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泰國特有的蜻蜓,別名烏尾蜻蜓。
通體青而油亮,身軀似一根細小的鐵管一般,只有在尾端的部分黝黑發亮,就像是一根沾滿了瀝青的細竹竿似的。一對透明透亮的網狀翅脈極為清晰,煽動起來飛行速度極快,飛行能力極強。
蜻蜓本是益蟲,捕食蚊蟲對人類有害的昆蟲為食。
可是落在一些心思不純的人手中,就連益蟲也會變得窮兇極惡,殘忍兇暴。
遮天蔽日般的烏尾蜻蜓群,覆蓋了鐘其君的所有裸露在外肌膚,無盡的撕咬一點一點的折磨著鐘其君的身心,鐘其君悔不該意志不堅定貪戀美色,導致招此劫難。
直到后半夜,漫天飛舞的烏尾蜻蜓群這才慢慢地離開鐘其君的身體,這時鐘其君的肌膚已經潰爛的不成人形了。
可能是混血美女給鐘其君下了什么迷藥之類的東西過了時效了,鐘其君漸漸地恢復了行動力,雖然樣子極為凄慘,但是至少沒有受到生命威脅,勉強爬回到了大路上,在好心人的幫助下返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后連夜搭乘飛機返回了香江。
但是事情并不像鐘其君想象的那么簡單,這些只是痛苦的開端而已,鐘其君剛返回香江,就接連高燒不下,整整一個禮拜,差點連重癥監護室都沒能走出來,醫生給出的結論是細菌感染,只能盡力而為。
鐘老爺子晚年喪子,好不容易把孫兒鐘其君培養成人,本想著讓他接替自己的事業,自己好安享晚年的,可是突然發現就連孫兒也可能走在自己的前頭,一時之間悲傷無語,好不叫人痛心啊。
這時恰逢黃大仙廟祝清嚴法師來訪鐘家,偶然間發覺鐘其君并不是什么細菌感染,而是身中奇毒即將魂歸地府,于是清嚴法師竭盡全身解數終于把鐘其君從鬼門關處拉了回來。
后來在鐘老爺子遍尋香江奧門的有道術士,前來為鐘其君診治的時候,有一個熟識南洋巫術的降頭師白衣阿贊識破了鐘其君所中的是泰國某個黑衣阿贊的蠱蟲之毒,這才解開了眾人迷惑的疑團。
可是疑團雖然解開了,但是這位白衣阿贊只識的分辨之法,卻是不適破解之道。
降頭師分為黑衣阿贊和白衣阿贊兩種。前者以受人錢財給人下降為主,毫無道德可言;后者主要幫人解降、做和合人緣等。相對來說,白衣阿贊的人品比較好一些,屬于修行陰法中能的善終的一種。
厲害的降頭師,日后大多無六親,有徒弟和幫工,有些降頭師雖然也有老婆,但也大多無子嗣,這是他們所修的陰法的其中一個后遺癥。
泰國的一些降頭師阿贊所制作的降頭,大多是一些高棉,緬甸,柬埔寨,等從北部傳入的咒術,有些探究其源由,甚至與華國滇南等蠱術巫術有關。
降頭的種類五花八門,所用的物品道具也是萬千不一。有所謂“五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或壁虎)、針、鉛、特殊的“神油(尸油)”等等。
鐘其君所中的蠱蟲之毒,是一種非常特殊的蠱蟲降頭。
說它特殊,并不是因為這種蠱蟲難以制作,而是材料難尋。
這世間的功法又分正法和邪法之分。
佛道兩教自然是正法之中的佼佼者,邪法之中也有其出類拔萃的代表,比如隱秘在西南大山群中的滇南巫術、蠱法就是其一。
而泰國所盛行的蠱蟲降頭大多都是源自于滇南蠱法之中的變異陰法,舍棄了滇南蠱法其中的堂皇大道,專門汲取其中的陰狠毒辣手法,自成一派,另辟蹊徑。
佛法道術是神圣威嚴的正法,蠱法降頭是狠辣的陰法,在先天上勢必要被正法所克制,陰法也會污染正法純潔清凈,兩者就好比是水火不相容的死敵一樣,誓不能共存。
可是這世間就有一種瘋狂沒有人性的天才,用佛法的神圣和蠱法的狠辣兩者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蠱法,并取名為經文蠱蟲。
這種經文蠱蟲就是鐘其君在泰國所中的蠱蟲之毒了。
經文蠱蟲的誕生極不尋常,可謂困難萬分。
首先要找尋得道的高僧,用自己的鮮血在蟾蜍的背部涂寫經文,之后再招來烏尾蜻蜓,引誘蜻蜓在蟾蜍的背部之中產卵,每日還要喂食蟾蜍各種毒物,并且還要高僧對著蟾蜍誦經百遍,直至蜻蜓卵在蟾蜍體內吸取了毒物的精華和佛法的神圣之后,才能破體而出,這個時候再挑選剛剛去世不滿百日的少女尸體,用蠟燭熏烤其下巴尖的脂肪,煉制成特有的尸油。再用這種尸油喂養破體而出的烏尾蜻蜓,直到完全成長成型,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中了這種經文蠱蟲,烏尾蜻蜓的撕咬之后,中降頭的人將會被奇毒纏身,一毒剛解,一毒又起,生生不息,周圍復返。
