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嚴寒已去,暖意乍顯。
御書房內(nèi),屏風上的地圖模樣大變。
按照昨日奏報,葉貴把地圖上的廣南西路、荊湖南路一部分描紅。
地圖上,京東東路已經(jīng)全部描紅,預(yù)示著已經(jīng)全為方明之領(lǐng)土。
除夕出兵,元宵前全取淄州,后又會同海軍,東方五州輕易入手。
葉貴笑道:“可笑宋江那黑廝,徒為兩路節(jié)度使,卻僅有三州之地,也不知是甚滋味。”
應(yīng)天府、興仁府、廣濟軍不戰(zhàn)而降,讓宋江這個兩路節(jié)度使成了三州節(jié)度使。
杜進臣笑道:“哪怕有名無實,也是兩路節(jié)度使,且其軍兵擴充到了十二萬人,不可小覷。”
目下,宋江領(lǐng)兵四萬,囤駐巨野縣,又分兵一萬駐守魚臺縣、一萬駐守魯橋鎮(zhèn),三萬駐守臨濮,中都,平陰各有一萬五。
方天定笑道:“處處防,處處失,且多是新丁,不足為慮。”
宗澤道:“其人多勢眾,進取不足,防守有余,目下冰雪化開,道路泥濘,我國又被民事牽絆,實在難以展開攻勢,”
方垕也道:“京東西路尤可,河北東路才難。”
張叔夜接管河北東路以來,立刻抽調(diào)兵馬,整頓防務(wù),于濱州、商河、德州、高唐四地各囤駐兩萬兵馬,與明軍對峙。
名臣畢竟是有兩把刷子的,大權(quán)在握,立刻選賢用能,把河北東路一線守的固若金湯,令明軍不能前進一步。
方天定看著地圖,道:“且待聞風司情報,若宋遼邊境空虛,則張叔夜不可用,若還有兵丁駐守,說明其有國家之念,當設(shè)法招降。”
方垕道:“為今之計,想全取河北東路,當走海路,繞后圍殲宋軍。”
宗澤道:“各方用兵,兵力恐不足用。”
方天定道:“無妨,北方暫時以防守為主,待全取南方,再作定奪。”
說完,方天定把目光投向地圖下方。
福建路、廣南東路已經(jīng)全部描紅。
李綱投降后,福建路再無抵抗,陸路勢如破竹,海路亦是輕易得手。
是故,未及除夕,福建路全下。
除夕夜,成貴海路奇襲廣州,輕易得手,廣南東路全境震動。
其后,張憲領(lǐng)兵于陸路進入,沿途盡皆納降,毫無抵抗。
成貴又于海上分兵,打下了惠州、潮州,除了惠州略有抵抗,傷亡了千余人,余者皆降。
可以說,廣南東路就是一場盛大的行軍游行。
除了士卒勞頓,只有給各地百姓展示明軍之威武。
統(tǒng)計下來,戰(zhàn)斗負傷,遠不如水土不服、蛇蟻咬傷、瘴氣濕熱造成的減員多。
隨著瓊州納降,全島不戰(zhàn)而下。
喬正果斷調(diào)轉(zhuǎn)兵鋒,領(lǐng)軍五千于廣南西路的化州登陸,占領(lǐng)了該地及雷州。
但是,廣南西路山高路遠,用兵實在困難。
可以說,制約明軍進兵速度的,不是戰(zhàn)斗能力,而是后勤能力。
特別是新占據(jù)的地方,不把內(nèi)政理順,是無法為前線提供助力的。
看著地圖,方天定道:“傳令福建、廣東兩路安撫使就地募兵,替換回喬正麾下軍兵,并調(diào)張憲,回京備用。”
宗澤聞言,問道:“陛下莫非打算御駕親征乎?”
方天定道:“就目下而言,暫無必要,只是有備無患罷了。”
說完,他指向荊湖南路,道:“婁敏中已經(jīng)揮兵占據(jù)郴州,只是桂陽監(jiān)節(jié)節(jié)抵抗,讓他進展不快。
傳令,婁敏中部分兵一萬,攻略廣南西路。”
宗澤道:“陛下,廣南西路多蠻夷土著,多有不服王化者,怕是一萬人不足用。”
土著世居山林,眼皮子淺薄,自覺有些實力就膨脹,很容易n。
全部大軍鎮(zhèn)壓,其實不現(xiàn)實。
耗資太大。
但是,也有的土著,一旦受了恩惠,立刻忠心耿耿,誓死不叛。
反正,都不好搞。
方天定道:“通傳全國,就平定南方土司建言獻策,自行投書于內(nèi)閣或宰相府,若言之有物,朕必加重用。”
劉韐道:“陛下,或可選用當?shù)亟倒僦谐錾撸詾槠蕉ㄎ髂弦闹Α!?br />
“可!”方天定應(yīng)允。
其實一勞永逸的辦法也有,那就是改土歸流。
改土歸流的前提是要大殺特殺一番,殺得沒人敢嗶嗶才好適應(yīng)。
不然,兩張嘴皮子一動,那些酋長、寨主甚么的,憑什么放棄自己的特權(quán)?
非得刀把子夠硬!
沒奈何,全國到處用兵,實在騰不出手來。
且安撫為主,讓那些土包子快活幾天。
等以后,有他們哭的時候。
最南邊安排完畢,方天定又看向大江沿線。
這里是腹心之地,事關(guān)全局。
不論趙宋還是方明,都選派精兵強將,猬集重兵在此。
江南西路,宋兵退守洪州,種師道據(jù)險而守,呂師囊難以進取,不得不陷入對峙。
莫說攻入荊湖路,便是打下洪州后方的興也不能。
打破僵局的關(guān)鍵,就等婁敏中、方貌前來合圍。
然而,婁敏中穩(wěn)打穩(wěn)扎,寧愿慢些也不愿意冒進,只要打下一地占領(lǐng)一地,短期內(nèi)指望不上。
方貌也不好過。
他沿著大江西去,卻被折彥質(zhì)牢牢牽制在了黃州。
黃州未下,方皇叔總不好直接逆江而上攻略京西路去吧。
萬一菊花被捅了,那可是大簍子,補都沒法補。
楊沂中距離方貌不遠,就在光州,然并卵,他也被牽制住了。
折彥質(zhì)的策略很簡單,非緊要處只留千百人假裝防守。
當明軍兵臨城下,立刻要求談判,稍微談?wù)劊瑑商鞗]了。
待明軍失去耐心真要攻城,守軍要么立刻投降,要么棄城而逃,把人氣的夠嗆。
緊要處,折彥質(zhì)派遣精兵駐守,抵死防守,明軍不費一番功夫,絕對拿不下來。
數(shù)千人據(jù)險而守,任憑你十萬大軍,沒個十天天也打不下來。
城鎮(zhèn)太多了,實在難搞的很。
方天定沉思片刻,道:“傳令方貌,分兵三萬人于楊沂中麾下,余部渡江,以全取大江南岸為要。”
杜進臣道:“陛下英明,待南岸全取,我軍自可合兵,以雷霆之勢全取北方。”
對杜進臣的馬屁,方天定不置可否。
此時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先的計劃過于樂觀了。
全面開花,全面開不了花。
趙佶認真起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大勢如此,趙宋能夠拖的三五年,絕對拖不了一輩子。
“再令,聞風司遣人前往洪州,設(shè)法策反種師道。”方天定道。
策反,不一定要高官厚祿引誘,也可以離間。
若是趙佶殺了或者撤了種師道,那才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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