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灰鴉在離開之后,立刻吐出了一口漆黑的血液。
在地上的血液里,其中的那些黑色物質,似乎想要重新爬回灰鴉的身體,但是它們還沒有蠕動幾下,就徹底失去活力。
“呼呼呼呼呼呼”
他無力的靠在墻上,慢慢地從墻壁上滑坐在地上。全身已經殘破不堪的神恩鎧甲,也隨之縮回了他的身體之中。
神恩從他臉上褪去后,半邊通紅,且完全變了形狀的臉。和另外半邊完美妖艷的臉,形成了兩個極端,最鮮明的對比。
之前被吳憂打在腦袋上的那一拳,體內的神恩只是暫時護住了他的骨骼,并沒有完全將其恢復。
加之,他的神恩變成了鎧甲后,對于身體的恢復能力極差。
所以,他的這半邊臉并沒有得到恢復。
同樣,他在身著神恩鎧甲時,被失控的吳憂,重重打出兩擊,受到的傷害,同樣也沒有得到恢復。
不過,現在神恩鎧甲退了回去,回到體內,他身上幾乎快要他喘不過氣來的傷勢,很快就能得到修復。
靠在墻壁上,閉目養傷的灰鴉,沒過多久,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亂了,徹底亂了。
現在警察局一毀,那么先狗咬狗的就是羽瀾市的四大家族,而為了查明究竟是誰所謂,楊延凱也會介入其中,再加上折斷之翼可能會在這時候從中作梗,羽瀾市從此刻開始,重新變得風雨飄搖起來。
對于風雨飄搖的羽瀾市,高翔應該不會坐視不管,這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會落在他的身上,那么他就可以趁著混亂,離開這座城市。
灰鴉看得很清楚,自己和折斷之翼之間,只不過是相互利用對方的剩余價值,一旦弱小的一方沒有了價值,一定會被對方毫不猶豫的一口吃掉。
他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反轉成為強勢的一方,所以他只能避開他們的鋒芒。
至于對于那個高翔,在他心中的危險程度,遠高于折斷之翼。
“等著吧!只要在等幾年,我一定要向你們復仇。”
灰鴉心中暗暗想著,紅海行動,所有欺騙他的人,所有用鋒利手術刀,將他身體一刀一刀劃開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堅信,只要給自己足夠的育時間,他肯定都能做到。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灰鴉從地上站起。
他現在得盡快離開羽瀾市,不然遲了就走不了。
只是,當他向前邁出腳步時,聲后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灰鴉,你打算去哪?”
他猛地想要向前,想要先和身后的人拉開距離。
能夠無聲無息接近他,不被他察覺,這顯然是一個,現在受傷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的強敵。
可,他剛剛向前沖出一步,頓時感覺自己撞在了一面銅墻鐵壁之上。
“是你!”
跌坐在地上的灰鴉,抬頭看見了面前這個人的面容,一身精致的黑西裝,不茍言笑的臉,掛著永遠都是謙遜的表情。
“灰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無名管家對著他鞠躬道。
徐凡凡在家看著電視中李諾嗆聲那個女主播正爽,突然想要和人分享,于是他抱著作死的心態,去敲響了吳憂房間的大門。
只是敲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
他并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繼續冒著作死的心理壓力,和一種莫名的快感,拿鑰匙打開了吳憂房間的門。
“人呢?”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感覺有些奇怪。
難道是他故意藏起來,想要嚇自己嗎?
這樣想著,他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房間,還是沒有現組長的身影。
“他去哪了,什么時候出去的?”
他有些失落的走下了樓,來到客廳,想要再看看女主持的憋屈樣子,緩解下心情。
只是,客廳中的電視畫面,已經變成了一片雪花。
難道這個女主持人說錯了什么話嗎?又被電視臺給掐斷了嗎?
可是,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把畫面重新調回來呢?
等了一會兒,電視畫面也沒有轉回來,索性他就關了電視。
今天早上他還要去平民區,維護治安,所以他得去換一身裝備,然后直接趕去。
他現在還不知道,警察局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換好衣服,徐凡凡出門前拿出手機撥通了吳憂的電話。
他現在還是屬于吳憂的人,要去平民區維護治安,還是要先得到他的同意。
“組長,你在哪?我現在要去維護治安。”
正坐著出租車往回趕的吳憂,電話放在耳邊,看著窗外的天空。
他有些猶豫,猶豫這個殘酷的現實是在電話里講,還是當面和他說清楚。
如果是在電話里講的話,他會省事很多,就不用安慰他,不用被他那沉痛的心情影響到自己。
不過這樣,似乎對他有些太殘忍了。
“你先等一下,我回來有事和你交代。”
沒過多久,吳憂就回到了徐凡凡的家。
看著院門口臉色蒼白的他,徐凡凡有些驚訝。
前天還生龍活虎,連元能槍械都不怕的他,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虛弱不堪。
“你怎么了?”