就算是僥幸逃過此階段,毒素也會潛伏在中降頭的人身體深處,而之前烏尾蜻蜓趁著撕咬之時也會隨即產卵入體,這時候毒素也將會繼續供養蜻蜓卵的養分。
而最為詭異的是,烏尾蜻蜓卵所種之處皆會浮現一個小小的梵文圖案,它的效果就是避免被一些降頭的破解之法破壞,保護烏尾蜻蜓卵的成長。最后烏尾蜻蜓卵在中降頭的人體內吸取生命的精華,而中者身體表面慢慢的會變得堅硬無比,如同佛陀金身一般,但是人的神志也會慢慢地消失殆盡,直至最后烏尾蜻蜓破體而出。
這種狠辣陰毒的經文蠱蟲施展的降頭之術還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做佛陀降。
顧名思義,佛法和降頭共存,陰暗與神圣相互輝映,無解之蠱。
降頭的破解之法也屬于是陰法,所以白衣阿贊的破解之法來對付由佛法保護的陰法降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說為鐘其君治療的白衣阿贊,即使是識破了降頭的來歷,也是無從下手,愛莫能助。
鐘老爺子一聽之下頓時肝膽俱裂,無解的蠱法,這世間怎么還會有如此狠辣陰毒的降頭,鐘老爺子一時之間完全沒有主意,失去了方寸。
就在這時,黃大仙廟祝,清嚴法師提出了一個可行性極高的建議。
那就是找尋正法的另一個堂皇正道用來克制經文蠱蟲的生長!
于是在清嚴法師的帶領下,鐘老爺子帶著孫兒鐘其君,來到了內地的龍虎山,借由清嚴法師與龍虎山天師道一脈的交情,請出了當代張天師救治鐘其君。
可是這般詭異陰狠的佛陀降,當代張天師也是頭一回見識,并不能破解根治,無奈之下,終于想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辦法。
“什么辦法?!”
洛歡聽到這兒,突然興致大發,打斷了清嚴法師的講述,問了一句。
被洛歡打斷話題的清嚴法師也沒有生氣,只是輕輕地褪去鐘其君上半身的衣物,輕聲說道:“就是以肉身為符紙,金針為符筆,鮮血為朱砂,在其君的后心處書寫鎮邪符箓!”
只見鐘其君渾身布滿了詭異的暗青色的梵文圖案,下面微微鼓起一個個小囊腫,猶如三歲孩童隨筆亂畫的一般。
轉過身來,只見鐘其君的身后脊梁骨正中央,一道隱隱顯現紅光的鎮邪符文竟被人用紋身的手法給刺了上去。
洛歡看的是目瞪口呆,能想出這樣的奇思妙想,真不愧是龍虎山的當代張天師。
清嚴法師繼續說道:“唉,張天師修為高深,僅用了半年時間,就為其君刺好了這道鎮邪靈符,可算是保住了其君的性命,但也只是壓制住了經文蠱蟲的生長速度而已。”
鐘老爺子在一旁神色黯然的說道:“這十五年來,其君每日都要忍受蟲蝕毒沁,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地獄邊緣一樣,我們看見了也是心痛萬分,可是卻又無法根除。”
接著又一臉期希的望著洛歡和左雪依兩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
雖說洛歡和左雪依的年歲太過年輕,但是這兩人卻是道行高深之輩,不容小覷,左雪依根本沒有搭過鐘其君的面,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說聞見了蟲子的臭味,可見其眼力精準,經驗豐富啊。
況且修行界也不是以年歲為尊的,要是年歲大了就表示道法高深,那自己這種已經土埋了半截脖子的待死之人,只要開始修行之路,那豈不是也成了陸地神仙了嗎?!
想到這兒,鐘老爺子的眼睛也慢慢地明亮了起來,對洛歡和左雪依救治孫兒鐘其君的降頭,越發的充滿了信心。
左雪依圍繞著鐘其君緩緩地走了一圈,雙手環胸,撫摸著下巴,自顧自的嘟囔著:“嗯,卻是有些難辦,要是姜一峰在就好了,他的狐火一燒一個準,保準這些降頭無所遁形,可惜他沒跟著過來…”
洛歡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說的不是廢話嗎,一峰也不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啊。
不過看見左雪依神情并不嚴肅,可見這種尋常修行之人都難以破解的詭異之術,在左雪依看來破解起來并不難辦。
“雪依,你打算怎么處理?”
左雪依笑瞇瞇的瞇縫著的那雙動人心魄桃花媚眼,嬌笑著說道:
“我要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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