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才汪三江向朱徽婧嘀咕過國的事。因此朱徽婧聽汪三江之言后,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而楊布威卻說道:“要賜酒,也先得給周兄賜酒。周兄身兼數職,功莫大焉!布威豈敢先飲。”
汪三江聽后,才知自己剛才把這資政院之事盡數推給了周召南,而卻忘了說幾句寬慰人心之言,便說道:“周兄留守后方,誠如漢之蕭何,請公主首先賜酒與他。”
朱徽婧聽后將酒盞向著周召南舉了舉,周召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周召南謝公主殿下賜酒!上有殿下天恩播于三省一京,下有行政院署理東夏萬千政務。周某不過居中調停,贊畫而已,公主抬愛了。”
汪三江見周召南飲盡了朱徽婧賜予之酒,便上前為朱徽婧端著的盤子內的酒盞又倒上了一杯,對著楊布威說道:“現在樞密使大人可否再飲了?”
楊布威聽后這才起身,看著朱徽婧的臉說道:“謝公主賜酒之恩!”
“先生請!”朱徽婧對楊布威莞爾一笑說道。
此時汪三江又說道:“與羅剎人作戰之時,樞密使大人要伺機而動,以殲滅其主力為上策,如若盡復烏拉爾山脈以東之地,則又是赫赫之功一件!”
看著楊布威點了點頭之后,汪三江又來到了紅木大圓桌前坐著的海蘭珠身邊,對她說道:“嫂夫人巡撫北庭行省,可雖樞密使一同前往。眼下北庭一省各族百姓雜聚一起,還望嫂夫人凡事皆已民心向背為重,使各族百姓皆以為我東夏之民而為榮。請公主賜酒于北庭巡撫大人。”
朱徽婧一直看著海蘭珠,見汪三江話畢這才說道:“姐姐牧民于月亮湖一帶,所轄喀爾喀及杜爾伯特部,中北江流域,東江流域皆民風剽悍之地,所幸者一省百姓與姐姐同為成吉思汗的子孫,該省風俗民情姐姐全然知曉。姐姐安撫合省民眾,功莫大焉請滿飲此杯!”
“海蘭珠謝殿下賜酒!”
“姐姐請!”
汪三江又為朱徽婧盤中倒滿了一盞酒,對婉娜拉說道:“弟妹巡撫黑龍江省,該省無論人口,還是經濟皆為東夏第一大省,政務極為繁雜,弟妹肩上的擔子也很重,請公主殿下賜酒!”
“婉娜拉謝公主賜酒!”
“姐姐請!”
。。。。。。
汪三江一一訴說在場每一個人的功績之后,這才回到了周召南身邊坐了下來,卻聽朱徽婧說道:“柳姐姐正在月子當中,而先生明日便要南下大明,之后還要遠渡重洋,直至天涯海角。先生為我東夏東奔西跑,殊為不易,請滿飲此杯!”
汪三江聽后連連謙讓了一番,最后才說道:“三江謝公主賜酒!”
“先生請!”
。。。。。。
汪三江等人借著石府之內赴宴的機會,將東夏國在這崇禎十二年計劃之事又提了一遍,順便也將大伙的工作進行了肯定,訴說了其中的難處,又寬慰了大伙之心,之后,大家更是其樂融融,而汪三江等人不免又多飲了了幾杯,這才互相辭別往各自家中而去。
大約十點鐘,汪三江搖搖晃晃地來到了自家的臥室之內,躺在床上的柳如是見他臉頰喝的通紅,說道:“又喝了這許多的酒水!晴雯去為老爺煮一碗醒酒的酸梅湯來!”
正拍著汪三江與柳如是的小女兒睡覺的晴雯聽后,將孩子抱給了柳如是,向汪三江做了一個鬼臉便走了下去。汪三江逗著孩子,看著臉上滿是幸福的柳如是說道:“為夫明日便要前往大明三島,如是可要好生調養,待相見之日,為夫可不希望見到一個多病多愁的夫人吶!”
柳如是雖然早已知道此事,但此刻聽汪三江說來,也仍然頗為心酸,硬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東夏初立,夫君不免東西奔走,家中之事夫君不必掛懷。只是這孩子的滿月酒不知如何操辦?”
“此事圖得就是個喜慶罷了,凡事能簡則簡,也省得如是勞神費心。滿月之后就要南下海參崴,你肩上的擔子也不輕,千萬要注意身子吶!”
“奴家之事夫君不必掛懷,奴家還有近一月的時日休息,而夫君明日便要遠渡重洋,如是不在身邊,夫君可要保重吶!”
汪三江看著柳如是小巧精致的五官上滿是關切之色,很是感動的說道:“為夫大男人一個,皮糙肉厚的,請如是放心。倒是如是生產不久,為夫有些放心不下吶!”
“夫君不必掛懷奴家,奴家不過是去那千里之外的海參崴罷了。而夫君卻要遠走天之涯,地之角,身邊沒有奴家侍奉左右,怎么好呢。要不把夫君把晴雯收了房吧!一路上也有個知冷知熱之人。”
汪三江聽后感動不已,一把握住柳如是的纖纖玉手,動情的說道:“夫人休要胡言,此生有如是一人足矣!三江不求其他!”
柳如是讓汪三江將晴雯收了房,那是下了痛苦的一番思量的,如今聽汪三江此言,很是高興而留下了滾滾熱淚說道:“可是夫君此次南下,萬水千山的,沒有個女人照顧,終歸不好。”
汪三江聽后,為柳如是擦著白皙美麗的臉頰上的淚珠,說道:“王勃有詩云,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只要你我二人心中常想著彼此,便縱使遠隔天涯,也覺斯人在側而不覺得寂寞枯寂了。”
柳如是聽后很是動情,從一雙滿是淚水的美目中露出了興奮與喜悅之神色,柔聲的說道:“夫君明日幾時走?”
“近年以來,東去永寧二百里之遙的鐵礦那里,竟然有了一座小城的規模。為夫打算先去那里考察一番,然后再南下山東。所以明日拂曉之時,便要出發了。”
柳如是聽后又覺得鼻子發酸,但她強忍著淚水,說道:“那奴家為夫君收拾下行裝。”
柳如是說著就要起身,汪三江連忙抱住了她瘦削的身子說道:“行李讓晴雯收拾即可,如是正在月子當中,萬萬不敢下去活動,而落下病根呀!”
二人濃情蜜意的說話之際,晴雯便端來了醒酒的酸梅湯。汪三江此時只不過是行動稍有遲緩,但大腦還很是清楚,將酸梅湯一飲而盡,頓覺神情氣爽起來。
熄燈之后,孩子已被晴雯和奶娘抱走,諾大的床鋪上汪三江與朱徽婧緊緊相擁在一起,直到柳如是在汪三江懷中甜蜜的睡著之后,汪三江大腦還是異常清楚,便又將資政院之事仔細的思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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