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聽見這些散修之人的稱贊之詞,也是心中暗暗吐槽,不過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畢竟人都是要臉的,別人夸著你,你還甩臉子,那就有些不上道了。
待這些散修之人猛夸了洛歡一陣之后,洛歡也聽出了這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疊黃色符箓來。
“各位道友,這里有些小子自己書寫的符箓,雖說比不上龍虎山天師的靈符,但是想來也是不錯的,各位要是不嫌棄,可以挑選一些作為修行之用。”
話音剛落,只見眾多散修之人七手八腳的就把洛歡手中的符箓給一搶而光,就跟幾年沒吃過肉糧的乞丐一般。
“洛小哥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是被逼無奈,龍虎山那位天師的符箓很少流傳出來,現在修行界的神通不再,靈符的使用條件又是不需要修行許可的,一般剛接觸修行納靈氣入體的人都能輕易使用出來,所以對他們的吸引力自然就強烈一些了。”
洛歡回頭看向說話之人,才發現說著話的人竟然是剛才挑釁他的連行的師傅諸葛伯宇。
諸葛伯宇一臉落寞的說著,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自信。
也對,自家的八卦鎖宮陣,竟然被一個普通人佩戴一道清心凝神符箓就給輕易地破解了,這讓諸葛伯宇情何以堪啊。
“呃,洛小哥,我代我的徒弟連行向你道歉,他只是有些沖動,并不是在挑釁你,請你不要見怪…”
諸葛伯宇一臉歉意的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傷悲之意。
自己的徒弟太過順風順水了,初出茅廬就想著自己無敵天下,殊不知自己正是那坐井觀天的青蛙,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奇人異士有多少。
不過也好,這次在洛歡處碰了釘子,以后回去只要多做疏導,不愁不能成大器,有時候一些挫折反倒是成功之路上的助力。
諸葛伯宇的一番好意在他看來,是對連行的教導之意,可是對連行來說,那就絕對是奇恥大辱!
連行眼看著諸葛伯宇低聲下氣的對洛歡賠禮道歉,眼中的怨恨之意越來越盛,就仿佛被什么東西吞噬了理智一般,只剩下滿腔的忿恨怨毒。
這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悄聲走到鐘老爺子身旁,附耳說了幾句,轉身就離開了。
鐘老爺子頓了頓手中拐杖,拍了拍手掌聲音洪亮的說道:“各位靜一靜,今天是我鐘家特意宴請洛小哥的晚宴,各位也已經認識洛小哥了,以后天長日久還有再閑敘的時候,老頭子我現在年歲大了,比不上年輕人了,肚子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各位還是隨我前去餐廳用餐吧。”
說完在鐘家二少爺的攙扶下,在眾人的拱衛下緩緩地走進了餐廳。
這時,只見一直沒有露面的鐘家大少爺,鐘美仁也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出來,上面坐著一個樣貌和鐘老爺子很是相似的中年人,只是臉色有些泛淡淡的金色,看上去身體似乎有些殘障,這人正是鐘家的三代,鐘老爺子的孫子,鐘美仁和鐘美睿的父輩,鐘其君。
鐘美仁剛走到餐廳門口,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鐘老爺子身旁的洛歡和左雪依兩人,下意識的一個哆嗦,竟然差點把自己的老爹都給推了出去。
“你…系你…”
鐘美仁哆哆嗦嗦的顫抖著嘴唇,差點沒有喊叫出聲來。
雖然知道今天晚上是鐘老爺子特意為化解自己所中的幻術,而請來的洛歡和左雪依,但是這幾日里自己的所受的痛苦,實在是太過于難以啟齒,讓自己從心底開始害怕見到兩人。
只見鐘美仁眼睛微微一翻,淺淺的露出半個眼白,神情微微的一怔,似是魔障了一般的站定了身形。
張開口快速的說道:“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
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餐廳的眾人全都愣傻了眼,怎么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發作了,這些散修之人這幾日里來,試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是根本就破解不了左雪下的幻術來解救鐘家大少爺,可謂是丟盡了顏面。
這會兒眼看鐘大少爺鐘美仁又開始發作,一個個就像沒事人似的左顧右看,就是不接茬兒搭話。
鐘老爺子眼看自己的重孫輩長孫又開始發作,無奈的看了一眼,反倒是沒有了言語。
洛歡笑了笑,這鐘美仁恐怕是這幾天吃盡了苦頭,這種懲罰也差不多夠了,于是給左雪依使了個眼色,點了點示意左雪依可以解開了。
左雪依嬌笑了一聲,眼睛瞥了一眼鐘美仁,輕聲說了句:“這么多東西,我可吃不下,算了,停了吧,別再說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眾人耳中仿佛蠅蚊之聲,但是在鐘美仁耳中就好像是黃鐘大呂一般的激蕩來回,頓時鐘美仁腦海中為之一清,仿佛卸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一下子停下了嘴中的動作,驚喜的叫出聲來。
“我…我嘚咗!我…”
鐘美仁剛想放聲大叫,就被鐘老爺子一拐杖敲到了腦袋上,嘴巴里還沒大喊出來的言語,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滿臉漲紅十分狼狽。
“鐘家怎么會出現你這種浪蕩子!真是丟盡了我鐘家的顏面!”
