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兩個人的對話連起來的話，應(yīng)該是這樣子的。
“你的老相好是誰？”
“你妹。”
如果許青松沒有妹妹的話，他理所當(dāng)然地把程凡的回答理解成是罵人的話，可問題他真的有一個妹妹，還漂亮得很過分。
從小到大，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都不知道被多少人騷擾過了，都想走曲線路線，通過他來追求他妹妹。
“你……該不會認識我妹妹吧？”許青松謹慎地看了程凡一眼，相當(dāng)?shù)慕鋫洌乱徊恍⌒拿妹镁捅怀谭步o拱了。
程凡不知道這貨心里在想什么，點了點頭說道：“當(dāng)然，我還見過她呢。”
上次跟馮宇在西餐廳吃飯的時候，剛好看見許清秋用鋼琴彈奏他唱的《藍蓮花》，印象深刻。
許青松手一抖，差點把法拉利開到隔離帶上，警告說道：“合伙人歸合伙人，你可千萬不能打我妹妹的主意阿，要不然我跟你翻臉。”
程凡咦了一聲，扭過頭看著他詫異問道：“你是個妹控？”
“我控你大爺。”許青松翻了翻白眼，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專心開車。
四十分鐘后，法拉利停在上京人民出版社大廈的門口，程凡下了車，許青松緊接著開車離開，沒有跟著上樓去找他的老相好。
因為《十萬個為什么》大賣，程凡在上京人民出版社里已經(jīng)算是個小名人，編輯部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之前來過幾次，前臺對這個有相貌有才氣的男孩子印象深刻，看見他走進大堂，立即站起來笑著說道：“您好，請問您是來找何總編的嗎？總編他休假了，暫時不在出版社。”
“您好，我是來找陳遠東總編的，昨天就跟他約好了。”程凡禮貌地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
穿著黑色職業(yè)裝，盡顯玲瓏曲線身材的前臺熱情地在前面帶路，走路時婀娜多姿，淡淡香味飄散在身后。
“程凡來啦，好久不見呢。”
當(dāng)程凡走進編輯部的辦公區(qū)域時，袁夢剛好站起來準備去打水，正好看見比前臺妹妹高出一個頭的程凡，微微紅著臉打招呼。
“程凡，拿了那么多版稅也不請我們吃頓飯。”另外一個編輯開玩笑說道。
“吃不吃飯還是小事，這么久才來就有點不厚道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夢日盼夜盼，就盼著你什么時候能來辦公室，用望穿秋水來形容都不為過阿。小夢，你說是不是？”一個身材肥胖的婦女，望著袁夢打趣道。
袁夢的臉更紅了，羞著臉說道：“我哪有，田姐你別亂說阿。”
“你看，臉都紅了還不承認。”
“不理你們了，我去打水。”袁夢滿臉通紅，不敢去看程凡，手忙腳亂落荒而逃。
程凡對編輯們的打趣玩笑不以為然，身體雖然是十幾歲的身體，但他的心態(tài)卻有三四十歲，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場面。
“沒問題，等何老回來之后，我請大家出去吃頓好的。”程凡笑著回到。
“你這話我可記住了阿，要是不請的話，以后的版稅就不給你轉(zhuǎn)賬了。”一個男編輯笑道。
其實不用前臺妹妹帶路，程凡也知道總編的辦公室在哪里，但前臺妹妹實在是太熱心了，不僅把他帶到總編辦公室，還為他開門，并詢問他要喝點什么。
前臺妹妹把程凡領(lǐng)進辦公室，離開是順手把門帶上，立即拿出手機，在姐妹群里發(fā)了一張程凡側(cè)臉的照片，問道：“帥不帥，就問你們帥不帥。”
陳遠東的辦公室，其實就是何洪亮以前辦公的那一間，在何洪亮離開了總編崗位后，他就搬了進來。
當(dāng)程凡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辦公室不僅換了主人，就連里面的裝修風(fēng)格都換了。
他最喜歡的那一排書架現(xiàn)在沒有了，換成了一幅兩三米長寬的油畫，“大展宏圖”四個大字讓程凡看了感到極為不舒服。
辦公室的改變不止這一點，除了書架和山水畫被撤掉之外，屋內(nèi)還添加了不少東西，多了一個透明的魚缸和一個半米高的招財貓，當(dāng)初那股文藝氣息蕩然無存，充滿了銅臭的味道。
剛進辦公室，程凡就很不喜歡里面的裝修和擺設(shè)，剛看見陳遠東這個人的時候，也很不喜歡這個臨時頂替了何洪亮的總編。
第一眼看見陳遠東的時候，程凡就察覺到這個人不像何老那么熱愛文學(xué)，做事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錢。
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情懷，只有金錢，只要他覺得沒有價值沒有錢途的作品，他連嘗試的機會都不會給。
就像程凡那部《誅仙》一樣，陳遠東覺得玄幻小說在當(dāng)前的文化氛圍與環(huán)境下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連《誅仙》的正文都沒看，就給這部小說判了死刑。
之所以讓程凡來辦公室當(dāng)面交流，不過是給何洪亮一點面子而已，再者，他也想當(dāng)面告訴程凡，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不是拷貝粘貼那么簡單，不是隨便寫什么類型的作品都能火起來。
“不知道陳總編對我那部小說的看法怎樣。”在沙發(fā)坐下后，程凡直入主題。
陳遠東輕輕一笑，毫不客氣地說道：“不怕跟你說實話，你投稿的當(dāng)天我就看到了郵件，不過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看過正文。不是我忙不過來，而是我覺得沒必要去看。”
“沒必要看？這話怎么說？”
程凡眉頭皺了皺，陳遠東的話讓他很意外，因為作為一個總編，收到投稿的時候，既不看也不轉(zhuǎn)給其他編輯審核，而是直接給斃了，做法讓人費解。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浪費時間了。”陳遠東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說道：“如果你的投稿還是青少年方面的書，我可能還有點興趣看一眼，可惜你偏偏投的是玄幻。”
彈了彈煙灰，陳遠東接著說道：“你可能對國內(nèi)玄幻類型小說缺乏了解，市場太小，就算能掙錢，那也是掙小錢。我們?nèi)嗣癯霭嫔缈墒峭兄械念I(lǐng)頭羊，要出版也是出版銷量過百萬，能掙大錢的書，而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些小眾書上。”
程凡終于聽懂了陳遠東的意思，淡聲說道：“你連小說的正文都沒看，就覺得我的小說銷售量不大，會不會有點武斷了？”
“一點都不武斷，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敢跟你打賭，你這本書銷量要是能破十萬，我在全出版社員工面前給你磕頭認錯。”陳遠東冷笑道。
談到這里，程凡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意義了，站起來說道：“既然陳總編不認可我的小說，那我就告辭，希望到時候你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不送。”陳遠東連站都沒有站起來。
等程凡走出辦公室之后，陳遠東冷冷地嗤笑道：“挺有傲氣的，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成名作者呢，我就不信除了上京人民出版社之外，還會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你的書。最后你還不是得乖乖回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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