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擔心,并不是擔心他摸到外頭去,而是擔心他會摸到她自己的床上來。
紀然現在被他弄得,每天上床都有了心理陰影了,就怕他趁她熟睡,又起了什么歹念來,只恨自己不是鋼筋鐵骨也就罷了,偏偏還手無縛雞之力。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她等他也睡不著,不等他,也睡不著。
“公主,快三更了,睡吧。”霽月進屋來給她送熱水時,悄悄說道。
姬然翻了個身,無奈的嘆了口氣。
原來,已經三更了。
可她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自從紀恒然開始登堂入室之后,她便免了值夜這一規矩。畢竟,總是讓人看著她和小叔子茍且,也實在不是個體面的事情。
所以夜里也就只有康辰和霽月,偶爾起夜時過來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通常都是添茶倒水的小事,偶爾遇上了屋里還折騰的興起時,也不必進來了,無形之中倒是減輕了她們的不少工作量。
就是換床單,需勤快些,趁著無人之時鬼鬼祟祟入門,然后請紀恒然抱起這位累到昏死過去的公主,倆人趕緊把床褥換一換,再偷偷摸摸出去,就算完。
饒是這樣,還每每被紀恒然嫌棄多此一舉。
哎,這差也是難當。
可這幾天日日都如此,冷不防有一天沒有按照這個程序走,大家便都有些不習慣了。
今天的確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紀恒然竟然真的一整夜都沒過來。
康辰在伺候姬然睡下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二爺在夏姬屋里歇息了。
姬然故作姿態,仿佛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靜夜安謐,輾轉反側間,總是琢磨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在她印象里,并沒有聽紀夫人提起過什么夏姬,難免有些好奇,卻又因為身份立場實在尷尬,也不好意思多問,便只默默躺著。
可是躺在床上,仍然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
夏姬?夏姬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一整夜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她便起身了。
紀夫人聽說她今日起得早,便早早的過來請安,接著說著那些關于如何治理好家業的話題。
姬然頂著一雙黑眼圈,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聽她娓娓道來:“然兒,你與續之有緣分,以后這里便是你們的家了,至于治家之道家家戶戶不一而足,你也不必跟我學,日子久了自然便會了。母親對你,只有一個祝福!彼數竭@里,笑瞇瞇的看著姬然,滿目慈愛:“那就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在府中與恒兒相互扶持,保護紀家不受所破壞,好好等續之回來,給紀家延續香火!
姬然皺眉,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這么長一段,重點也太多了吧?讓她怎么標記?
可紀夫人說話時的神態,明顯就是那種:我接下來要講的話,全部都是重點,科舉要考的,要考的!
哎,一夜沒睡,她的這些腦容量確實也是不大夠用了。
紀夫人這意思,難道是暗示她,讓她看著紀恒然,別讓他到處搞事?
竟然還讓她和紀恒然相互扶持?這個老太太,都不知道要讓大兒媳和小兒子避避嫌的嗎?
呃,算了。
反正他們倆現在也沒什么嫌可避了,這問題還是等著大司馬班師回朝再做打算吧。
當務之急是,夏姬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里,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會這樣一直抓著這個夏姬不放,可是她知道,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吃醋而執著著。
她只是下意識的感覺,這個夏姬,絕對不簡單。
紀恒然接連睡了她那么多天,忽然有一天分給了這個夏姬,就說明,這個夏姬比府中一切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都特殊。
可具體,是因為什么而特殊呢?
姬然卻不得而知。
紀夫人走后,她仔細思考著她的話,好半天都沒講話。
霽月知道她昨夜睡得不好,便勸她出去轉轉,想著累了便容易睡了。可這話連著說了好幾次,她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隨后帶著人,往花園子那頭去。
路過一個院子時,掃見一群女人杵在那里,賞花斗鳥的,看著就心煩,便側過頭去,似是要問什么。
康辰沒等她開口,即刻上前回答道:“公主,府中女眷差不多都在這個院子里了,等著您召見再去請安!
姬然恍然,順手點了點人頭數,青蔥食指隔空一一點在她們的腦門兒上,眼睛轉了轉,才狀似無意間問道:“哦,就五個?”
康辰仔細瞧了一眼,才回答道:“周氏和夏氏不在!
夏氏。
又是夏氏。
她默默念叨著這個姓氏。
這個夏氏的出場率,也太高了一點吧。
她們在這里停久了,院子里的女人們便都看見了,她們幾個見姬然衣著華麗又有康辰陪伴在側,都知曉了她的身份,隨即一一拜倒,齊齊請安問好。
姬然聽見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便悠悠然離開了。
端的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正室范兒!
那幾個被她當作空氣的小妾面面相覷,齊齊默然
紀家的院子雖然比不得宮里那樣氣派,可是時應花草是一一都有的,小小的院子不神秘,不過半個時辰就逛遍了,隨后日上三竿,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了。
姬然便趕緊帶著人又回去了,生怕把自己曬黑了。
出去溜了一圈兒,倒也真是松泛了不少,還沒吃飯,便已經有些困倦了。
就在她強打起精神用午膳時,有個臉生的小丫頭進來叫了康辰一聲,康辰便跟著出去了。
不過片刻之后又回來,恭恭敬敬地問姬然要不要召見二爺的一個姬妾。
是李氏姐妹倆之中的那個妹妹,在大司馬府中人稱小李氏。
姬然打了個哈欠,想都沒想便道:“不了,我要睡一會兒,讓她們回去呆著吧,沒事兒都別往這兒跑!
回去呆著?
這是個什么命令?
饒是康辰這么老練聰明的,聽了這話,都不禁躊躇了。
難道說,是不許出院門的意思?
是禁足?
她抬起頭,想問問姬然,這個命令的具體含義,可一抬頭,便見她已經開始洗漱,準備午睡了。
所以她也只好作罷,安靜的退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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