(zhèn)南大將軍只得打馬回京,迎親娶嫂。
自此,官配叔嫂,按頭成親,終于安排上了!
恐怕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也只有姬然一個人是真心真意的高興吧
大司馬捏著鼻子娶親這件事,并不能影響她愉悅的心情,反而是孫貴嬪那邊的囑托,才讓她真的沒了著落。
想來,孫貴嬪應該是想要替她的兒子籠絡人心的吧?
她既然嫁給了大司馬,那么籠絡住了大司馬一人,豈不是就等于籠絡到了整個紀家乃至紀家手握的傾國兵權?
為何她又會作出讓她去勾引紀恒然入床幃的決定呢?
這豈非斷了姬然的后路?等到大司馬班師回朝,萬一想要治她個禍亂小叔之罪,她怕是當場便被他打死了吧?
對此,姬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權當是孫貴嬪想要幫她的姬三公主暗報往日仇,不作細想。
想到這里,姬然摸了摸頸上的那條廝守,再一次笑出聲了。
她想,今天、明天、后天,甚至是往后的每一天,任何與大司馬無關的事情,都再不能令她心情變差了。
誰讓打今兒起,她便帶著豐厚的嫁妝,遠離皇宮,入主大司馬府了呢?
從此后,整個大司馬府,除了大司馬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的威嚴凌駕于她之上。
一個被擺布了二十年的大齡公主,終于等到了,自己為自己做主的那一天。
還真是,想想就興奮呢。
至于大司馬是否有將軍肚和美嬌娘這個問題,還有那個替兄成親的小叔子,是否真的要如孫貴嬪所說那樣“維護”的問題,都姑且擱置吧。
反正當下,她要的,全都已經得到了。
她要的從來也不是男人的愛情。
她要的,她求的,只是枕榻之外,那個男人的一顆真心。
愛情或許并不長久,所以她只以一顆真心為禮,換大司馬一顆真心做聘,以不離不棄之心,慰藉夫妻一世的情分。
她可以沒有愛情,卻不能沒有信任。
這一點,希望大司馬日后真的能懂吧。
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她,離開宮廷,已經于愿足矣。
喜房
姬然坐在一團的花團錦簇之中,朱唇皓齒,杏眼黛眉,煞是嬌艷奪目。
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剩下的都是忙忙碌碌的禮官和仆從,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喜氣洋洋的,讓人見了便覺得十分喜慶。
姬然雖然什么都不用做,可是光是頂著這繁重不堪的頭飾,便已經讓她筋疲力竭無力招架了。
她真的不明白,明明她的夫君都不在府里,她老子爹還費這個力氣給她辦什么婚禮。
外頭好酒好菜招待著也就罷了,為什么非要讓她一直坐在床上,傻呼呼地等著那個看似永遠也來不了的夫君。
這叫什么事兒啊?
她輕輕嘆息著,揉了揉酸疼的脖頸,難受得想哭
霽月見她眉宇間似有疲憊之色,很好眼色,立刻上前幫她搓揉著頸部。
在姬然出嫁之前的這一個月里,是日日夜夜地被霽月和教養(yǎng)姑姑逼著以鮮花藥草沐浴,佐以孫貴嬪送來的西宜奇香“驚合”薰浴,把個皮膚保養(yǎng)得是吹彈可破的,以至于,如今只是輕輕揉一揉,立刻就紅了一片,看著可怪教人害怕的。
那禮官見了,忙制止住霽月的動作,低聲勸道:“公主且忍一忍,成婚都是如此,等禮成之后,便可休憩了。”
她說得輕輕巧巧,好像并不是很嚴重的樣子,聽得姬然也放下心來,想著那便姑且先坐一會兒吧,等那些什么破禮都行過了,再洗洗睡
事實證明,一個上課時不注意聽講,生活中也不善于仔細觀察和搜集信息的女人,是有多么難幸福
她這邊傻傻的相信了禮官的權宜之語,可霽月那邊聞言,雖然聽話的松了手,可她心里,卻是隱隱存了個疑惑。
話說,她隱約記得,教養(yǎng)姑姑來給公主講新婚之禮時,好像講到過,說有個叫個什么對慕的禮節(jié),很是繁復難熬,要夫妻二人綁著紅線,對坐到黎明的。
不過她也不能確定,因為民間確實是沒有這種磨人的規(guī)矩,雖然夫妻兩個成婚時也要行對慕禮,可是也不過是對慕到入夜洞房之前罷了,哪里有時間對坐到黎明呢?
正因為如此磨人,霽月便記住了,轉而滿面心疼地問:“那請問司儀大人,還要多久才算禮成呢?”
禮官恭恭敬敬回答:“至明日曉起雞鳴,對慕之禮圓滿,便算禮成了。”
姬然聞言,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猛然間轉頭看向她,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可她動作太快,不小心閃了脖頸,這會兒疼得齜牙咧嘴。
一屋子的仆從立刻圍上來,對她噓寒問暖甚是關心。
姬然對這種隔靴搔癢式的關心,向來是敬謝不敏的。
什么啊,一面逼她獨坐到清晨,一面又假裝什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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