鐘老爺子怒發欲起立,手杵著拐杖緊緊地握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再給鐘美仁來上一拐杖,可是卻又好似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低頭喪氣的嘆了一口氣。
“唉~要不是你老爸身體不好,你爺爺又過世的早,我年歲又太大,你也不會從小失去管教,變成這般的浪蕩不羈的性格!”
坐在輪椅上的鐘其君聽聞鐘老爺子的話,默默地低下了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身為鐘家的三代,這種年紀本應該是叱咤風云,縱橫商場,事務繁忙的,可是自己卻因為身體的原因,郁郁寡歡,終日與藥為舞,就算是有天大的豪情,也會就此沉淪喪失斗志心智。
鐘美仁和鐘美睿聽到鐘老爺子的這番話,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鐘老爺子身前,一臉愧疚的低下了頭,像個孩子一般的懺悔著。
“太爺爺,你不要生氣,我們會好好聽話的,我們鐘家不會沉淪下去的!”
鐘老太爺強打起精神,笑著招呼大家,說道:“行了,不說不開心的了,大家就位吧,美睿啊,吩咐人擺宴吧!”
眾人聽聞后,按照不同的位置,各自坐了下來。
鐘老爺子身為主人,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之上,而洛歡和左雪依、顧華強被安排在了鐘老爺子的左手邊。
華國酒宴禮儀很有講究,自古以來講究以左為尊,所以在主人位的左手邊坐著的就是宴席上最為尊貴的客人,也是宴席的主要人物。
鐘家今晚擺的是遵循古法的宴席,用的也是古香古色的擺具。
全紅木精雕細琢的八仙桌,金絲楠木制成的明式圈椅,碗碟筷子均是明清時代的古董文物,就連放筷子的小小筷枕都用金絲圍裹了一圈,讓人拿在手中都感到不由得感慨奢侈。
幾張八仙桌把眾人分成了好幾撥,在寬闊的餐廳里卻也不顯得擁擠,實在是因為鐘家的大屋出乎意料的宏偉寬闊,就算是再裝進來幾十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鐘老爺子站起身來,舉著一個酒杯,沉聲說道:“我鐘家自在香江發跡以來,一直秉承著詩書傳家業,厚德載清譽的家訓,可是我鐘家發展至今,難免會行差踏錯,萬幸在座各位看在老頭子的面子上,對我鐘家多有幫襯,老頭子我心中感激不盡,今日我鐘家宴請洛小哥和左小姐,也是因為之前的一些小事,難得是兩位肯與我鐘家盡釋前嫌化解誤會,我在此代表鐘家敬各位一杯,以示感謝!”
鐘家歷經幾代人的發展,成為香江的首富,國家的擎天白玉柱,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單就老爺子的這一番話,就讓人聽得對鐘家心存好感,無限敬仰。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也就只有那個時代的嬌子,歷史的弄潮兒才能擁有這樣的手段。
即使現在這些人都已經老去,但是俗話常說人老精鬼老靈,鐘老爺子即使現在年華逝去,可存世的人生經驗,絕非一些初出茅廬的小子可以比擬的。
一杯酒過后,眾人皆是舉杯歡飲,其樂融融。
顧華強低聲問向坐在他旁邊的鐘美睿,好奇的問道:“鐘二少,不知道伯父得的是什么病,好像看上去挺嚴重的?”
鐘家二少爺鐘美睿聞言苦澀的笑了一聲,輕聲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記得小時候我的父親身體很好的,只是再一次出國商務之后,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了,我太爺爺一直不讓說,我們做兒孫輩的自然不敢隨便亂問了。”
鐘美睿想了想,接著說道:“這也是我家老爺子心頭的痛,不過每年的體檢報告上,關于我父親的檢測顯示都只是貧血而已,實在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們也很無奈…”
“這么古怪嗎?!”顧華強一臉不解的看著還在輪椅上的鐘其君,怎么看都不像是個貧血的病人,反倒像是個病入膏肓的殘廢之人一樣。
這時左雪依不屑的說道:“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身的蟲子嗎?!我老早就聞到那股惡臭的臭蟲味道了…”
“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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