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的禮堂有高大的拱頂和寬廣的空間,可以容納幾百人在里面舉行儀式。加冕典禮這天,禮堂內(nèi)站滿了人,這些人除了領主以外還有宮廷大臣以及王都內(nèi)有名望的貴族們。教士們在負責禮儀的官員的協(xié)助下,為參加者安排位置,從大門到禮堂深處排滿了人。在禮堂正面的最深處留了一大塊空地,這里是大主教為國王加冕的場地側(cè)面則站了好幾排教士,典禮期間由他們負責唱詩。
盡管儀式還沒開始,禮堂內(nèi)的氣氛已經(jīng)顯得頗為莊嚴了。早到的領主貴族們遵從安排站到了指定位置,他們之間鮮有交談,即便要談話也盡量壓低了聲音。如果有人說話的聲音過大,嚴厲的教士會立即甩來一個瞪眼。有抱著輕松心情進到禮堂的人,感受到里面的氣氛也不禁變得嚴肅起來。
教會方面的準備已經(jīng)相當完善。有好多位主教早早就已經(jīng)聚集到了王都,加冕時由兩位主教端著裝有王冠的托盤,另外兩位主教捧著權(quán)杖。在儀式開始之前,這幾位主教在旁邊的房間等候,唱詩班開始唱詩后不久他們才會端著王冠和權(quán)杖走出。大主教伊利亞德提前走到了加冕臺上,等待迎接國王路德的到來。
國王的臣子已經(jīng)全部就位,國王一到加冕儀式可以馬上開始。同往常一樣,領主貴族的站位是根據(jù)聲望和實力進行安排的,站在最前面的是杰弗瑞等大領主和卡爾文、郝爾德等重臣。王都內(nèi)幾乎所有身份尊貴的貴族都在這禮堂之內(nèi),除了官魯伯特以外。郝爾德以魯伯特患病為由沒有對他發(fā)出邀請,實則是計劃將其排除出宮廷之外。
不一會兒教堂外面?zhèn)鱽砹诵鷩W聲,宮廷的豪華馬車在王室騎士的護衛(wèi)下停在了教堂門外。路德從馬車上走下,王后海倫跟在其后。加冕儀式在國王跨出馬車的時候就算是開始了,從他下了馬車直到走到加冕臺前,每一步都會受到密切關(guān)注。身穿紫色御袍的路德顯得威嚴十足,他緩步走上教堂的階梯,表情沉穩(wěn)且嚴肅。當路德跨入禮堂大門的時候,里面立即響起了教士們唱詩的聲音。在莊嚴肅穆的氣氛下,路德一步步走入,在自己的臣子以及大主教的注視下走到了加冕臺前。海倫跟隨路德走入后,在加冕臺前轉(zhuǎn)向一邊,與其他人站在一起見證路德加冕的時刻。
但很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盡管伊利亞德一臉莊重,他卻只是注視著路德而沒有任何動作。眾人很快意識到了原因所在負責王冠和權(quán)杖的幾位主教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F(xiàn)場人們開始小聲議論,有人懷疑教會一方別有用心。不過當伊利亞德也按捺不住地往側(cè)面入口瞧的時候,他們明白過來這對于大主教也是個突n況。
有教士走進側(cè)門去打探情況。唱詩的聲音依然在飄揚,但緊張懷疑的氛圍代替了本應該有的莊重。過了一會有教士回來了,他向負責秩序的主教小聲報告。前面的人聽到他似乎說那幾位主教被人扣留了。
這時候王室騎士走了進來。王室騎士的代理團長羅恩帶著幾十近百的騎士快步地走過禮堂,來到了加冕臺前,他們每個人都配著長劍。貴族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進來處理突發(fā)狀況的,但很快有人意識到并非如此。王室騎士們氣勢凌人,他們對貴族們沒有任何禮貌性的致意,對國王甚至投以粗魯?shù)牡梢暋_@些王室騎士的進入使得禮堂內(nèi)變得擁擠起來,他們站在原本要舉行加冕儀式的正面空地上,以一個半圓形圍住了中間的路德和伊利亞德。唱詩的聲音在這時停了下來。
羅恩直接踩上了加冕臺,這引得許多人發(fā)出驚呼。但羅恩出人意料的舉動不止于如此。他抬起一只手,直直地指著國王路德的臉,對著領主貴族們大聲地緩緩說道:“布雷克萊恩王國有需要授予冠冕的人,但絕不是這個篡位者!”
有人發(fā)出驚呼,有人心里懼怕悄悄溜出了禮堂,但更多的人都愣在當?shù)亍_@樣的事態(tài)是前所未有的,國王不僅遭受了侮辱性的指責,而且還是在他莊重的加冕儀式上。但路德眼里的驚訝轉(zhuǎn)瞬即逝,他馬上回復了冷靜,看起來比他驚慌失措的臣子要淡定多了。依然忠于路德的近衛(wèi)騎士立即上前將路德護衛(wèi)了起來,歐尼斯特是其中的領頭者。教士們臉色蒼白一動都不敢動,有人想把伊利亞德引出禮堂,被他拒絕了?栁、郝爾德等重臣在原地呆住了,他們不停地看向羅恩和其他王室騎士,完全不理解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杰弗瑞一臉平靜似乎早有所料,西瑞爾則露出了仿佛看戲的微笑。
大多數(shù)人都沒能夠及時站出來,因為一般人都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也不曾預料到。一名年邁的宮廷禮儀官員幾步走上前來,他瘦弱的身體被氣憤充盈得不斷發(fā)抖:“你們快退下!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可是莊嚴的加冕儀式,容不得半點差錯,怎么能任你們這般搗亂!”
羅恩大聲回答:“路德沒有資格進行加冕,讓他堂而皇之地接受王冠才是笑話!”
“你們這是在給王國抹黑!王國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鬧劇,你們的行為是會被記入史冊,傳播到整個大陸的”老官員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名王室騎士架住拖到外面去了。老官員遭到粗暴對待讓禮堂內(nèi)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許多膽小的人已經(jīng)忍不住顫抖了。
教堂外的領主騎士意識到里面發(fā)生了異常情況,他們一擁而入把這個禮堂擠得水泄不通。于是禮堂內(nèi)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分布,從門口到加冕臺前站滿的人是領主貴族以及他們的騎士。在加冕臺附近,有半邊密集站著的是挑事的王室騎士們,另一半稀疏的是路德以及近衛(wèi)騎士。伊利亞德手足無措不知該往那里站,在幾位教士的保護下他剛好處在正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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