“沒什么,你今天早上有沒有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
他怎么突然問這個,難道他也看到了李秘書嗆聲那個女主持人的畫面。
他覺得這很有可能,以組長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看到那個女主持人吃癟,心里肯定特別的舒暢。
“把電視打開吧!”
徐凡凡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了電視,心想,難道那個女主持人又吃癟了。
“各位觀眾朋友,我們為這些偉大的遇難同胞,默哀三分鐘。”
電視畫面中,主持人說完,深深地低下了腦袋。
在他的身后,是無數政府人員,有序的抬著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尸體,迅的走過。
而在這些政府人員的身后,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遠遠地能夠看見深坑里面的廢墟。
他覺得這里很眼熟,特別的眼熟,當他終于認清這里是哪里后,眼淚不自覺的開始往下掉。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是誰?是誰做的?”
徐凡凡紅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吳憂。
他看著他瞪著自己的眼睛,真的很想上去捶他的腦袋,只是看在他這么傷心的份上,他還是忍住了。
“收拾好你的心情,你們即將面對更加嚴峻的考驗。”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著他難過的樣子,他心里也有些堵,索性還是不要看了。
現在還是趕緊把體內的元府修復好,然后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徐凡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生起一股恨意。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點都不悲傷,一點都不難過?
就算他和這些人沒有感情,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難道他就這么冷血嗎?
他想大聲對著他咆哮,大聲的質問他為什么,只是他突然覺得自己并沒有資格這樣做,另外他似乎也深受重傷了!
現在該怎么辦?
李秘書有沒有逃出去?
姚洛璽現在又在哪里?
正當他想到姚洛璽時,他給他打來了電話。“師哥,警局生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嗎?”
他聽著他哽咽的聲音,忍住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知道了。”
“現在你馬上趕來羅家大院,今天我們絕對不能放走羅家的任何一個人。”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徐凡凡感覺他似乎在昨天晚上,褪去了青澀,一夜間長大了。
對于姚洛璽的成長,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遺憾。
“我馬上來!”
吳憂站在陽臺上,看著他堅定的背影,心里感概頗多。
人在悲傷的時候,就像風雨飄搖的一葉扁舟,特別的無助。
其實沒什么人能幫助你,只能靠你自己奮力的走出悲傷的漩渦。
他覺得徐凡凡是幸運的,至少還有一個明確的報仇目標,而自己
最遲明天月原神殿的人就會到來,想必折斷之翼這個組織的人,已經提前離開了。
“不用去想這么多,該來的總會來,該遇見的總會遇見,何必糾結于此。”他自言自語的說著,臉上重新露出了以往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感知著自己體內破碎的元府修復情況。
此時,在他體內多彩的元能,已經在之前的那一擊中消耗了一小部分。
不過這消耗的小部分,正好被之前他吸收的元初所填補,他從外界吸收的元能,和手眼的元能,在體內重新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平衡。
元府之中的古怪元能,正在不斷地修復著破碎的元府,而他所吸收的元能,全都附著在一個個破碎元府的外壁上。
修復元府所消耗的元能,正是附著在元府外壁的元能所提供。
“還有四個小時,四個小時的時間,我體內的元府應該能全部修復完成。”
只是元府的修復在穩步的進行,但是他右手內部的傷勢,卻沒有元能給他恢復。
他的右手,在強行動用體內的彩色元能后,破壞了一部分細胞,加之后面又沉重的打出一拳,從而引了崩壞的連鎖反應。
這就像大壩裂了一條縫,接著又來了一場地震,你說這能不崩壞嗎?
吳憂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元初元能能在我的體內修復傷勢,那么它又能不能在我的體外修復呢?”
灰鴉坐在無名的管家車里,來到了暗礁古堡。
“到了!”
無名管家從駕駛位上下來,幫他打開車門。
他看著這個年邁的管家,一直憋著的問題,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既然有神恩,那么你肯定也是神殿的人。為什么你會在一個前神殿暗影的身邊,當他的下人呢?”
神殿有嚴格的等級劃分,但卻沒有下人這種說法。
即使是職位比別的神殿人員高,也不能把他們當下人,隨意使喚。
因為,大家在神的眼里,都是平等的。
更何況,那個年邁的老頭,現在已經不屬于神殿了。
之所以會問出來,他心里感覺,這個管家應該是一個好人,至少曾經是一個好人。
就像,就像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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