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紀(jì)恒然聽見她的氣息變化,知道她醒了,便靠過了來,從身后摟著她,抱歉地問。
姬然的確是累得要命,他話音未落,她便打了個哈欠。
紀(jì)恒然笑了,一手搭在她手臂上,輕輕拍著。
“好了,睡吧,我不吵了。”
姬然聞言,順從的合上眼,半夢半醒間,隨口問他:“你怎么又回來了?”
紀(jì)恒然頓了頓,才道:“嗯,剛走到一半,想起有件東西沒拿,回來取。”
他說話時語速有些急,聽著就不像是實話。
姬然便追問:“你落下什么了?”
紀(jì)恒然果然答不出來,不過他選擇了一個介乎于神秘和嘴硬之間的回應(yīng)方式,神神叨叨地說:“不可說。”
姬然給他氣樂了,忍不住回頭白了他一眼。
“就胡說吧你”她不滿地說。
不可說就不說咯,她還不想知道呢。
紀(jì)恒然急于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便趕緊扭過她的臉,想讓她別再看著自己。
她又閉上眼。
片刻的寧靜。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再一次轉(zhuǎn)過頭對他說:“哦對了,那香的事”
剛才他們也沒說明白,紀(jì)恒然便又弄那些亂七糟的事情去迷惑她了,所以她一時間也忘記了。
這會兒看見他,她又想起這件事,忽然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嗯?”紀(jì)恒然似乎也要睡著了。
“沒什么。”她咬著唇,“就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為什么?”他又問,這次的語氣,正經(jīng)了不少。
姬然是真的覺得挺抱歉的。
“如果不是我用錯了香,我們就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
她也不能確定,紀(jì)恒然會不會相信她,只是她真的想說出來,這聲抱歉。
這香,雖然是霽月說好,自作主張拿出來給她用的,可用過一次兩次之后,她自己也喜歡上了,這才每次沐浴的時候都要拿出來用一用。
結(jié)果,卻釀成了這樣無可挽回的打錯。
她自己都恨得不行,更何況紀(jì)恒然呢?
所以,她必須要跟他說清楚。
也許,說清楚了,他們就不必再維持著這種畸形的關(guān)系,他們兩個也可以真實的、不含有任何n的,與彼此好好的相處。
直到她拿到了那一紙和離書之后,他們就能分道揚鑣,安心的與對方說再見。
也許,此生都不會相見了。
姬然想起和離書的事情,一面覺得輕松,一面又覺得心里酸酸的,那感覺特別奇怪。
這一回,紀(jì)恒然沒有再回應(yīng)她。
她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等著,終究是什么都沒有等到。
他也許是睡著了。
又也許,是根本就不屑于去原諒她。
良久,姬然才輕嘆了一聲,終于放任自己沉入夢鄉(xiāng)。
對于驚合香的事情,姬然其實,還有一個懷疑。
只是不知,這懷疑到底對是不對。
她無法輕易去印證那個懷疑,因為那個問題一旦問出口,那她們兩個多年的主仆情義,就不復(fù)存在了。
不管霽月是否是孫貴姬的人,她們之間的信任,都會立刻分崩離析。往后,恐怕再想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彼此,就難了。
衷心、信任,都是十分脆弱的事情,需要認(rèn)認(rèn)真真,耗盡心血去維護(hù)。
就像陳王,他信姬然,并不因為姬然遠(yuǎn)在玉京,而他被困封底而改變。
因為,在他去封地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看見了彼此的真心了。
所以,陳王與她,是永遠(yuǎn)也不會互相猜忌和背叛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當(dāng)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說姬然新婚便不甘寂寞,勾引小叔,日日夜夜呆在一處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給她送信兒,而不是詢問傳言真假。
傳言是真是假不重要,事實如何也不重要,他們都只希望對方能好好的,不要因為任何原因,而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接到他的信時,姬然還挺驚訝的。
他可從沒有用那么嚴(yán)肅的口氣同她講過什么。
竟然直接在信里勒令她,與紀(jì)恒然保持距離。
她的目光落在信紙上,真的覺的欲哭無淚。
其實,從搬來梧棲那天開始,紀(jì)恒然不知怎了,便一直住在梧棲院里,再沒有背著人過。進(jìn)進(jìn)出出都大搖大擺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從嫂子房里出來似的。
縱然大司馬府家風(fēng)森嚴(yán),鮮少有人學(xué)舌傳信兒,可是,這么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任誰都沒辦法視而不見。
茶余飯后偶然一談,一傳十,十傳百,之后便鬧得整個玉京都人盡皆知了。
姬然為此,已經(jīng)說過紀(jì)恒然許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聽,仍舊故我。
她拿著那封信,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目光落在最后兩個字上,只能是苦澀的笑了。
避嫌。
她還怎么避嫌?
霽月添茶給她時,見她正在發(fā)呆,便好奇地問:“公主怎么了?想什么呢?”
姬然愣了會兒,隨后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說:“那個要不我們,出去一趟吧”
這話沒頭沒尾的,霽月當(dāng)然覺得驚訝。
“去哪啊?”她不解地問:“回宮嗎?可是陛下上回那么生氣,恐怕”
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不再往下說了。
恐怕不會想見她。
姬然默默的替她說完了。
是啊,她到底能去哪呢?
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宮里,雖然偶有宴飲,可是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自從開始打仗之后,除了逢年過節(jié),皇帝還帶著他們鬧一鬧,這些年來無論是宮里還是宮外,都安靜得很,鮮少有人舉辦筵席的。
況且,就算是有人想作東,估計,也不會叫上一個風(fēng)評如此之差的女人去赴宴的。
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
“那平常,那些官家太太,誥命夫人,不在家時,都會到哪里去呢?”她又問。
霽月認(rèn)真的想了一會兒。
“啊大概就是互相走動走動,輪番在府中做局設(shè)宴,然后,偶爾一起出游賞雪游湖?反正就之類的吧?”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也是,那些官家太太做什么,她一個丫頭又怎么會知道呢?
姬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而且,她說的這些,全部都是集體活動啊
要知道,姬然在看了陳王的來信之后,最不希望的就是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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