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內
紅袖聽得府內來了客人還是五皇子府內的妾氏時，她心里慌了。
“紅袖姐姐，你在這走來走去這么著急可是出什么事了”
朱兒挽起袖子，錘著后背。
她進去里鋪被子時就見紅袖在這走來走去，如今鋪好出來又見紅袖走著，一副著急的模樣。
“我我，哎呀，小姐小姐…只希望小姐不要那么早回來，老天爺老天爺拜托了。”
紅袖見朱兒，惆悵嘆了一聲。
嘴里念叨著，手不停抖著，一看就知出大事了。
朱兒在這也沒法為她出謀策劃，她現在只能靠老天爺幫她了。
以前她多希望蕭長歌出去能早點回來，如今希望蕭長歌不要那么快回來。
三個妾氏，這一聽就知是誰了。
若是跟她家小姐碰面發現她是假的，也不知姜素素會被怎么羞辱。
現在想來她當時呈口舌之快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是后悔莫及啊。
“小姐？小姐出門時便說過午時回來，如今午時，也該回來了。”
朱兒抬頭看了天，回答紅袖。
紅袖臉色煞白幾分，說話有些不利索。
“什，什么？”
紅袖臉色難看問，她家小姐向來守信用，說好午時絕不會超過這時間回來，可遲遲不見蕭長歌回西院，也就是說……
紅袖臉色比方才還白了幾分，她方才瞧見李嬤嬤來了一回而后往府門方向去了。
“我我去一下大堂。”
紅袖轉身想走，卻被朱兒拉住了。
瞧著紅袖這緊張的模樣就知道出什么事了，難道紅袖知那三位妾氏是誰？
“紅袖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朱兒詢問，紅袖再三猶豫可又不知現在如何是好，只得跟朱兒講起之前為保姜素素顏面自稱自己是蕭家小姐的事來。
大堂內
蕭長歌在李嬤嬤的帶領下，還未踏入門欄便聽得大堂內傳來的笑聲。
這笑聲讓蕭長歌墨眉微皺，聽起來不像是五皇子的小妾而像極了青樓中那些逢場作戲的女子。
“夫人，大小姐到。”
李嬤嬤一句話打斷了她們幾人交談，嚴氏臉上雖和顏悅色，可心里早已對眼前這三人有些不屑。
若非聽得這三人認識蕭長歌，她還真想讓家丁將這幾人趕出去。
妾，永遠都上不了臺面，如今這些賤妾還不知好歹地找上門來了。
嚴氏掃向門外，那幾位妾氏也停了嘴看向門外。
一縷光射入，有些耀眼。
她們抬起袖子擋在了跟前，雙眼微微瞇起看著蕭長歌。
“娘、”
蕭長歌朝著嚴氏行了個禮，又看向坐在一旁的三人，很是陌生。
她從來都沒見過她們。
“長歌你可來了，這幾人找你，娘見你不在就將她們請到大堂來了。”
嚴氏淡然一笑，一旁三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蕭大小姐？”
為首的二夫人結巴地問，剩下兩人也納悶了。
“敢問三位找我何事？與我娘說認識我，可我并不認識你們。”
蕭長歌直言挑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地。
“這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有個自稱蕭長歌的說與我們五妹是好朋友，今日我與幾位姐妹路過蕭府，想著與蕭大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今日路過不如順巧拜訪，可可當日不是這位蕭大小姐。”
三夫人解釋，幾人看了看對方，心里早就猜出是姜素素在騙人。
如今有嚴氏作證，加上眼前的蕭長歌與外頭傳聞的有幾分像，不管怎么看都知這位才是真的蕭長歌。
她臉上那道被火燒傷的傷疤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蕭長歌挑眉，第一次與嚴氏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
“哦，不知是誰膽子這么大竟連本小姐都敢冒充了。”
蕭長歌坐在嚴氏身旁，那雙冷眸看著她們，令得她們后背發冷流汗。
可在知那是個假冒的蕭長歌后，她們松了口氣，姜素素肯定沒想到她們會來蕭府。
不過是個妾竟滿嘴謊言，還讓人假扮蕭家大小姐為她撐場面。
“這個這個是我們五妹找來的姑娘，我們也不清楚，不過那姑娘說的頭頭是道對蕭大小姐您也頗為了解的模樣……”
二夫人提心吊膽地看著蕭長歌，膽怯道。
“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還有那姑娘長什么模樣呢？”
“沒多久，也就一個月內左右的事，那姑娘梳著包子頭，穿著粉衣，身子瘦小干煸，與蕭大小姐您年紀相仿，說話聲音也有些像大小姐您。”
四夫人邊回想邊描繪著，蕭長歌手握緊，反倒是嚴氏莞爾一笑，心里似有答案一樣。
“紅袖！”
嚴氏跟蕭長歌在這事上有默契道了這名字。
“李嬤嬤，去將紅袖叫過來。”
沒等蕭長歌吩咐，嚴氏搶先一步道。
