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內(nèi)
按照老太太說的,昨兒個(gè)折騰到了五更天今個(gè)兒那些人都睡死了,也沒人去給老太太請安了。
然而就算不請安,蕭長歌也不能睡個(gè)安穩(wěn)覺。
“四娘。”
蕭長歌掀開珠簾,從屋內(nèi)款款走了出來。
長裙逶迤拖地,面容精神無比。
溫氏正在正廳候著她呢,見蕭長歌出來她連忙起身。
蕭長歌朝著溫氏微微欠身,卻被溫氏給扶起來了。
溫氏來找她,還真是稀罕事呢。
至少溫氏從未單獨(dú)跨入過西院內(nèi),今日這般突然倒讓她吃驚。
“長歌無需客氣,這里也沒外人。”
溫氏左右看了道,除了她身旁的丫鬟外便是紅袖跟朱兒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人,不知是要出去呢還是要留在這里呢?
“紅袖朱兒你們先出去把。”
蕭長歌緩緩道,兩人點(diǎn)頭哎了一聲便出去了。
香梅見兩人出去,也跟著出去了。
屋內(nèi),剩兩人。
蕭長歌端起了跟前的茶,估計(jì)是紅袖沏的,不然這茶的顏色不會這么淡。
蕭長歌輕飲了一口,溫氏也不著急。
“四娘,現(xiàn)在就剩我們兩了,您還不打算說嗎?”
抬頭,清冽的眸看向溫氏。
溫氏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很優(yōu)雅,哪怕是用手帕擦拭著嘴角,都很大家閨秀。
這樣溫柔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難怪他爹會對她百般客氣,相敬如賓。
“昨夜的事,真是多謝長歌了,若非你的話……”
溫氏感激道,蕭長歌聳了聳肩,不認(rèn)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她只是為了自己目的而做的罷了,說白了,是她利用了元氏。
再者,要感謝她的不應(yīng)該是元氏么?為何是她?
“四娘在說什么?長歌怎有些聽不懂呢?”
蕭長歌瞇眼而笑,溫氏見這樣的笑容便明了蕭長歌是故意忘記的。
“聽不懂就當(dāng)是四娘在自言自語吧,謝謝你讓蕭家第二個(gè)男丁出生了,你五娘今早也醒過來了。”
溫氏高興道,這一次沒讓嚴(yán)氏得逞便是她最高興的事了。
“恕長歌問一句題外話,四娘昨夜態(tài)度反常,處處跟大娘對著干,敢問四娘跟大娘之間可是有什么梁子?”
蕭長歌直截了當(dāng)問,溫氏身子抖了抖卻有些逃避這問題。
手捂著肚子,最后卻松開了。
“我與你大娘能有什么梁子呢?只是那樣的情況下你大娘處理的確實(shí)不太妥當(dāng)。”
溫氏淺笑緩緩道,蕭長歌瞇眼。
這劣拙的謊話,不管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
溫氏不肯說她早就預(yù)料到,她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是啊,請個(gè)婆子來竟要那么久,跟隨在身邊的丫鬟喜鵲也躺在后門的草地上,確實(shí)處理的不太妥當(dāng)。”
蕭長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著,溫氏旋即明了是怎么回事。
同樣的招數(shù),嚴(yán)氏竟還敢用。
昨夜將了嚴(yán)氏一軍,嚴(yán)氏應(yīng)該氣急敗壞了,也不知接下來會有什么行動。
“不過四娘今兒來這是想跟長歌道謝嗎?”
蕭長歌莞爾,雙目盯著溫氏。
無事不登三寶殿,溫氏怎會是為了這種事而上她這兒來呢?
望著這雙跟洛姝幾分相似的眼,溫氏怔住了。
她確實(shí)跟以前大為不同了,連說話的態(tài)度都帶著幾分資本了,也不似以前那樣唯唯諾諾了。
“其實(shí)還有一事,關(guān)于青垣的。”
許久,溫氏才緩緩開口。
蕭長歌挑眉,眼微微一瞇。
“難道四娘也是來指責(zé)長歌沒良心的?”
蕭長歌半開玩笑道,雙目卻波瀾不驚地看著溫氏。
“之前雅兒找你的事四娘多少也聽到了些,雅兒還小不懂事,長歌你也別跟她計(jì)較,要是她說錯(cuò)或做錯(cuò)什么,我這做娘的替她向你道歉。”
這話聽起來相似為了蕭溫雅而道歉,可有些事不是一句年紀(jì)小就能一筆帶過的。
蕭長歌噗嗤一笑,打斷了溫氏的話。
雙目卻比之前還冷了幾分,溫氏看著那雙眼,也將要說的話噎了回去。
“四娘,四妹沒做錯(cuò)什么你無需代替她跟我道歉,再者,溫雅是您女兒,長歌難道就不是了嗎?哦,差點(diǎn)忘了,長歌可不是四娘您懷胎十月生的。”
蕭長歌似恍然大悟道,溫氏才意識到方才說錯(cuò)了什么。
見蕭長歌有些生氣的模樣,連忙解釋道。
“長歌你莫要誤會,四娘不是這意思。”
蕭長歌懷疑地看著溫氏,卻看不透這人的心思。
她唯一能確定的事就是溫氏不簡單,而且簫婉晴怕她。
連簫婉晴這種刁蠻膽子大的人都怕溫氏,足以可見溫氏還有所保留。
細(xì)細(xì)想來,老太太對溫氏算很好了,她爹對溫氏也是相敬如賓,本溫氏在這些妾氏之中靠山算最低的,可卻沒人愿意招惹她,也沒人愿意找她麻煩。
想到這,蕭長歌才知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無知。
竟覺得這蕭府內(nèi)只有溫氏是真心對她的。
“長歌也是開開玩笑,四娘無需緊張。”
蕭長歌見到溫氏還在解釋著,她淡淡道,打斷了溫氏的話。
“還是歸回正題吧,四娘想問什么事?至于其他的,四娘覺得是溫雅做錯(cuò)了那就應(yīng)該由溫雅自己來道歉,而不是四娘。”
蕭長歌冷聲道,蕭長歌打量著溫氏,溫氏也同樣打量著蕭長歌。
蕭長歌,這改變還真讓她吃驚。
不過若用的好,興許能讓她站在她這一邊。
“那四娘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世上真有青垣此人嗎?”
