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酒吧的老板,一只腳已經踩上了舞臺,打算阻止程凡繼續唱下去,然后給他兩百塊錢打發他走人,然而當她聽到副歌的時候,立即就被程凡的怒吼給震撼了。
這首歌的主歌歌詞比較壓抑,加上程凡的聲音沙啞,營造出一種讓人難受的感覺,覺得身處在條條框框的現實社會里,有太多的束縛和顧慮,無法自由自在地活著。
但在主歌轉副歌后,卻讓人生出一股沖天豪氣,仿佛一瞬間有了用不完的勁,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就去大干一場。
永夜酒吧的老板雙眼濕潤了,這首歌的副歌就像在寫她的過往,那些年在酒吧里打雜,被人責罰被人辱罵,生活過得豬狗不如,多少辛酸都只能往肚子里吞。
受生活所迫,在最無助的時候只能一個人咬牙堅持著,受了委屈也只能忍氣吞聲,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就像噩夢一樣,讓她連想都不敢想起。
幸好她沒有放棄,始終相信自己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咬牙堅持了下來,一步步從打雜做到服務員,到店面經理再到酒吧運營經理,最后擁有了一間還算不錯的酒吧。
不管這些年有沒有賺到錢,在親朋戚友眼里,在很多人面前,她都是一個成功人士,就像一只奮力飛翔的小鳥,刺破云天之后蛻變成蒼鷹。
所以副歌很貼切地形容了她整個奮斗過程,不僅引起了她的共鳴,甚至讓她有種這首歌專門給她而寫的感覺。
那幾個下了班跑來酒吧放松的男子,一開始對程凡的演唱很不滿意,不過當他們聽到副歌的時候,甚至都忘了喝酒,而倒酒的那個男子,就連酒杯倒滿了都沒留意,倒得滿桌紅酒。
他們并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不過是普通的白領而已,在工作和生活的雙重壓力下,只能用喝酒這種方式來放松,或者說麻醉自己。
不過酒精只能麻醉一時,卻無法長久麻醉下去,等睡醒之后,不僅會頭疼甚至還會痛風,該面對的困境和重重壓力還是要面對。
然而程凡的歌聲,就像一記強效的雞血,讓身心疲憊的他們頓時恢復了活力和斗志,也有了面對困難與壓力的勇氣。
以酒消愁是消極面對現實的態度,但在程凡的歌聲中,他們的態度變了,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拼一拼。
“喝完這杯酒,我得回去公司加班了。”其中一個男子端起杯子說道。
“我明天再去跟客戶談一談項目,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輕易放棄。”
“一會我也要回家輔導孩子學習了,以后有機會再聚吧。”
三個人輕輕地碰了碰杯子,一口把半杯紅酒悶了下去,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我要的一種生命更燦爛”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藍”
“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
程凡的嘶吼在繼續,歌聲如廣播一樣傳播了出去,越來越多的人聽到,那些本來涌向Forever的人們,停下腳步后,不約而同轉身向永夜走來。
許青瓷是最早反應過來的人,甩開了朋友的手,快步沖向永夜酒吧的大門,進去之后選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看著昏暗舞臺上那個歌手,靜靜地聽著。
看著看著,她突然有一種錯覺,覺得臺上那個少年,好像在哪里見過,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回憶,總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用的是舊吉他,樣子跟程凡有點像,難道真的是他?”
許青瓷很想沖上臺去,把歌手那頂白色鴨舌帽給掀開,看看究竟是不是她一直都想見的那個家伙。
不過人家正在演唱,這時候上去打擾人家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再說還有聽眾在場,別人正聽得入神,要是被她打斷的話,很多人肯定會不開心。
另外,白天在中央藝術學院的時候,也聽說程凡背著木吉他,還留著長發和胡茬,跟現在臺上的人還是有區別的,雖然像,但不一定是同一個人。
門可羅雀的永夜酒吧,立即熱鬧起來,一個個客人魚貫涌入,小小的酒吧很快就擠滿了人,后到的人也在門口的椅子坐了下來,心情澎湃地聽著里面傳出的歌聲。
看著滿滿一酒吧的客人,酒吧老板有點傻眼了,這些人不都沖著汪亦倫去的嗎?現在怎么全跑到自己的酒吧來了?
客人進了酒吧,當然不會干坐著聽歌,肯定是要喝點啤酒紅酒或者吃點零食的,所以營業額一下子就提高了上去,比平時一整晚的營業額還要多。
永夜酒吧老板只是無聊想讓程凡嘗試一下而已,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會起到這么好的效果。
如果以后能讓這少年在酒吧里當常駐歌手,那是不是每天的客人都像今晚那么多?那每個月的營業額豈不是會暴增?
程凡的沙啞嗓音在當世是非主流的聲音,《飛得更高》也是屬于不多見的歌曲,沒有幽怨沒有情愛,但整首歌卻充滿了勵志。
不得志的人聽了充滿了斗志,功成名就的人聽了感同身受,不同類型的人聽了會有不同的感覺。
永夜酒吧里里外外坐了一兩百人,還有更多的人從遠處走來,但這么多人在現場,卻沒人發出半點聲音。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
“……”
程凡微微抬著頭,昏黃的燈光從上方灑下,半張臉藏在鴨舌帽以及鴨舌帽遮擋的陰影中,臉上的堅毅和內心的不屈服,此刻表露無遺。
“飛得更高”
最后一句歌詞唱完,程凡收起吉他,向觀眾鞠了一躬,走下舞臺,來到酒吧老板面前,說道:“老板覺得還滿意嗎?”
名為董茜的永夜酒吧老板,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拿出兩千塊錢遞給程凡說道:“非常滿意,另外,你能不能再唱一首歌,我可以再給你三千塊?”
“不好意思,我就只唱一首。謝了。”
程凡接過錢,向著酒吧的后門走去。前門已經被客人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走不過去,另外,他也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樣子。
見程凡要走,董茜追了上去,問道:“那你以后能不能來我酒吧當駐唱?我可以一個月給你三萬五。”
程凡沒有停下腳步,搖了搖頭。
“那臨時駐唱也行,一天兩千。”
“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的。”
說完話,程凡就從后門離開了。
此時,整條酒吧街的人,幾乎都被程凡的歌聲吸引到永夜酒吧周圍,而程凡,只給大家留下一張昏黃燈光下模糊的面孔,和依舊在耳邊回響的嘶啞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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