粉衣？只有各房小姐身旁的貼身丫鬟才有資格穿粉衣服，而那些小丫鬟則是著藍衣。
朱兒跟在她身邊時間不算長，如今也不過是個小丫鬟，紅袖則是她的貼身丫鬟。
若說能模仿她語氣又神似的人，也只有跟在她身邊多年的紅袖了。
蕭長歌腦海中閃過之前瞧著紅袖在府門被個丫鬟帶走的場面，這樣一來所有事都清楚了。
只是紅袖一直待在府內，極少出門，怎可能認識那些大戶人家呢？
不，不對。
蕭長歌想起了紅袖坐牢那段時間，她曾說過有個對她極好的人，似乎叫……
“敢問三位，那位五妹是不是叫…姜素素？”
蕭長歌挑眉問，語氣有些不確定可心里早確定了。
她在乎的人不管說過什么她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所以她記得紅袖說過的話。
“是，是呀，難不成大小姐真認識我們五妹？”
一人見到蕭長歌提起名兒，試探問。
“不識，不過在選妃宴上見過一面，有幾分印象。”
蕭長歌搖頭，當日去的不是正室江梧桐而是個妾氏，這樣的事傳出就足夠讓人關注了，而她雖不喜歡八卦，可這些八卦自己傳入她耳中，她就算想不看不聽也難。
所以那日她是有看到姜素素的，同樣她也見到姜素素在看她，不過現在想來她有可能是在看紅袖也說不定。
可要說姜素素給她的第一印象，她并不喜歡此人。
西院
朱兒聽完紅袖這話才知她為何這么著急，她聽完也跟著著急起來了。
“哎呀紅袖姐姐你怎這么糊涂呢？現在，現在可怎么辦呢？咱們小姐應該在大堂了，現在去也晚了。”
朱兒替紅袖著急，她沒想過紅袖會做出這種事來。
竟冒充她家小姐，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這人卻是紅袖，是她家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
如今那些妾氏來蕭府，這一弄怕是誰都知這件事。
“朱兒，朱兒你平日里足智多謀，你幫我想想該怎么辦吧。”
紅袖握著朱兒的手，雙手雙腳都抖著。
她當時也是不想讓姜素素被羞辱，也沒想過這些人真的找到蕭府來了。
現在大夫人在大堂，這一說，肯定都知是她了。
“要不，要不朱兒你替我去一趟大堂，小姐平日里那么喜歡你夸你，還有你之前也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大夫人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一定會輕責你的，要不要不你就說是你做的？”
紅袖真大雙眼，說的話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幸好朱兒聰明，從這番話內才出紅袖的意思來。
“可是，可是小姐跟大夫人這么聰明，肯定知道是誰呀。”
朱兒皺眉，想掙脫開紅袖握著她的手，紅袖卻死死抓著不肯放開。
“這這怎么辦……”
紅袖咬唇，唇色發紅。
“紅袖，大夫人跟大小姐有請。”
李嬤嬤邁著輕步，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外，走路丁點聲音都沒讓人嚇了一跳。
聽得這道尖銳的聲音，紅袖跟朱兒兩人都嚇了一跳，因為她們沒察覺到李嬤嬤來了。
紅袖轉身看著李嬤嬤，臉上的汗滴答滴答落，臉頰邊的墨發緊貼著臉。
“夫人跟跟小姐，叫叫我何事？”
紅袖明知故問道，李嬤嬤冷笑一聲，看著紅袖的目光有幾分詭異。
“叫你何事？你應自己清楚才是，隨老奴走一趟吧，可別讓客人等太久了。”
紅袖看著朱兒，眼中似在哀求朱兒救她一樣。
冒名頂替官宦大臣那可是死罪一條啊。
“李嬤嬤可否稍等？紅袖這副模樣若是隨了您去大堂也只會讓他人笑話，不如先讓她換件衣服再去？”
朱兒雙眸轉了轉，見李嬤嬤沒反對，她拉著紅袖那抖著的小手進了屋內，連忙關上門。
也如朱兒說的那樣，也就換了一身衣服的時間就出來了。
李嬤嬤領著紅袖，紅袖手心手背都是汗，跟著李嬤嬤的步伐進了屋，頭低著不敢抬頭。
進了大堂，那些人瞧見紅袖時有些激動。
“對對就是她！沒想到還真是個丫鬟竟還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假冒起自家小姐來了。”
四夫人尖酸刻薄道，對紅袖的態度極差。
之前她們還低聲下氣巴結著，沒想到是巴結到一個丫鬟。
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冒充自家小姐。
“紅袖，可認識眼前這幾人？”
嚴氏撇了眼蕭長歌，見蕭長歌只看著紅袖卻一句話都不語時，她雙眸一轉倒先開口了。
望著蕭長歌冰冷若霜的模樣，嚴氏心里有種勝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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