溫氏抬頭認(rèn)真問,她派出去的人找了好些天,卻沒打聽到關(guān)于青垣的事,甚至連此人的名字都沒人聽過。
還有在醫(yī)館附近的人她也派人打聽了,也都說不認(rèn)識此人。
所以她懷疑,是否有青垣這個(gè)人存在,還是是溫雅的幻想呢?
蕭長歌挑眉,溫氏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四娘這話是什么意思?”
“其實(shí)是……”
溫氏將這些天所查到的事都跟蕭長歌一一道了出來。
蕭長歌邊聽邊覺得不可思議,竟還有這樣稀奇的事。
可這樣的話就證明了青垣背后有人撐腰,也有人在幫他,身份不簡單。
如此說來,謀害太子的事情就可能是真的了。
“所以,四娘才想找你問個(gè)清楚。”
“長歌可以擔(dān)保確有青垣此人,只是,不簡單。”
蕭長歌撇向溫氏,這是她最后一次說實(shí)話,既蕭溫雅執(zhí)迷不悟不肯聽她的,那她只能讓溫氏去阻止蕭溫雅了。
可若連溫氏都阻止不了的話,那她也沒法了。
溫氏心里一顫,若真有此人那她確實(shí)同意蕭長歌說的,此人不簡單。
不然怎會憑空消失,連帶醫(yī)館周圍的人都說不認(rèn)識他。
這樣的人,接近她女兒到底有什么目的?
溫氏蹙眉,望著溫氏緊張的模樣,蕭長歌淡然一笑。
“四妹求著祖奶奶讓長歌在選太子妃時(shí)將第一排的位置讓出來,這事四娘可知?”
溫氏抬頭,一臉震驚。
“你說什么?”
溫氏似不相信蕭長歌說的一樣,她的女兒一向乖巧,對名利權(quán)勢那些根本不在乎。
怎會,怎會背著她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長歌是不介意將位置讓給溫雅,只是要真讓溫雅進(jìn)了太子,四娘覺得溫雅能活到什么時(shí)候?”
蕭長歌直言不諱道。
在這只有她們兩人,她說的話也不怕有第三個(gè)人聽到。
看溫氏這模樣是不希望蕭溫雅去選太子妃宴,而且看她這震驚的模樣應(yīng)是不知此事。
“此事我會去處理的。”
溫氏微微瞇眼,鄭重向蕭長歌許諾道。
蕭長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怕連四娘你都阻止不了。”
溫氏的手緊緊握著手帕,似被蕭長歌給說中了一樣。
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控制住蕭溫雅了。
她那溫順的女兒,怎會突然變成那樣呢?
連這么大的事蕭溫雅都沒跟她這個(gè)娘的商量,她到底想做什么!
“阻止不了也要阻止,進(jìn)了那地方就跟無底洞一樣。”
溫氏冷冷道。
正是因?yàn)樗溃圆挪幌胱屪约旱呐畠阂蚕萑肽菢拥牡胤絻?nèi)。
那是深淵,并不是享福的地方。
“看來四娘已經(jīng)決定好怎么做了,那長歌也不多說什么了。”
看著溫氏心意已決的模樣,蕭長歌知道溫氏看的透徹,知道那里頭是個(gè)什么樣的地方。
可真的勸得動,真的阻攔得了嗎?
要是真能,當(dāng)年的她也不至于奮不顧身,拋棄一切嫁給楚言了。
蕭長歌揉了揉額頭,思緒也亂了幾分。
蕭溫雅跟她太相似了,相似到她現(xiàn)在也懷疑自己當(dāng)初對楚言的根本不是愛,而是依賴。
只有他一人愿意靠近她,溫柔待她……
誤以為這便是愛……
“今日多謝長歌了,要不是你,四娘真不知雅兒竟瞞著此事,昨夜你沒休息好,乘著有空,還是多去歇息會吧,四娘也不打擾你了、”
溫氏起身,看著蕭長歌那奇怪的模樣,還以為她是睡不夠才會這樣。
蕭長歌本還在糾結(jié)對楚言是愛還是依賴,被溫氏這一說她回了神。
見溫氏離開,紅袖跟朱兒兩人才往屋內(nèi)走來。
“小姐,四夫人沒為難您吧?怎臉色那么差呢?”
紅袖見蕭長歌臉色有些發(fā)白,關(guān)心問。
蕭長歌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些事罷了。”
“走吧,我們?nèi)タ纯次宸蛉饲闆r如何先。”
朱兒見蕭長歌起身,連忙扶著她。
她課很少見蕭長歌這樣的臉色,也不知四夫人對她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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