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卿聽后直覺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想著此人真的是吃飯而來并沒有拈花惹草的閑心,幾句話話說來雖平平淡淡,但與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員,紈绔子弟大有不同。
是的,她餓了,早就餓了,但她餓不餓關面前之人何事,但他偏偏讓她坐下來吃飯,就像朋友一樣,沒有絲毫的n調笑之意。
自從老爺下了詔獄之后,秦冰卿見過了無數人的嘴臉,哪一個不是把她當做了泄欲的工具,哪一個不是趾高氣揚,極盡污辱之能事。
汪三江見菜肴之豐盛,不是他們幾人所能吃完的,便又說“讓大夫人也來一起享用吧,如今物價極貴,想必這些食物也不常見吧!”
聽汪三江說完,兩個小姑娘跑著出去,將林府大夫人領了進來。剛進門,汪三江就看見那些斑斑白發。
來人看著已經是五十多歲,但其實不然,明末艱難的生機,為下層百姓平添了許多皺紋,其實林府大夫人也不過四十五六的年歲。
汪三江幾人誠懇的勸說之下,她才坐了下來,吃著自己做的但卻吃不到的飯菜。
大家將桌上菜肴吃完之后,汪三江三人才喝起了酒。這時候秦冰卿說道:“三位公子皆正人君子,又是難得的大好人。今日對我們母女幾人真誠相待,奴家無以相報,原為幾位公子獻上一段舞姿以助酒性”
秦冰卿說著便在花廳內舞蹈起來,那林清麗連忙抱著琵琶和著她的拍子,而林清秀則撫在一張古琴之上,撥弄起來琴弦。
秦冰卿衣袂飄飄,讓人置身仙境,婀娜多姿竟沒有了半分的煙花紅塵之氣,竟然散發著一股冰清玉潔超凡脫俗之靈氣。觀者汪三江等人感覺神清氣爽,渾身的輕松。真是:“鳶飛戾天著,望之息心。經綸世務者,窺倩影而忘返!”
林清秀,林清麗的琵琶與古箏也十分悅耳,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
林家大夫人說道:“今日難得佳客造訪,二娘與兩個女兒開心,老身便再做幾道佳肴,也順帶著過一過年!”
汪三江怕讓林家花費那原本就拮據的銀兩,便又拿出十兩紋銀遞給了林家大夫人。
林家大夫人原本不想接那銀子,想著今日大家高興,若接過了銀子,又好像低人一等,但想到越來越拮據難過的日子,最終還是將銀子從汪三江手中接了過來。
石為經與李存真此時才感覺到了這些暗娼之家的為難之處。物價日日上升,對于一個全為女人的四口之家來說,怎么生活。在這人不如豬狗的亂世年月,也只好這般了,只是苦了兩個小姑娘了,要知道她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流落萬丈紅塵。
秦冰卿舞罷,汪三江起身對著她鞠了一躬說道:“夫人舞姿精彩絕倫,難得是真性情演出。令我等大飽眼福,學生多謝了!”
看汪三江這個樣子,石為經,李存真也跟著行禮。秦冰卿見三人這般樣子,更是感動萬分,說道:“三位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原本就是賣笑之人,當不得如此大禮,快請坐!”
汪三江坐下說道:“夫人為了生計賣笑于過路之人,學生理解夫人的難處。想必林老爺駕鶴之時,兩個女兒年幼,夫人于萬般無奈之時重操舊業,猶如為國殺身成仁之義士,可歌可泣,令學生感佩萬分!更難能可貴者,這一雙女兒并不是夫人親生!”
秦冰卿聽后已是淚流滿面,心中大驚!俞伯牙鐘子期不過上古往事,而今天竟遇到知音,這般清楚她當初艱難的抉擇,哽咽著說道:“公子謬贊了,將一雙女兒拉進這煙花之行,奴家已是無臉再見九泉之下的老爺,豈敢以國士比之!”
汪三江說道:“初開閨門之時,想必夫人一人便能賺足家用,而物價逐漸攀升,只得將初長成之女兒也拉了進來。縱使如此,但生活還是日趨艱難!”汪三江看了看秦冰卿驚訝的面孔說道:“不知學生之言然否?”
汪三江風輕云淡地訴說著,竟然于秦冰卿這十來年的經歷一般無二,她驚訝地說道:“公子娓娓道來,如同親歷!不知公子從何得知?”
汪三江聽后說道:“方才觀夫人舞姿,便知夫人心性恬淡,與那勾欄瓦肆之間的老鴇不同,夫人乃至情至性之人,所以行事果決,此一想便知,不必親歷!”
秦冰卿聽后說道:“公子真乃睿智之人,令奴家佩服!”
汪三江說道:“夫人可曾聽聞那東夏國。”
“此誰人不知”
李存真大喝一口酒說道:“既然如此,夫人何不舉家遷往東夏!”
秦冰卿聽后說道:“三位公子有所不知,如今兵荒馬亂,又兼著兩個女兒也有幾分姿色,我們恐怕走不到那海州之地,便會被歹人所劫持!再說家中赤貧,半月不開門迎客,便沒有家用,何來川資!”
汪三江指著李存真說道:“夫人可認得此人?”
“素未謀面不曾認識!”
汪三江說道:“這便是十方集團北京公司經理李存真是也!”看著秦冰卿驚訝地樣子又說道:“學生便是汪三江是也!旁邊這位就是那高陽大戰一戰揚名立萬的石為經是也!”
汪三江說完,不但秦冰卿與兩個小姑娘驚訝萬分,就連李存真與石為經也是長著嘴巴,緊緊地盯著汪三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秦冰卿聽后說道:原來是幾位先生到了,奴家不知深淺,冒犯了先生,還望贖罪!”說著便跪了下去。
石為經與李存真正要說話,就被汪三江制止了下來,他府下身來,將秦冰卿扶起說道:“學生有一計劃,一直尋不到合適之所在,也未曾尋覓到合適之人。今日見林府與想象中的所在極為吻合,又見夫人也是合適操辦此事之人,所以以實名相告,夫人可否同意操辦此事?”
“不知先生之事乃是何事?”
汪三江從袖中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秦冰卿,說道:“這是三千兩銀子,夫人暫且收下,從在閉門謝客,將前院也收拾一下,以待學生之吩咐,可好!”
秦冰卿聽后說道:此乃好事,也是大事,我還要與大娘商量,請先生等稍等片刻!”
秦冰卿對著三人微笑致歉,將兩個女兒腳上一同走出花廳,向廚房走去。
李存真看著桌子上的銀票,問道:“旺財,你有何等計劃,我們怎么不知”
汪三江說道:“這貢院胡同如此隱秘,正好可以葬身,而北京時局動蕩,如果將此院落悄悄的握在手里,一旦有所風吹草動,則東夏在京人員皆可藏匿其中,我是為老李你考慮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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