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輪到你們了!”吳憂轉過頭,終于看向了河神魚補和白胡子老鼠。
當他的話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們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有種天籟之聲的感覺。反正現在的他們,無論怎樣掙扎,都是砧板上的肉,與其痛苦的面對,不如將事情往好的方向想象。
“神明大人。∥覟槲覄偛潘鞒龅囊磺校械缴钌畹貞曰。我不應該憑借著自己的強大,從而來欺負那些弱小的人。我還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一點空腹之欲,就將無數的生靈,大量的人類,推向萬丈的火坑。”
“。∩衩鞔笕耍埬@過我的催過,請您從我的話語中,聽出了我的懺悔!”
鐵山部落的所有人類,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跪在一只史萊姆面前的河神。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可怕的河神,居然會稱一只史萊姆為神明。
一向自詡神明的他們,是那么的自傲,那么的目中無人。
“這個世界怎么?”鐵山真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即使是在他們部落最強盛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聽所過,驕傲自大,從來就不會服從于誰的河神,向哪個生物跪地高呼生神明的傳說。
一想到傳說這兩個字,突然他渾身一緊,猛然之間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很有可能成為以后淵源流傳的一個傳說故事中的一個小人物。
盡管他可能僅僅只是一個背景人物,但是能夠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傳說中,他感覺到無比的榮幸,無比的自傲。
“真女,你有沒有種感覺,我們可能成為傳說故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
在傳說故事中,他們就是微不足道的配角。但是對于鐵山部落而言,可能他們重新帶領著鐵山部落,走向曾經那偉大的繁榮復興。那么,他們可能就會死另一個故事的主角。
一個更接近于現實,更令人信服的軍事故事中的最重要角色。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鐵山真女因為一直目睹了史萊姆的強大,所以她中的那種感覺,會更加的強烈。
這樣強烈的程度,絲毫不亞于一種身臨其境,活在后世人的感嘆驚呼中的角色。
莫名地,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榮耀感。這樣的榮耀感,讓他不由自主捏緊拳頭,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和真空一起共同努力,重新曾經鐵山部落的輝煌。
人一旦有了夢想,便會有了前進的動力。前進的動力,會根據夢想的深度,而決定著前進的力度。他努力的向著前方,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的力量展現出來,努力的為了部落,廝殺奮斗。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自己以后的崢嶸歲月。
一輪明月高掛在黑色的天穹之上,一棵枯死的老叔下面,是滿地的尸體。在這滿地的尸體中,一個全身身著冰冷鎧甲的女子,正迎著風的方向,傲然站立在這個凄冷的夜晚。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長劍。深邃而又好看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前方。
在前方的那片戰場,她的部落,她所最愛的人,正在浴血奮戰。
她的眼里充滿了擔憂,但是她卻不能前去支援。因為她也有著屬于自己的任務,屬于自己的戰場。
暮然間,她轉過身,鏘的一聲脆響,雪亮的長刀,背著月光抽出。
一刀斬落,霎時一道漆黑的影子,在月色之下,變成兩半,隨風飄散。
瑟瑟的風,吹拂著她鎧甲上的長袍。整個人站立在血腥戰場上的她,緩緩地收了了長劍,收入了劍鞘之中。
情不自禁的在腦海中補出一幕幕畫面,想著這些畫面,她的內心就忍不住一陣激動。其實,自從鐵山真空去參軍之后,她便想要追隨著他的步伐,和他一同前往軍營。
但是,奈何她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能力,能夠支撐著她完成那些艱難的入選項目。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心灰意冷的回到家里。
這一直都是她心中一件不愿意和他提起來的遺憾。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彌補這個遺憾,讓她整個人,情不自禁的就變得開朗,變得活潑起來。
“好好說話!”本來想要給河神一個狠狠地教訓。心中暗道,如果他不聽自己的話,那么就將他一口吞噬吃掉。
對于吃掉河神,他的心中有點好奇。如果自己將他吃掉之后,那么會不會繼承河神的力量,在河流的兩岸,行云布雨,興風作浪呢?
