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恒然問空姐要了杯水給她,她把溫熱的水杯捧在手心里,仰頭喝下去。
喝得有點急。
“紀驍今天回國。”紀恒然說,順便輕輕擦拭掉她嘴角滑下的水漬。
肌膚相觸之時,她立刻就想起了夢里的情景。
紀恒然捏著她的下頜,輕聲說“我嘗嘗”。
嘗什么?怎么嘗?
如果不是她膽子小被嚇醒了,他是不是真的就要吻下來了?他們兩個,可是叔嫂啊。可真是窩火nn什么的,真的不是她的菜。
紀然這么想著,不知覺間咕嘟咕嘟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末了擦了擦嘴巴,笑著說:“那我晚上要回家啦,他肯定會給我買好多禮物。”
在這一點上,她沒有任何懷疑。
一想到衣柜里馬上就要出現了很多當季新款,并且她還能以此為借口,拒絕紀恒然接下來的安排,她就忍不住的開心著。
紀恒然目光幽深,欲言又止。
紀然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你怎么啦?”她問,想了想,決定還是采取懷柔政策,于是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柔了下來:“想說什么啊?”
紀恒然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咱們明天去領證吧。”
毫無轉場,忽然求婚,紀然懵了。
她心一沉,和昨晚一樣,始終不愿意正面回答自己喜不喜歡紀恒然和想不想嫁給他之類的問題。
假裝不在意地隨口反問:“所以你已經不想去爭得我爸的同意了,是嗎?”
紀恒然的嘴唇貼著她的發頂,動作很溫柔,可聲音卻挺正經的:“然然,我是一定要娶到你。”
這是一句表白,紀然聽得入神,卻不敢品味出半分甜蜜來。
到底是玻璃渣還是糖,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紀恒然,我應該不是一件東西吧?你要得到就一定要得到,我是個人,我有家庭,我需要對我的家人負責。結婚的事情,就不能再等等嗎?”
這當然是一個借口。
她真正在想的是,她嫁給他嗎?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她怕是恒園和廝守點錯了鴛鴦譜,把原本正確無誤的感情攪合得天翻地覆,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紀恒然卻不想再等了。
這兩天的紀然和老紀,給了他太多的不確定,他實在是等得發慌。
所以當下便狠下心來,固執地說:“我會對你家里人負責,對你負責,但我不能再等了然然,我要得到你,不惜一切代價。”
紀然頓了頓,這才發現了他的不一樣。
他似乎有些生氣?
“你是認真的?”她詫異地問,死死的盯著紀恒然的眼,仿佛有些不敢置信。
老實說,兩人認識這么久了,紀恒然還從沒有逼迫她做些什么。
紀恒然手背擦過她的臉頰,不言不語。
紀然忽然發現她看不見他的底了,僅僅一日未見,她便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紀恒然仿佛搖身一變,忽然成了那個讓她陌生的男人。
而這個讓她陌生的男人,現下捏著她的下巴,輕聲說道:“在愛上我之前,你甚至可以考慮,先試著恨我,這就是我的決心。”
“我不想恨你。”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有些受傷,“我只是在猶豫。”
紀恒然迅速回答:“我知道。”
從昨天她的態度上來看,他就知道了。
紀然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變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渣,“那個,我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前天我回家,帶著那條項鏈睡覺了。”
紀恒然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你又做夢了?”
紀然點頭。
因為周圍還有別的乘客,她并沒有說很多,只道:“也許我們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也許,你我并不是前世今生的緣,而是前世今生的孽。
紀恒然皺眉。
“什么意思?”
紀然靠過去,貼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嫁的人,并不是你。”她說完,還怕他不相信,緊接著又補充道:“我嫁的人是你哥哥。”
然后,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紀然默默觀察著他的變化。
紀恒然不是沒想過這一點。
紀然嘆了口氣,剛好飛機要降落了,她便系好安全帶,不再說話了。
下了飛機,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塞上了車,幾乎是捆著送到了恒園
說是捆著,可是捆她的繩子,卻是紀恒然的懷抱。
她深諳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想著自己一晚上都沒睡好,順道就在恒園補個眠吧。
結果睜開眼,已經快要天黑了。
她再一次躺在了紀恒然的床上。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她觀察著房間里的擺設,注意到墻上有一幅畫,和自己很像,不,是和姬然很想。
她摸了摸臉頰。
她和姬然,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這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如果有,那為什么別人沒有呢?
紀恒然敲門。
“餓了嗎?”
“嗯。”她起身,抱著被子靠在床頭,“進來吧。”
紀恒然走近,靠著她腳邊坐下來。
他穿著普通的家居服,很舒服的衛衣運動褲,看起來應該是剛剛洗過澡,整個人都是干凈清爽的。
紀然有些迷糊,目視前方放空著。
紀恒然握著她的手,輕輕為她按揉著穴位,還挺舒服的。
“想吃什么?”他輕聲問。
“隨便。”她還是沒什么精神。
“好。”
“吃完,我能回家嗎?”她問,抬眼看向她。
“不能。”他嘆了口氣,沉默片刻,半是玩笑道:“反正你總得成為這里的主人,現在試一試不好嗎?”
“不好。”紀然皺眉否定。
她不喜歡旁人幫助她做決定。
有起床氣的她,更不喜歡。
“老紀說了,我如果帶你回來,他就不管我們的事兒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本子,“戶口本在這,我們明天去領證。”
“我不。”她一頭栽回枕頭上,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還來不及分辨,就被他打斷了。
“紀然,我說過,在愛上我之前,先恨我也可以。”紀恒然說著,把一個文件袋扔到了床上。
那文件袋就拍在她手邊,她不能不注意到。
“這話,我不是說說而已的。這是伯父這幾年的賬目,和公開的很不一樣,我并不介意,把它公布出去。”他的語氣淡淡的,沒什么波瀾:“那時候我也可以救你,不過我們便再也不是平等的了。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以后的一生都將附著在紀家,為我驅使。不要讓我做出那樣難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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