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紀恒然每天的生活狀態(tài)是如此的簡單明了:除非必要的外出活動,基本上就呆在恒園,陪著紀然。
而且,據(jù)說紀恒然正四處托人去尋找能夠治好紀然手上舊傷的方法,動靜鬧的可不就是他們這些看著就是紈绔子弟的人,平常在飯局上提起,也都是唏噓惋嘆啊。
論起花錢,這位紀先生可是無人能出其右。
這世上,有哪個別有用心的丈夫,會去挑選這么難的一條路來維護自己的婚姻呢?
旁人不值,紀驍卻是知道的。紀然手上的傷,幾乎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一塊心病,是禁忌。就連他和老紀,隨隨便便碰了,也要遍體鱗傷地回來,無一幸免。
因為對于紀然來說,不能彈鋼琴這件事情,已經(jīng)成了龍之逆鱗,是輕易碰不得的。
紀恒然既然選擇從她心里最深的傷處著手,其心思之深沉,其目標只遠,便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老紀所粗略概括的“利用”二字了。
普天之下,最難謀劃的無非是人心。而想要得到人心,無非是去彌補他心里最深的遺憾,修復(fù)他最深的傷。
紀恒然一出手,就直取紀然心中最最脆弱的一部分,不惜耗費巨大的精力、財力、物力,做了一個在任何商人看來都是注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賠本買賣。如此情深意切,難道不難得嗎?
思及此,紀驍便也漸漸放下了對紀恒然的少許成見,轉(zhuǎn)而以一個大舅子的角度,重新審視著紀恒然此人。
也隨之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戰(zhàn)略部署。
原本他是帶著老紀指派的:“破壞婚姻”、“點醒迷途羔羊”的任務(wù)過來的,現(xiàn)在看來,這兩條任務(wù)已然不太符合實情了。
抱著這樣的態(tài)度,紀驍略作休整便重整旗鼓,一起吃晚飯時,紀恒然好酒好菜的招待,他自然也都笑瞇瞇地接受。
不過言談間,他卻一改早先的咄咄逼人,轉(zhuǎn)而以退為進,打起了懷舊套路牌,三言兩語地幾句話里,輕而易舉就引起了紀然想家的情緒。
紀然被他簡簡單單的幾段故事,便輕易套路了,滿心內(nèi)疚和不安。
是啊,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離開家里這么久過。這種想家的情緒一旦被勾起,就沒法輕而易舉地消弭。
家里的菜,家里的飯,家里的人,家里的一切一切,她統(tǒng)統(tǒng)都在想念,哪怕是過去受不了的事情,現(xiàn)在聽來,都是那么的親切可愛了。
以至于一直到散席之后,大家各自回房睡覺時,紀然都還在暗自懊惱著。懊惱自己這陣子竟然沒給老紀打過一個電話,光顧著和紀恒然斗智斗勇,光顧著向自己的事情。
雖然老紀不同意她的婚姻,可是,他始終是她的老紀啊。
從小到大都疼她寵她的老紀。
雖然在紀恒然這件事情上,他們的步伐始終都對不上。老紀看中這個女婿的時候,她看不中這個未婚夫。等到她終于動心了,他又反對她嫁給他了。
可那也不代表,老紀不愛她啊。
這世上,從來都無不是的父母。
這么想著,紀然竟然就那么在房間里默默垂淚起來。
哎,她從來不是個愛哭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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