不過,河神一見到他就是拜倒在地上,嘴里還一個勁的懺悔者,一個勁的贊美著自己。這跟他想象中的劇本,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他沒有想到這個河神居然這么狠,居然能夠拋下他心中的那些驕傲,那些自負。
“好好好!”河神魚補在聽到了吳憂的聲音之后,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他的
心里,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害怕是沒有用的,F在的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解決面前這個難題。
但是,盡管這樣一再的自己跟自己敘說,但是當吳憂面對著他時,頓時他就慌了。腦子里想的那些計劃,全都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一片空白。
在這一片空白的腦海里,他反而看見了吳憂的偉岸,吳憂的高大,吳憂猶如神明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一刻,他整個呆滯的人,自本能,來自內心的對于吳憂產生了一種崇拜。
正是因為河神魚補的崇拜,沒有任何的其他因素,這才是最讓吳憂犯難的地方。對于這個家伙,現在看來,他是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另外一邊的白胡子老鼠。
白胡子老鼠見到吳憂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頓時整個人渾身一顫,同樣是立刻跪在了他的面前。
全身上下,翻出了血紅的光芒。陡然間,他的渾身白蒼蒼的毛上,出現了一層血紅的血膜。當這一層血膜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的心中頓時多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感覺,有一種陰謀,正在這一只白胡子老鼠的心中醞釀。
“你想做什么?”吳憂怒喝一聲,強制性的打斷了白胡子老鼠的所有動作。
正是因為這一只白胡子老鼠的出現,讓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鐵山部落的守護靈。雖然他對于這個部落守護靈的這一點,心中并沒有任何的排斥。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對于白胡子老鼠的做法,沒有任何的敵意。
“噗!”白胡子老鼠正在進行的儀式,被吳憂強制性的打斷之后,頓時一口殷紅的血液,從他的嘴里噴出,整個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身上強大的氣勢,正在快的消失,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垂暮之人。
“他這是怎么了?”吳憂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白胡子老鼠,完全不明白他現在究竟是在做什么。
對于不明白,而且還是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只能詢問系統,雖然現在的他,在戒著對于系統的依賴,但是,該問的時候,還是必須問。因為這樣,能夠讓他少走很多很多的彎路。
“這一只老鼠,現在正在進行著血祭,這是一種完全愿意放生自己一切,徹底成為奴隸的血祭!毕到y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不停的響起。
聽著系統微微道來的解釋,他的心中漸漸明白了眼前這一只白胡子老鼠的所作所為。
“為什么?”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老鼠。
在他看來,徹底的舍棄自己的生命,舍棄自己身為以為靈長類生物,應該擁有的尊嚴。這是一件非常困哪的事情,也是一件一般人根本就很難想象的事情。做出這樣的一件事情,內心之中,肯定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這一股勇氣,對于吳憂而言,盡管是已經經歷過兩次生死的他,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只胡子老老鼠的最終目的,是想要依靠著自己的力量,一部接著一步,奮力的往上攀爬。
但是,很多事情,乍一看起來非常的簡單,感覺人人都能做到。但是,真的要認真的實施起來,才會現這一件事情,其恐怖的困難程度,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這點是好不要有任何的懷疑,現在的這種情況,的確就是這樣的。因為白胡子老鼠的這樣,帶有算計的豪賭,很容易出現錯誤。一旦錯誤了,那么便意味著他將陷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點吳憂絲毫沒有任何夸張的意思。
“呵呵,前后都是死。現在我做出這樣的抉擇,或許不僅能夠撿回自己的一條性命,說不準還能給我的將來,啵一個很好的前程!”
他的話語非常的直白,讓人聽起來十分的刺耳。對于這樣直白又刺耳的話語,吳憂的內心是十分反感。
但是,盡管他的內心,對于這件事情,十分的反感,但是他依舊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一個勁的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這一只白胡子老鼠,臉色嚴肅地道“你真的以為我會放過你?”
白胡子老鼠慘白的臉上,堅定的搖了搖頭,認真的看著面前嬌小的史萊姆,心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子,會變得這么的弱小可憐。
“不!我活著,是有意義的。我死去,也是有意義的。與其在你追殺的狼狽中逃竄,不如選擇一個我更喜歡的方式,平靜的走向死亡!
