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緒瞇眼冷聲道,讓他沒想到的便是楚鈺會自動請纓去治蝗蟲,而且只帶了五個士兵去,這膽子也太大了點。
這些天他們幾波人雖追上了楚鈺卻不能要了他的命,那在往后幾天想要他命更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就算楚鈺到了延安縣,就算有一大批官員會因為楚鈺的到來而遭殃也跟他沒關(guān)系,他跟楚鈺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是
老裴聽得楚緒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再者,能讓太子自亂陣腳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說著,楚緒揚起嘴角笑道。
太子這么著急地想要楚鈺的命,一方面是因為楚鈺自動請纓讓他在楚皇帝面前丟臉,另一方面自然是這官銀跟他有關(guān)系了,不然他也不會這般積極派出那么多人去追楚鈺。
以前他以為楚言是他最大的對手,現(xiàn)在想想是他弄錯了、
原以為只有他一人忍耐著,可沒想到楚鈺也是。
一個廢材的皇子突然間崛起了,真令人意外。
“是,老奴懂了!
老裴低頭誠心應(yīng)了一聲。
“你也下去吧,記得讓那些人撤回來,剩下的就讓太子去搞定吧,距離去延安縣時間越來越近,太子肯定會坐不住。”
如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連太子接下來會做什么他都能想象得到。
因為太過了解了,所以就算跟太子沒多大接觸他也知道太子下一步會做什么。
他可是將大半輩子都放在楚言身上了,為了徹底了解楚言他可是做了很多準(zhǔn)備的。
“是,老奴告退!
老裴看了一眼楚緒,見他臉上有困意他才應(yīng)了一聲,隨后跟元邢一樣緩緩地往門外退去,房內(nèi),獨剩他一人,寂靜而冷清。
突然,那緊閉的門砰地一聲突然被打開,涼風(fēng)呼呼地吹過,將那搖曳的燭火給活生生地壓滅了。
而對于這樣的奇怪現(xiàn)象,坐在輪椅上的人卻沒半點驚訝。
只是那雙眸中射著一抹寒光,如高懸在星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般,卻帶著一絲冷冽。
忽而屏風(fēng)后,一名著白衣的男子出現(xiàn),那雙如狐貍般的眸微微一瞇,手拿白羽折扇輕輕地扇著風(fēng),那副文弱的模樣只能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長發(fā)傾流而下披在肩上,那副妖冶的模樣宛如一個畫中仙般不食人間煙火。
“現(xiàn)在你可信四皇子并非池中之物了?”
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如流水般叮咚作響又很有旋律,如樂章一般聽起來很悅耳。
“我早該想到才是,畢竟那可是楚崇欽定的太子人選!
直呼楚皇帝大名連半點感情都沒,對于楚崇他只知道那是楚國的皇帝,是能定奪他生死的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他從來都沒將他當(dāng)父親看待,因為他不配。
當(dāng)年楚皇帝不經(jīng)意說了一句太子之位非楚鈺莫屬,令得后宮動蕩將楚鈺跟姻妃當(dāng)敵人般看待,皇后更是坐不住,畢竟那句話說出了口那邊代表著她兒子的太子之位有危險,皇后怎會容許這種事發(fā)生呢?
后來,姻妃死,楚鈺徹頭徹尾地成了個嗜酒如命的廢物,那些人自是將目光放在了鋒芒畢露的太子身上,卻全都忘了當(dāng)年楚皇帝當(dāng)年說過的話,連他都給忘了。
若非楚鈺真的適合當(dāng)太子,楚皇帝怎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那句話呢?
這么多年的隱忍到現(xiàn)在慢慢地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光是這份忍耐就足以讓他不能輕視了。
能隱忍這么久的人想對付起來肯定不易。
“你當(dāng)初說楚鈺身后有貴人相助,可算出了那貴人是誰了?”
楚緒這才正眼看向了身后的男子,他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只有這個,只要找出了誰在背后幫楚鈺,那便能將楚鈺一打盡了。
提到這個,妖孽男子突然皺眉有些受挫。
“還沒,這卦中根本占卜不出四皇子背后的貴人是誰,就好像并不存在一樣,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青垣緩緩道,越是弄不懂的他就越有興趣,遲早有一天他會查出楚鈺背后的貴人是誰的!
“可要抓緊了,若楚鈺能從延安縣活著回來,那這日后咱們可不好過了!
楚緒冷冷道。
“我一定會找出那貴人是誰的!
