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休息接下來幾天想要休息可就難了!
楚鈺搖頭嘆了口氣道,是他疏忽了沒考慮到許永的性子,他不在許永身邊,他怎能安心入睡呢?
再加上在這客棧內(nèi)是狼入虎口,他要不警惕點(diǎn)就怕隨時會遭歹人毒手,所以他不敢放松警惕。
“這是從藥鋪內(nèi)抓來的藥,已經(jīng)讓掌柜的給磨碎弄好了,你先敷上吧!
楚鈺手上還提著兩包藥遞給了許永,許永磨蹭了許久才接過楚鈺手上的藥,一想到他腿上的傷口,他的心就自責(zé)。
若非這傷口拖累了楚鈺,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快到延安縣了才是,可因為他這傷口耽誤了幾天,他怎會不自責(zé)不愧疚呢?
“別想太多了,你不是累贅!
那雙鳳眸像似看出了許永心里想的一樣,許永沒說出口楚鈺便先回答了出來。
許永喉嚨哽咽,有些話他這大老爺們說不出來口來,可對楚鈺他卻很感激。
他不會安慰別人的話,可他知道這些話是許永想聽的也是他自己想說的,他現(xiàn)在覺得很慶幸是選了蕭永德身邊的人來,若是選了朝內(nèi)那些大臣怕是走不了幾步路便要生要死的了。
而許永他們才是真正能吃苦耐勞的人,哪怕這路程多艱難他們都不曾說過一句也不曾抱怨過什么,明知這路上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甚至喪命也沒畏懼半分,這樣的人怎會是累贅?明明是值的他敬佩才是。
“謝謝少爺,屬下懂了。”
許永哽咽久久才冒出這話來,楚鈺卻將視線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菜肴上。
“這是”
楚鈺挑眉問,見楚鈺詢問許永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要是蕭將軍看見了也肯定會覺得稀奇,他一個大老爺們就算在戰(zhàn)場上受刑都沒落下一滴淚,沒想到在這情況下會落淚。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話蕭永德一直告誡他們,可這一次他是真忍不住。
誰說楚鈺比其他皇子差呢?光是這份寬容大量就足夠跟他們媲比了。
“哦,這是客棧的伙計送來的,屬下一口也沒動,不過這期間那客棧的伙計來來回回來看了幾次了,屬下懷疑這菜中可能”
許永一臉凝肅,對這種事他不敢怠慢。
這客棧內(nèi)的伙計也真是殷勤,楚鈺前腳剛離開他還什么都沒吩咐,后腳伙計就給他送飯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這客棧內(nèi)的伙好心呢,也不知在這飯菜中參合了什么。
所以許永不敢動這些飯菜,躺在床上看等楚鈺,誰知這門外有只兩只腳的老鼠一直來回盯著這房間看,他猜想這飯菜中肯定有問題。
“剛好有只老鼠能試試。”
楚鈺似乎早料想到這種事情了,從懷中掏出一直白老鼠,小小地很小只,仿佛手一用力就能將它給捏碎一樣。
“這是”
許永雙眼眨了眨不懂楚鈺是從哪里弄來老鼠的,就好像他對這種情況早有防備一樣。
“藥鋪內(nèi)買的!
楚鈺簡單明了道,可卻讓許永驚訝,一個皇子怎會知道藥鋪內(nèi)有賣這種玩意呢?而看他這鎮(zhèn)定自若,習(xí)以為常的模樣,莫非
許永感慨萬千,卻有些心疼楚鈺,他在小時候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才會令得他對這種事這么嫻熟。
想著,楚鈺已經(jīng)將飯菜放到白老鼠跟前讓它嘗試了,聞著香噴噴地那只白老鼠也沒多想直接啃咬了。
“有些東西用銀針試探不出什么,必須得有當(dāng)實(shí)驗的東西。”
楚鈺自顧說道,雙目卻緊盯著這只將飯菜都嘗試過一遍的白老鼠,不敢松懈。
這種事他當(dāng)然熟了,因為楚皇帝那句話后宮那些妃子特別是生了太子的皇后,怎會善罷甘休?
不過一句玩笑的話,每天送來的飯菜中總會多加些其他配料,剛開始弄不到實(shí)驗的老鼠只能讓那些下人試吃,后來慢慢長大了,楚言越發(fā)出彩那些人才忘了當(dāng)年受寵一時還被楚皇帝夸獎的他,他才得以出宮在城內(nèi)建自己的府祗,才能逃過一劫。
所以對這種事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你看!
楚鈺嘴角挽起一笑,方才還活蹦亂跳的小白鼠如今跟個醉漢一樣躺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昏睡了。”
楚鈺湊近小白鼠跟前仔細(xì)研究,最后得出了這結(jié)果來。
許永心里一驚,若不是楚鈺挑明,他興許會吃這些飯菜,若是吃了那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不是小白鼠而是他了。
“姑娘,姑娘,熱水燒好了用不用小的給你端進(jìn)去?”