他的聲音,很虛弱,但是他的話語,卻一點也補虛弱。這便證明,在他的心里,他的的確確是這樣想著的。不管吳憂做出任何的決定,他的內心便從來沒有任何的后悔。
吳憂認真的看著那一雙蒼老的眼神,逐漸地在他的眼中,快的失去光芒的色澤。
他有些不忍心的伸出手,按在面前的這一只白胡子老鼠的身上!澳阙A了!”
簡單的三個字,證明了他的新匯總已經開始退讓。或許是因為他擁有無盡的生命,反而讓他感覺生命異常的珍貴,必須要用心去珍惜。
他不珍惜生命,但是其他的別人,應該尊敬生命。因為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件來自不易的事情。
這對于他而言,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白胡子老鼠雖然懷著各種各樣的壞心眼,壞心思。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社會的的確確需要這樣的人。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具有合理的性的。從某種方面來看,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也有可能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罪與惡,不貴是遵從世俗的規則,而定下的一個規矩。什么才是真正的罪惡,什么又是真正的善良,一個人真的能夠分清嗎?
吳憂看著在藍色的氣泡中,重新揮了勃勃生機的白胡子老鼠,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他認真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過去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主人愿意的話,可以稱呼我為無名!
“無名?無名鼠輩,還挺適合你的。既然你愿意叫無名,那么你就叫無名吧!”吳憂大大咧咧的說著,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意見,目光不由地轉向了另一邊的河神魚補。
河神魚補見到吳憂的目光,終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他的渾身一震,收回看著無名惡狠狠的目光,沖著吳憂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陽光燦爛的笑容。
“嘻嘻,神明大人,不知您對我有什么吩咐嗎?”魚補臉上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這一個笑容,甚至到了一種諂媚的地步。對于這個笑容,吳憂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寒感。
“為什么要對這個村莊的人殺戮?”雖然這個河神沒有成功的將整個村子的人殺光。但是他的心中,的確是存在這樣的一個想法,所以他的罪過,還是不能那么稀里糊涂的混淆過去。
“神明大人,我已經充分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管您對于我有任何的懲罰,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是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河神魚補完全就是一副我是你狗腿,我感覺非常驕傲自豪的樣子。
看著他的這個表情,看著他心甘情愿的樣子,一時間吳憂也不知道該死怎么說面前的這個河神。系統給他的河神印象,都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這種存在,是一種固有的印象。
現在,面前這一個恬不知恥的對象。真的是系統給他的河神印象嗎?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許再來騷擾鐵山部落的村名了!北緛韰菓n是想要叫這個河神魚補,不要去騷擾任何的人類。只是這個話語,出現在他腦海里的一瞬間,系統便急忙給出了警告的提示。告訴他,兩者之間的因果關系,實在是太過于恐怖。
這種這樣的恐怖程度,對于他而言,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怎么說呢!一旦他說出了這一點,便會影響到面前的這個河神。而這個和河神,因為他是河神的緣故,會影響到千江萬河。
這樣以來,匯聚的越來越大的因果關系。就會成為他頭頂上一座無形的大山,不可能壓死他。但是去能夠讓他永遠直不起腰來。
永遠直不起腰,這點簡直太可怕,太致命了。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不安感覺來。
可能是前一世,身為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人類中的男人,直不起腰,對于男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具有侮辱性的話語,所以他的心中,才會產生這樣的緊迫看。
其實,根據實際情況看來,對于他一只史萊姆來說,這樣的事情,也并沒有什么好可怕的。但是,但是,他靈魂中有著人類的一面,影響到了他的決定。
既然影響到了自己的決定,那么他便不再這個決定上糾結。他認真的思考著,從一只史萊姆的角度來思考著。其實其他的人類,并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完全沒有成為一個人類守護神的必要。
他是一只史萊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對于史萊姆有威脅的事情,他不去做,保護史萊姆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反而去成為了一個人類的保護神,想來就算他在人類的口中,再怎么偉大,再怎么流傳千古,永遠都會成為史萊姆族群中的笑話。
不過,或許有很多的史萊姆會崇拜他,會以他所做過的一切,成為努力奮斗的目標。但是仔細想來,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以這個事情為一個目標,那不就成為了一個笑話中的笑話嗎?
他不想成為一個笑話的源頭,也不想成為一個被人敬仰的對象。他只想要過好自己的一生,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過好自己的一生,笑看著那些活躍的人,笑看著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笑看著一切,用笑容面對著一切,從容而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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