青垣瞇眼自信滿滿道,他絕對會找出那人是誰然后向清道人證明他的厲害,讓清道人對他刮目相看的。
楚緒不語,那雙眸早已閉上好似睡著了一般,可他手上那兩顆珠子卻還轉(zhuǎn)動著。
青垣見楚緒這模樣沒多說什么,他心知楚緒最大的對手不是太子而是楚鈺,只要能找出誰在背后幫楚鈺,那邊能將其一打盡。
幾個月前,那顆幾百年未必能一見到的鳳星竟懸掛在了高空上。
鳳星一旦升起,身邊必有貴人相助,能讓其脫離險境渡過危機,而這顆星緊緊地挨著屬于帝王之星,也就表明鳳星也攪入了這場皇權(quán)爭奪之中。
他原本只在楚緒身上看到了帝王之相,可在那鳳星升起時他無意間看到楚鈺的命格在改變,漸漸地也有一絲的帝王之相,雖模糊渾濁,可他能確定那便是鳳星在背后幫助,若不然一個廢材,怎會突然改變命格,有帝王之相呢?
如今楚鈺嶄露頭角,更是讓他確定自己猜測的沒錯,楚鈺背后必定是那鳳星在幫忙。
這楚國是誰當(dāng)皇帝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贏過清道人,在乎的是跟鳳星交手,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鳳星,幾百年難得一見,若出世必定能引起大亂。
誰能得鳳星相助,必定前途光明一片通暢,可他偏偏不信這樣的事,他絕對能贏過鳳星!他也一定要讓楚緒當(dāng)這個皇帝!
蕭府內(nèi)
蕭長歌才鉆入被窩中就突然間打了個噴嚏,對此她卻是毫不在意,還是那句話,總有小人在背后罵她,她早就習(xí)慣了。
閉眼,翻來覆去卻睡不著。
沒了紅袖跟朱兒的伺候她還真有些不習(xí)慣了,連這覺都睡不好了。
而她這心里更想著楚鈺那邊的情況,轉(zhuǎn)眼已過了幾天,還有幾天便能到延安縣,一旦進了延安縣他會安全許多,只是不一定是真安全了。
延安縣可是地方官員的地盤,就算他是皇子這進了他們的地盤還是得聽他們的,只希望楚鈺能平安無事才好。
山洞內(nèi)
正在閉關(guān)的清道人猛地睜開了眼,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染紅了身上的道服。
那雙眼看著天上的星辰,本來有規(guī)律的星星此刻卻全部交雜一起半點規(guī)律都沒。
他臉上驚愕,久久只吐出了個這字,卻說不出其他來。
“這”
那雙枯瘦的老手在顫抖著,那張一向淡定的臉驟然浮現(xiàn)一抹恐慌。
“這天是要大亂啊!
久久清道人才吐出這話來,仿佛用盡了力氣才說出這話一般,越說那嘴角的血越是往下而流,染紅著那件道袍。
天要大亂,若非沒依據(jù)他斷然不敢說出這話來,這帝王之星竟燃起了兩顆,身邊紛有貴人相助,到時定要大亂。
“亂,這趟水怕是清不了了!
清道人哎了一聲感嘆道,他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這樣的星象,而他也無法看出這帝王之相是誰。
短短幾個月,不止鳳星參合進了帝王之爭中,連帝王之相都出現(xiàn)兩人,而這些他卻不能說。
天機不可泄露,凡是泄漏者定然會受到天譴,而這楚國最后如何他也無法預(yù)測得到,唯一的辦法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哎”
清道人連連哎了幾聲,心中卻擔(dān)心著楚國的未來。
而讓他更為在意的是蕭家之女蕭長歌,在太后宴會上他直說蕭長歌命中克太子,一來是還了當(dāng)年姻妃的恩德,二來蕭長歌確實克了太子,后來他命人拿來了蕭長歌的生辰八字,那八字是兇命,并且命短。
可這樣的人卻是克太子,后再算了一次,他竟算不出蕭長歌的命格,就好像被改了一般。
比起鳳星跟兩位帝王之相的人,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蕭家之女。
竟有人能親手逆了天命,改了命格。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命格。
只是好還是壞?這個連他都不知。
六皇子府內(nèi)
微弱的光芒從偏院屋內(nèi)散出,數(shù)目婆娑發(fā)出聲響,天空上的星辰卻比平時還多了一些,密集地擠在了一起。
璀璨閃爍著光芒,點綴著整個星空,陪伴在薄月身邊。
青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而后睜開了眼,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灑落在了床上。
“那個人到底是誰!”
青垣喘著大氣道,劍眉擰成一片,對于鳳星他異常執(zhí)著,哪怕是折壽哪怕是遭天譴他也想知道。
他跟清道人一樣有著能知人命的本領(lǐng),而他們卻不能透露天機不然會折壽,哪天會死他們都不知道,可他卻還將這一切都告訴楚緒,而他的時日也無多了。
他泄露天機,這壽命正在一日日地減少,可他并不怕,他不是清道人那畏畏縮縮的膽小鬼,他想要的是有人能跟他一搏。
他要贏過所有人,向他們證明他比清道人厲害,比任何一個人都厲害。
想著,那雙手緊握成一團,滿臉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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