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有門!
青乙心情遠沒有表面這么平靜。
獸牙傀儡兵固然有助修行,青乙的目的卻不止于此。
剛才出言辯駁時心中難免忐忑,此時看到大祭酒陳倫的神色,青乙心中也是忍不住竊喜,能說服國子學院大祭酒,后面的事情就基本搞定。
老實少年燭之武壯著膽子,在一旁小聲道:“孤丘乙制作的這件獸牙傀儡兵,許多符文陣法的搭配組合,都讓人耳目一新。
看上去這些符文都在符師課業中曾經學過的,陣法也都是品符師境界就能掌握的,可是陣法之間的呼應、組合卻聞所未聞。”
燭之武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品符師境界中,國子學院的博士、教授都不如青乙的水平,這膽子大的近乎于指責先生們誤人子弟。
大祭酒陳倫依舊仔細研究手中的獸牙傀儡兵,似乎沒有聽到燭之武的這番話,竟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羊祜察言觀色半天,見狀也鼓起勇氣,恭恭敬敬揖手作禮道:“大祭酒容稟,我以為獸牙傀儡兵并不僅僅是玩物,它的未來前景不可估量。
我聽聞北疆邊城面對弦余精騎時,傷亡往往產生于兩軍交鋒那一刻,其余交戰時死傷反而相對更少。
若是制作出堪比真rn甚至體型更大的傀儡兵,豈不是可以在大軍第一排沖鋒陷陣,讓將士們平白減少許多傷亡?”
“幼稚!小兒輩妄想之言!”
陳倫卻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獸牙傀儡兵,“你以為制作更大的傀儡,只需要按照比例放大就足夠了?
獸牙傀儡兵用異獸骨材雕琢,加上體型個頭嬌只需要諸多符文陣法即可驅動,放大之后這些陣法卻根本驅動不了。
幾十年前就有人提出你們這種想法,徒耗大量晶石、靈材之后,也不得不承認這只能是妄想之舉而已。”
被陳倫劈頭蓋臉一頓噴回來,羊祜、燭之武再不敢吭氣,心中的想法也只能繼續埋在心里面。
青乙卻神色認真的揖手行禮道:“大祭酒之言是穩妥之舉,不過羊祜有這種想法,或許更有利于他努力鉆研符師之道。
我以為天賦相差不大的前提下,興趣的重要性更要勝過天賦,哪怕研究大型傀儡會浪費幾年時間,但羊祜對符文陣法的了解,肯定能得到極大提升。”
看到大祭酒陳倫面色陰晴不定,青乙抓緊時間表達自己的設想:“古之圣賢有言,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過去數十年前的做不到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如今就完成不了呢?
所謂今必勝與古,后必勝于今,只有從現在開始打下基礎,哪怕有些事情現在無法實現,說不定幾十年后就能實現呢。
我制作出這件獸牙傀儡兵,便是要用有趣的競賽,提升符師國子生對符文陣法的興趣和研究。”
大祭酒陳倫先是盯著青乙許久,望著這少年封臣的認真臉色,卻神色凝重遲遲沒有任何言語。
隨后他又摩梭著手里的獸牙傀儡兵,在草地上緩緩踱步,在青乙、羊祜、燭之武等他他的回答時,這七十歲的灰袍老者竟轉身向那棟小樓走回去。
讓羊祜、燭之武兩人面面相覷,忍不住輕聲嘀咕道:“大祭酒這是同意還是反對啊?”
當陳倫走出幾十步之后,才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對青乙道:“按照你的想法去試試,十天后我要見到初步效果,要是只顧嬉戲玩鬧,別怪我不給你顏面。”
“何須十天?只需五天時間,必然讓大祭酒滿意!”青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在國子學院大干一場。
“哎?不對啊,大祭酒拿走的獸牙傀儡兵是我的!”
燭之武忽然發現到手的寶貝,竟然被大祭酒陳倫拿去了,又是焦急又是無奈,根本不敢去找對方討要。
“燭之武,有孤丘乙在,還用擔心沒有獸牙傀儡兵么?”
羊祜先使勁拍了拍燭之武,更是欣喜萬分的對青乙欽佩道:“孤丘乙你真是厲害,大祭酒做出的決定一向無人敢于辯駁,沒想到你竟能將他老人家說服,不知道你準備接下來怎么做呢?”
