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莞爾一笑,那雙如狐貍般狡猾的鳳眸看著蕭長歌,他想蕭長歌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蕭長歌沉默,這沉默不是代表她相信。
“蕭將軍剛開始時(shí)跟無頭蒼蠅一樣沒半點(diǎn)線索,可突然間兇手自己站出來認(rèn)罪了,不僅宮女下毒一事,連叫個(gè)假林琳刺殺楚皇帝一事也承認(rèn)了,而原因卻是因?yàn)橄霝樽约黑H罪。”
不過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有好處,先前宮女下毒一事他未曾告訴過楚皇帝,如今溫懿招認(rèn)了之后楚皇帝才得知此事,因這事楚皇帝現(xiàn)在對他更是愧疚了。
“還將這鍋退給了五皇子,這不就是借溫懿之手除掉一個(gè)皇子么?”
蕭長歌接著楚鈺的話繼續(xù)說下去,然這事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是五皇子才對。
若溫懿真是想贖罪,在事情發(fā)生時(shí)就應(yīng)當(dāng)站出來了,而不是等到了現(xiàn)在才自動出來人認(rèn)罪。
刺殺皇帝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溫懿這樣說難道不怕連累了家里人么?
“可偏偏我父皇聽了這消息后勃然大怒將五皇弟收押天牢等候發(fā)落,溫懿也聽候發(fā)落,不過父皇卻沒對溫家的人動手,怕是念在溫懿也是被人唆使的份上開一面了吧,如今麗妃正為楚詠求情呢。”
楚鈺接著道,兩人一句一句完美地銜接了起來。
楚鈺很享受這種感覺,興許是一人憋得太久了找不到志同道合之人能暢談這些事情,而如今卻有人能跟他一同說這些事,他怎會不高興呢?
只可惜蕭長歌是女兒身,而這朝中也無女子當(dāng)官的先例,倒是可惜了這么個(gè)好苗子,若是男兒身那該多好,對他來說肯定是個(gè)好幫手。
蕭長歌給他的驚喜太多太多了,令得他連連感嘆又惋惜。
他總算是明了那句話,東有夏,南有陳,卻不得蕭家之女這話的意思了。
“楚皇帝想來吃軟不吃硬,麗妃若是示弱求情楚皇帝也雖會念在麗妃的面子上饒了五皇子一命,但卻會提防他,以后也不會重用他才是,這樣跟廢了他又有何區(qū)別?怕是有人想到這點(diǎn),所以才唆使溫懿這樣做,能鏟除一個(gè)是一個(gè),若是直接咬定是太子,楚皇帝肯定會懷疑。”
蕭長歌悠悠道,短短幾句話便對楚皇帝會如何處決楚詠?zhàn)龀隽伺袛唷?br />
麗妃的背景說大不大,說小不楚皇帝應(yīng)該有幾分忌憚才是,何況一日夫妻百日恩,雖說帝王沒有心更冷血無情,可這若饒了五皇子更會令得麗妃對他死心塌地,而這背后的勢力也不會動搖,這買賣說來也不虧。
在楚皇帝看來不過是饒了一條人命罷了,只要將五皇子手上的權(quán)利都收回來那還不是個(gè)無所事事的廢人,所以饒他一命對楚皇帝來說很值。
不如說,楚皇帝將五皇子扣押入天牢是在等麗妃跟他求情。
局中局。
楚皇帝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利用,將他的作用發(fā)揮得完美至極,真不愧是一國之主。
“是。”
楚鈺贊同蕭長歌說的,那雙鳳眸之中浮現(xiàn)一抹贊賞。
每次蕭長歌一開口他總有些被驚艷到的感覺,為何她嘴里能平淡地說出這些事來?將這些事都分析透徹,而她似乎很了解楚崇的性格。
連他這個(gè)做兒子的都不太了解楚皇帝的為人,可蕭長歌卻知道的很透徹。
今天的蕭長歌真讓他驚喜連連。
“那個(gè)幕后之人選了五皇子的理由相信四皇子心里有數(shù),這點(diǎn)就不用長歌點(diǎn)明了,只是那背后之人想讓五皇子頂罪,我們?nèi)羰侨缌怂肛M不是讓他快哉?”
蕭長歌看著楚鈺,眼如天空上的繁星一般璀璨,眼中射著精光,說這話時(shí)候嘴角竟還掛著笑容。
狡猾無比。
“歌兒想如何做?”
