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匈奴五部帥劉淵叛逆,妄想與齊王里應(yīng)外合,被廣元侯及時發(fā)現(xiàn),誅滅在滎陽。
一干黨羽,如劉淵子嗣劉聰劉和等,皆被當場斬首,累及兩萬余人。
一時間,滎陽喋血,并州山河皆被血染。
僅僅是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面,原本漸漸起勢的并州匈奴,因為叛亂的原因,被廣元侯誅殺殆盡。
在劉淵被殺之后,廣元侯便派大軍入并州,與并州刺史一道,將并州匈奴可謂是連根拔起,男丁基本被誅殺殆盡,幼小的也都被販賣為奴隸,即便是有出逃草原的,也成了其中不起眼的一支,換而言之,并州匈奴五部,自曹操乃至于上前回溯到漢朝,從草原遷過來的匈奴異族,在并州基本上除名的。
當然
趕盡殺絕,王生也并非是沒有付出代價。
第一個代價,王生對并州匈奴斬盡殺絕的態(tài)勢,在朝堂中受到很多的非議。
當然
這不是最大的代價。
這最大的代價,自然就是浪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原本對付齊王最好的時間錯過了。
如今寒冬將至,天氣酷冷,要想發(fā)動戰(zhàn)爭,便要先做好損失的準備。
況且
廣元侯之前對陳留作戰(zhàn),之后又對并州匈奴人作戰(zhàn)。
這連日的作戰(zhàn),早就讓廣元侯麾下疲累了。
現(xiàn)在的軍隊,可沒有后世軍隊的素養(yǎng)。
若是不給他們足夠的休整時間,這戰(zhàn)斗力以及戰(zhàn)斗意志,恐怕無法支撐一次大規(guī)模作戰(zhàn)。
是故
在平定了并州匈奴之后,王生便上書雒陽,言之要練兵,整頓滎陽陳留,對豫州的齊王,采用步步蠶食,誘導投降的方式,穩(wěn)固進行。
要王生現(xiàn)在繼續(xù)支持一場戰(zhàn)爭,那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
有些冒險,另外
現(xiàn)在的齊王死了,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好處。
滎陽打了幾場大仗之后,居然是陷入兩軍對峙的階段。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廣元侯是因為冬日酷寒的原因,加之連日作戰(zhàn),是故要休整,至于齊王
在很多人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變成冢中枯骨了。
只等著廣元侯的大手一揮,便成為歷史的塵埃。
皇帝如此想,齊王那邊的人,自然也是如此看法了。
此時
滎陽城中。
王生頗有閑情的在滎陽帥府看書。
他白衣白袍,隨意的躺在自制的太師椅上,在他身后,甲胄寶劍在左側(cè),帥位上還有厚厚的一層文書,在文書的最上面,白熾色的,像是圣旨。
鄒衍的五德始終說的起點是黃帝,他屬于土德,其后夏、商、周、秦分別為木、金、火,按照這樣“天意的歷史規(guī)律”,漢革秦命,土克水,漢應(yīng)該是土德了。
但劉邦卻自認為黑帝,乃水德,所以制度服色一仍秦舊漢朝官方正式承認土德,是在劉家天下確定百年之后漢武帝時代才實現(xiàn)的。
在公元前104年,正式宣布改制,中國又由黑色世界變成黃色世界,“以正月為歲首服色尚黃數(shù)用五官名的印章改為五字。”
漢武帝此次改制乃司馬遷等人推動完成的,中國的又一次顏色改變有它很大功勞
劉歆由于論證有功,由此當上了國師,封為嘉新公。
不過,王莽似乎真是相信了劉歆的論證,當綠林軍攻到皇宮,宮人婦女啼呼曰:“當奈何!”他仍然模仿孔子故事曰:“天生德于予,漢兵其如予何!”
既然王莽封漢為火德,東漢的劉秀乘勢“利用了這一點,來做光復舊業(yè)的事業(yè)。”
公元25年,劉秀就成了火德皇帝,國色又變成了紅色。
漢朝一會兒水德,一會兒土德,一會兒火德,更表明了這種迷信的歷史解釋完全操之于人。
國色的變遷聲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東漢末黃巾起義,本來是暴力革命,卻要按照五德相克的理論,號稱土德,建立黃色世界。
當時的革命綱領(lǐng)提出,東漢是火德王,漢運衰,代漢而興者當為土德。
起義頭目張角自稱“黃天”,以示將承漢祚而王天下。
很不幸,他的黃色世界沒有建立起來。
倒是曹丕實現(xiàn)了黃色世界的夢想,他和平方式的禪讓,倒對應(yīng)了五德相生的理論。
220年,他不僅按照土德改制,還把年號定為黃色“黃初”。
但是,三國時期的中國也是三個顏色,因為劉備號稱自己是漢室正統(tǒng),仍是火德的赤色孫權(quán)剛開始也爭黃色的火德,后來要為漢報仇,按照五德相克的理論,就采用了木克土的木德,所以東吳的世界是青色。
晉又玩起了禪讓的把戲,取代了魏,那么晉該什么顏色什么德呢?
公元266年,也就是司馬炎泰始二年的九月,大臣們認為“今大晉繼三皇之蹤,踵舜、禹之跡,應(yīng)天從民,受禪有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義為弘。”
司馬炎似乎對此并不在意,也就同意了。
有一個叫孫盛的卻說,“仍舊,非也。且晉為金行,服色尚赤,考之天道,其違甚矣。”他按照五德相生的算法,晉應(yīng)該是金德,尚白。
結(jié)果司馬炎又聽信了白色方案,結(jié)果中國變成了白色的海洋。
這也是為何西晉尚白的原因。
“主公如今清閑了,然而劉淵一死,這朝堂上,彈劾主公的人變多起來了,陛下剛開始還彈壓,后來隨著著彈劾的奏章越來越多,索性也就不管此事了。”
王生看著張賓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
“諸臣彈劾,不是壞事。”
皇帝司馬遹若是想要這種奏章不存在,以在雒陽的能力,輕松便可以做到,但他不做,其中就有些意味在里面了。
或許是對他在滎陽做的事情不滿,或許是有其他的心思。
現(xiàn)在先讓這股勢頭續(xù)住,等日后要對付廣元侯的時候,便可以用上這股勢頭了。
但不管如何。
這狡兔死,走狗烹,狡兔尚未死,這走狗自然也是烹不了的了。
“只是益州那邊傳來了壞消息,李特病死,李雄居然敢妄自稱王,他自稱成都王,赦免境內(nèi)罪犯,建年號建興,廢除晉朝法律,約法七章。任命叔父李驤為太傅,兄長李始為太保,折沖將軍李離為太尉,建威將軍李云為司徒,翊軍將軍李璜為司空,材官李國為太宰,其余的人委任各自不同。追尊他的曾祖父李武為巴郡桓公,祖父李慕為隴西襄王,父親李特為成都景王,母親羅氏為王太后。”
稱王?
這李特倒是死得快,不過
他在滎陽取得如此大的戰(zhàn)果,這李雄居然還敢稱王,倒也真是不怕死。
“恐怕,這也是陛下為何不滿我的原因。”
在皇帝看來
齊王原本很快就能平定,卻被王生硬拖了一年,而李雄成都稱王,名頭立起來了,朝廷便不能不去管他了。
而朝廷支持豫州作戰(zhàn)便已經(jīng)吃力,不可能開辟第二戰(zhàn)場的。
況且
秦雍的河間王,并沒有得到皇帝的信任。
如此,皇帝司馬遹更不可能出兵了。
“呵呵,陛下不滿,我這個做臣子的,也沒有什么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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