楚鈺還想說什么,可走廊外腳步匆忙,伙計的聲音在門外響著。
許永邁著大步本是想抓住外面的伙計問個明白卻被楚鈺給制止了,他將手放在薄唇上比了個噓的動作,許永這才停下腳步。
外面敲門的聲音還不斷,楚鈺悄悄地打開了窗戶,從許永這邊翻到了自己房間內(nèi),許永也自覺地鉆在了床上,那些人來回看了幾次定然是以為他吃了那些飯菜了。
躺在床上的許永只聽見從隔壁房間傳來的開門聲,還有楚鈺說話的聲音。
“嘿嘿姑娘這水燒開了,小的給你端進(jìn)去?”
大牛沖著楚鈺嘿嘿笑著,若楚鈺再不開門他還有可能踹門而入呢。
“那就有勞大牛哥了、”
楚鈺讓開了條道,大牛依舊咧嘴而笑著,見楚鈺讓開了路也不跟她客氣地走了進(jìn)去,將水倒在了房內(nèi)的木桶里。
“姑娘請慢慢洗。”
說完,大牛緩緩?fù)肆讼氯ィ挂彩且?guī)矩。
“大牛哥慢走。”
見大牛離開,楚鈺立即關(guān)上了門,真的脫了衣服鉆入了水桶之中,享受著泡澡的舒服。
既然人家?guī)兔o他泡澡,若是不好好享受一番那不是浪費(fèi)么?只是可惜了他才抹上不久的墨碳就這樣浪費(fèi)了,頭往水里鉆隨后仰頭而起,水花四濺,臉上的墨碳早已被這水給洗白了,露出的是那張傾國的臉。
鳳眸瞥向了門的方向,雖能察覺到身后有到人可他卻不露聲色。
方才那個二福身子臃腫走路卻步伐輕盈,一看就是練過家子的,而那大牛雖走路笨重,可動作卻很利落。
至于陳朵他不敢妄下定論,只能確認(rèn)她是她們這幾人的頭兒,目前他知道的就三個人,至于廚房內(nèi)還有沒有其他人他就不敢肯定了。
若是許永沒受傷,只有三個人還能打,可現(xiàn)在許永受傷想靠他一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雖學(xué)過點(diǎn)防身的功夫,可那也僅僅能爬墻逃命罷了,若真打起來他算是手無縛雞之力那種。
也就是說他跟外表看到的一樣,柔弱不堪。
之前他跟其他皇子一樣在蕭永德身邊學(xué)過幾招防身術(shù),可后出了宮他便沒碰過這些東西了,他不敢碰這些,生怕府內(nèi)有其他皇子的眼線,若是讓人看出些什么來那他這幾年的隱忍算功虧一簣了。
望著自己的手,失了神。
回想起來他以前的愿望是什么?是想象蕭永德一樣武藝高超然后為國效忠,而那不過是遐想罷了。
門外,大牛只見那光滑的背影,墨發(fā)散落緊貼著香肩,那發(fā)黑的臉洗干凈后露出一張嫩白又好看的臉。
他,他之前怎會將他認(rèn)為是男子呢?這分明是仙女才是。
雖戀戀不舍不想離開,可一想到自己有任務(wù)在身他還是走了。
這女子若是真賣給他人,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才是。
聽得那腳步聲離開,楚鈺雙眸瞬間變得發(fā)冷,從屏風(fēng)上扯下一套衣服披在了身上。
水珠滴落,順著身子滴落在水桶內(nèi),他赤腳從水桶內(nèi)踏出,白煙縈繞宛如一個仙子從天而降般。
大牛急忙從二樓下來,眾人見狀還以為大牛見到鬼了呢。
“大牛你這怎么回事,莫是見鬼了?”
二福見大牛匆匆從樓上下來打鬧問道,大牛擦了擦口水,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哪里是鬼,是是仙女,陳姐,那小娘們可是個上等貨色,你不知道哎呀可真美。”
大牛自言自語說著,只能從他嘴里聽到美跟仙女這兩詞兒。
“去,你這說的沒人聽得懂,你們幾個趕緊收拾收拾,咱們也該行動了,金主的轎子可馬上要到了!
陳姐高興道,大牛雖然人丑又蠢了點(diǎn),可看女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既然他說是仙女,那姿色也應(yīng)該不差才是,這次可要賺大發(fā)了。
“你們幾個快準(zhǔn)備準(zhǔn)備!
陳朵高興地看著身邊幾人,過來今晚她么可就能逍遙自在了。
“是!”
眾人異口同聲地應(yīng)了一句,情緒有些激動。
夜色撩人,寂靜一片。
燈火昏暗,一片漆黑。
走廊上窸窸窣窣地好似老鼠路過般,而房間內(nèi)寂靜一片。
門外,一人將手指含入嘴中隨后捅破了紙窗,將迷煙吹入房中。
楚鈺睜開雙眼,那雙鳳眸在黑暗中似有光彩般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莞起來一笑。
他掀開被子打開窗戶,身子往窗戶一鉆,直接往外旁邊的房間進(jìn)去了。
許永也老早在窗戶邊等著了,見楚鈺來他連忙開門。
“陳姐,你有沒有聽到開窗的聲音?”
二福耳朵緊貼著房間門,不確定地問。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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