楚鈺反問,那幕后之人不敢明目張當(dāng)?shù)刈寽剀仓缚靥佣侵赶蛄俗畈豢赡艿娜恕?br />
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所以楚皇帝聽了之后才會相信才會大怒將楚詠收押入牢中,怕是這個(gè)人也很了解楚崇的秉性。
楚鈺附耳,蕭長歌低聲說了幾句,也不知她跟楚鈺說了什么,只見楚鈺臉上的神情變了變。
“為何對太子這般執(zhí)著。”
以前他說沒興趣,可如今他對這件事卻很有興趣。
蕭長歌說是要幫他奪得太子之位,可他不管怎么看蕭長歌都是在幫自己,特別是說到楚言時(shí)候她那反應(yīng)令得楚鈺不解。
“難道四皇子感興趣了?可惜這事無可奉告。”
那雙眸瞇成月牙兒形,溫潤地吐出了這話,可惜說完之后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一旦她鐵了心,那么不管用什么法子都無法讓他開口,所以想知道她跟楚言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恨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朝一日她能自己說出來。
不過,真有那么一天么?楚鈺很懷疑。
“太子因葉子元這一事肯定會將葉子元安置在太子府內(nèi),唯有這地方是太子認(rèn)為最安全的,因?yàn)槿~子元被刺殺一事太子肯定嚴(yán)加防范,要再次下手就難了。”
不能確定葉子元已死她心里始終放心不下,一想到葉子元還有活著的可能,蕭長歌心里隱隱覺得若真活著,肯定會出其他事來。
“換你,很值。”
見那蹙眉的模樣,楚鈺不知不覺伸手從她的眉邊拂過,冰冷的手指觸碰到同樣冰冷的臉頰,順著那五官往下手觸碰到了那被火燒傷的傷痕,楚鈺心里一顫,這才回過神來。
立刻將手收了回來,連他都不知方才是怎么了。
“四皇子可別忘了長歌說過的話,更別忘了長歌可是蕭蛇蝎,隨時(shí)有可能為了活命而反咬你一口。”
蕭長歌冷冷道,對于楚鈺方才的做法她也沒說什么,不過是一張臉想摸就摸。
只是,她沒想到對著這樣一張臉竟也下得了手,若是他人見了別說摸她臉,嘴里肯定連連喊著丑八怪然后落荒而逃了。
換做以前的她,莫說這種大膽的動作,怕是碰了一下手都要臉紅赤耳地,更會因此而懊惱幾分。
畢竟能摸手的只能是未來的夫君,對于這些繁文縟節(jié)她還是很在意的,何況她的地位不允許她跟男子做這些,只是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
現(xiàn)在也回不到以前了
“你是蛇蝎而我也有毒,你咬了最多兩敗俱傷。”
楚鈺淡然一笑道,他身邊最需要的便是冷酷無情的蛇蝎了。
門外,早已傳出了雞啼的聲音,連月亮都躲進(jìn)云中,稀薄看不到柔光。 聽得雞啼,怕已快到了三更時(shí)分了。
而他們竟在這屋中呆了這么久,再過兩個(gè)時(shí)辰紅袖跟朱兒可就幫她洗漱了,若是真被人看見是有理說不清了。
“天色已晚,四皇子莫非要留在這過夜不成?”
蕭長歌無所謂道,她知道楚鈺做不出這種事來。
不管是為了他的名聲還是為了他皇子之位,又或者是為了思樂樓內(nèi)那位姑娘都好,他都不可能會留在這,所以蕭長歌也只是說說罷了。
“晚安。”
楚鈺知曉蕭長歌這話是下了逐客令了,他要是再賴著不走那這臉皮也是夠厚的。
窗戶外一陣陣風(fēng)狂吹而來,燭火搖曳差點(diǎn)兒熄滅,才一眨眼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蕭長歌眼前。
蕭長歌望著開著未關(guān)的窗戶,淡淡一笑卻忍不住打了個(gè)呵欠。
她一向早休息,可還是第一次這么晚還未休息,只可惜今夜她雖然累但怕是無眠了,這心里始終擔(dān)心葉子元的情況。
對于葉子元的消息,楚言不可能讓別人知道,這事兒要是泄露到了楚皇帝耳中,楚言肯定會扣上一條欺君之罪之名。
楚皇帝可是下了命令,不允許葉子元踏入京城內(nèi)半步,而且命人將他送出城內(nèi),這要是看到葉子元還在京城內(nèi)且還在太子府中,楚皇帝肯定會跳脫。
只可惜這事不能打草驚蛇,不然楚言肯定會將葉子元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去,再轉(zhuǎn)移下去,真想找到葉子元下落可就難了。
現(xiàn)在在葉子元在太子府內(nèi)接觸不到,可總會有機(jī)會的!
只要葉子元還在太子府內(nèi)便有機(jī)會,這點(diǎn)她相信!
月,漸漸落下,越到了半夜越是冷。
四皇子府內(nèi),楚鈺回去徐福早已在屋外候著了,見楚鈺回來他這才放心下來。
那枯瘦的身子披著一件薄披風(fēng),手上拿著燈籠就那樣站在屋外候著,瑟瑟寒風(fēng)吹過那身子也不曾動過一分。
“主子,您算是回來了,這外邊兒冷,老奴已替您備好了披風(fēng)。”
徐福佝僂著,一步步走到楚鈺跟前,將披風(fēng)遞給了楚鈺,見楚鈺穿在了身上他很是欣慰。
“福伯我說了不用等我回來,你這手腳都發(fā)冷了快回屋內(nèi)生火暖暖先。”
楚鈺將披風(fēng)披在了身上,頓時(shí)暖和了不少。
可徐福的手跟身卻還是冷的,楚鈺嘆了一聲,徐福還想說些什么可看到楚鈺那不容抗拒的模樣后他沉默了。
“現(xiàn)在可是夏季,老奴只是身子冰冷這實(shí)際啊不冷!”
徐福笑了笑道,楚鈺哎了一聲,目中充滿了感激。
每一次都是這樣,他一晚歸徐福就會站在門外候著他回來,不管他說多少次不用等了,唯獨(dú)在這件事上他卻像個(gè)老頑固一直等著。
“主子您回來老奴也就放心了。”
徐福笑道,看著楚鈺現(xiàn)在這模樣他也算是有臉跟姻妃交代了。
“福伯你回屋里頭暖暖火早些休息吧,明日這府內(nèi)可還有一堆事要你操勞呢。”
楚鈺心里一暖,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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