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坐在晨光上茫然四望,腦子一片空白。
為什么他會在這里?為什么他要遭受這一切?
當時他被主神拖進這個世界是為了搞清楚身為星笑的自己為什么要殺那拓。
誰知一進來發現自己不是星笑,他更不能走了。
他要弄清楚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星笑另有其人,并還是一個女人,那她跟那拓是什么關系?她究竟是不是如傳聞一樣死了?會不會轉世去了五百年后,再次刺殺那拓?
那我呢?我真的在遠古的神界凈土出現過嗎?我倒底與這一切有何瓜葛?主神好像是喜歡我的?我跟那拓倒底是什么關系?
我……究竟是誰?
這一切阿風都如霧里看花,但他至少清楚一個終極目標,那就是保護那拓。
可是他昨晚被自己誓要保護的人強上,剛才又……
難道他是那么好欺負的角色?
晨光把他馱回天澤森林。
他呆滯走進山洞,手不自覺捂上脖根的傷口,“媽的,都屬狗!還他媽的藏獒!”
指腹一觸上皮膚,他停下腳,傷口……沒有了。他又摸了幾下脖根,甚至把整個脖子前后摸了兩圈,“真沒有了!”
“怎么可能?”他四處找長匕首,找了一圈,才想起,上次抓著它去救晨光,給弄丟了。
洞里沒有可照的東西。
一腐一拐趕到月沼邊,外面無風,湖面如鏡,他跪在草坪上,小心探出前半身。
脖根處一片光滑,連五百年后被那拓啃咬留下的痕跡都沒有了。
“怎么可能呢?”阿風把領口往下扯,看到鎖骨下的吻痕還在。
“奇怪,為什么偏偏咬痕沒有了?”正當他不解嘀咕時,瞥到湖面上倒映的臉,嚇得一下子縮了回去。
這是他到這里來這么久,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樣子。那拓給他住的寢殿里并沒有鏡子之類的,可能那時考慮他受傷的樣子太不好看,特意拿開了吧。
他將視線移到周圍的草、花、樹、鳥等上面去,深呼吸了幾口,竭力平息自己的恐懼,過了片刻,再閉著眼將頭伸到湖面上,手緊緊揪著湖邊的勁草,他輕輕呼了一口氣,緩緩打開一只眼,湖里倒映的……明明是自己的臉,但是他說不上來,很不一樣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以前明明是濃眉大眼,現在眉毛似乎變細長了點,眼角也帶了三分俏。鼻子似乎更挺立了,嘴倒沒怎么變,但是好像削過下巴似的,他的臉型明明帶點方的,現在有點像鵝蛋臉了。
阿風不自覺伸出手,指尖一碰到水面,便起了漣漪,蕩漾開整個倒影。
“你干什么?!”
阿風聽到一聲猛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拽進懷里。
“就算,就算是我不對,你也不能跳湖自殺啊!”
“……”阿風頭冒黑線,“我沒有。我只是照照我的樣子。”
那人扳過阿風,一臉狐疑緊盯著他,“真的?”
“真的,”阿風拂開他的手,“我又不是女人,昨,昨晚,你喝醉了……我,總之,我沒在意!”
那拓半信半疑看著他。
早上頭痛欲裂被叫醒時,看到阿風滿身吻痕縮在他懷里,嚇了一大跳。但是外面的人喊得急,不容他多想,立即穿衣去了工地。
火急火燎、心情復雜趕回來時,發現床上的人早已不知所蹤,晨光也不見了,他立即想到了天澤山洞……
“對不起……我”那拓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竟消失了,早上看到還很深、很扎眼的!
“你的傷……”
阿風下意識蓋住脖根,往后退一步,撇開頭。
那拓看他臉上爬上一層潮紅,想到他之前傷口復原的速度,那個傷口明明是自己咬下,他有記憶。
“啊”
那拓扯過阿風朝他身上猛嗅,像大只忠型犬一樣。
男人力氣很大,阿風掙不開,這不但扯到了身上傷痛的地方,還激起了阿風不好的回憶,“那拓,你給我放開!”
那拓放開他,瞇著眼睛說,“火神的味道!你跟祂什么關系?”
“老子跟他沒半點關系!”一說到祂就來氣,那家伙跟紅毛一點都不像好吧!
那拓還是兇狠地盯著他,眼里閃著不信任的光芒。
懶得理這一個二個神經病,阿風雖極力顯得正常,但還是姿勢難看地往山洞走去。
那拓看著他怪異的走姿,又回想起昨晚醉酒后令人臉灼的片段,以及今早狼藉的大床,眼神不由放軟,奔去抓他的手,“跟我回去。”
阿風一抬手避開了,“滾!”
生來就高人一等的那拓王,哪里受過別人如此冷待,一時愣在那里,感到羞辱。
不過,也只是在那里天人交戰了片刻,又追進了山洞。
“你身體還沒痊愈,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荒山野嶺。”
“那你還想在這里陪我還是怎么的?”
那拓低頭看他搗鼓地上的那團亂草和他上次拿來的皺巴巴的大披風,然后直接躺下去,將披風往身上一裹,背對著他,再不吭聲。
看他這動作,是絕不打算跟自己回去的了,那拓也不勉強,去拿角落里的干柴,“好啊。”
“你有病啊!”阿風立即坐起來,這一大幅度的動作又痛得他按著腹部倒抽涼氣。
他隨口一說,萬沒料到公事纏身的那拓竟然會留下來照顧他。
“你憑什么留下來啊?我跟你沒關系!你搞清楚“你馬上就是星笑的丈夫了!你該照顧的人是她!”
那拓沒有馬上接話,他抱過柴火,疊起來,發火。
阿風盯著他,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煩死了!
“你是傷員,我照顧你,就是這么簡單。”
鬼咧!誰會相信啊?
阿風背朝著他躺下來,不想再糾纏了,覺得身心累透了,為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來施舍不必要的溫柔與體貼?
聽著身后火焰升起的嗶嗶剝剝的聲音,感覺到背后漸漸升起的暖意,還有男人輕手輕腳走來走去的極細腳步聲,他扯披風蓋住臉,悄無聲息地堵住有點哽塞的鼻子。
那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到他那瘦削孤單的背影,心里老是放不下。他心里很明白,若自己就這樣回去了,做什么事都會牽掛他的,還不如就近照顧他,好歹落個心里踏實。
再說,那拓根本無法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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