青乙沉吟片刻,輕笑道:“接下來還得倚重兩位幫忙,燭之武你也不要難過,稍后我再給你制作一個就是。
首先咱們要召集一群志趣相投的同窗好友參與進來,大家親自動手制作獸牙傀儡兵進行比賽,獲勝者會有一枚晶石做獎勵。”
被青乙拿在手里的十二枚杏核大小的晶石,當然是從中行說手里迎來的戰利品,此時當做獎品倒也算是物盡其用。
羊祜瞬間感到揚眉吐氣的痛快:“好,我這就去召集另一群朋友,一枚晶石對他們來說很值錢了。
我和燭之武倒是不在乎這些晶石,只要有盡可能多的同窗加入進來,我早晚要讓大祭酒知道,獸牙傀儡兵將來肯定大放光彩。”
“羊祜跟不少庶子出身的國子生才俊交好,這些同窗對符文陣法研究很有自己的見解,倒是值得結交一番。”
燭之武在一旁認真解釋道,
“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三師、宿衛軍、城衛軍子弟,他們之前看不上獸牙傀儡兵的游戲,不過孤丘乙你改進后的這些,肯定能讓他們震驚的大呼小叫。”
“好,那我就在這里等待兩位!”
青乙看似面色淡然的微笑點頭,實則心中一陣狂喜,這種在國子學院中有真正本領的庶子,才是他的首選目標,接下來就看能不能吸引住他們了。
得到青乙的首肯之后,很快兩人就招來兩百五十多個國子生,分為陣營鮮明的兩部分。
青乙細心地注意到,羊祜帶來的一百二十個國子生,明顯衣著、裝扮、氣質都不如最初聚集在一起參加傀儡兵比賽的數百名國子生。
他們在家中都是不被重視的庶子,在國子學院又是最底層的那一部分,難免神色有些不自信。
至于燭之武招來的一百三十多個國子生,則帶著鮮明的軍旅氣息,顯然也都繼承了家中父祖的本領,接受過嚴格的訓練。
燭之武指著一群青年、少年介紹道:“這是冉有營尉的二兒子冉秋,那是朱成都尉的小兒子朱遼”
沒想到這群軍將子弟大半都是熟人晚輩,不過他們面對青乙卻不免神色尷尬,畢竟青乙與他們父輩都是兄弟相稱。
如何跟這兩群身份不同、經歷不同、關系復雜的國子生迅速搞好關系,青乙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來來來,大家看看我這兩個獸牙傀儡兵如何!”
在等待這些國子生到來之前,青乙又根據其他汪芒氏巨人的形象,重新制作了兩個體型更大的獸牙傀儡兵,每個都有一尺五寸。
至于骨材來源根本不用懷疑,諸多國子生被大祭酒痛斥時,不少人偷偷將自己的獸牙傀儡兵丟在地上,反而成了青乙進行再加工的原材料。
當二百多名國子生或是驚嘆其外形精美細致,或是質疑虛有其表并無實用價值時,這兩個獸牙傀儡兵猛然爆發起來。
翻滾、跳躍、擊拳、踢腿,施展了一番基礎拳術,動作凜利迅猛,哪怕眼光挑剔的軍將子弟們也不由眼睛一亮。
隨后兩個獸牙傀儡兵就好像兩個交戰的對手,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斗,看的軍將子弟們如癡如醉,其余國子生也大呼過癮。
一番精彩的演示之后,青乙又將兩個獸牙傀儡兵拿在手里大聲笑道:“諸位看這兩個獸牙傀儡兵,雕琢時需要對符文陣法有很強的了解,而操作時又能極好的鍛煉神魂力量。
因我與羊祜、燭之武兩人是好友,而他們兩人又與諸位友善,故而我愿將這個好東西與大家一同分享鉆研,幫助大家一同進步。
另外我還準備每旬日舉行一次比賽,只要在比賽中晉階一次,就能獲得紫銅錢一千,只要成為前三名都將會獲得晶石一枚,冠軍會有兩枚晶石。”
這兩百多名國子生的神情,從原來的不解、驚訝、羨慕,很快就變得格外的亢奮,既能學到本領,又好玩有趣的事情,誰不愿意參與進來呢?
尤其是青乙手中展示的那十二枚杏核大小的晶石,成了他們積極參與進來的最主要動力,這玩意確實值錢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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