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才入春多久太陽會這么大,若本少爺早知道肯定用馬車!”
劉紫旬后悔道,比起看風景他更想現(xiàn)在就躺在軟塌上吃東西看美人,現(xiàn)在想來他真是活受罪了。
“世上可沒早知道更沒后悔藥,少爺還是認命吧。”
蕭長歌伸了伸懶腰,昨夜雖睡著了可這木板太硬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太陽是大,可她體質(zhì)天生冰涼,對她來說還算可以。
“本少爺就不認命。”
劉紫旬撒嬌,不服道。
話音剛落,只聽得外面驢吁叫了聲,蕭長歌與劉紫旬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馬車砰地一聲,蕭長歌與劉紫旬兩人差點撞到車頂,兩人還未反應過來,撕拉一聲,車簾被劍砍成兩半。
“走。”
蕭長歌臉色微變,拉起劉紫旬的手,將他推了出去。
劍的主人似知撲了個空,抽回。
“你…”
劉紫旬如肉盾般被蕭長歌推在前頭,剛回過頭想責罵蕭長歌,又一劍從他跟前刺過,幸好他反應快先閃躲,不然這一劍是要落在他身上。
這惡毒的女人,長得丑心也丑,竟將他這尊貴的身軀當做肉盾,若方才那一劍傷到他了可怎么辦。
雖劉國不似楚國繁榮昌盛可好歹是個國,他也是太子,蕭長歌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劉紫旬大喊,蕭長歌皺眉,伸出腳一把將他踢到外面摔了個底朝天。
匕首從衣袖中掏出,將車簾劃開,小巧的身子從車內(nèi)鉆出,翻個跟斗。
眼眸微收,只見眼前之人一襲黑衣,手拿著劍卻是個左撇子。
蒙著面雖看不到面容卻能見眼角邊的皺紋,那雙眼中帶著利光,銳利得可怕,讓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又不敢松懈。
能有這樣眼神之人,定經(jīng)歷過不少事,殺過不少人。
握劍的姿勢準,步伐穩(wěn),只是左腳似與右腳有些不同,稍微移動,能知他是個跛腳。
還未等蕭長歌打量完,跟前之人似鎖定了蕭長歌一樣,眼里看不到其他人。
手上的劍微微一動,雖跛著腳卻健步如飛朝蕭長歌撲來。
“快跑!”
劉紫旬坐在地上,見黑衣人是朝著蕭長歌去的,趕忙喊了一句。
劍倏發(fā)出爭鳴,蕭長歌想跑可腳卻挪不開,仿佛有人拿著釘子釘著她的腳一樣。
跑不了!
一瞬間,腦海中冒出這話。
“蕭長歌!”
劉紫旬大聲喊,想起身可膝蓋方才被蹭破了皮。
蕭長歌閉目等著劍落她脖上,久久,劍未落到她身上,身上渾然不疼。
錚地一聲,似有什么擋住了黑衣人的劍一樣。
蕭長歌睜眼,一個碩大的影擋在跟前,手中握著劍,與黑衣人的劍交叉一起。
“你還愣著作何。”
衛(wèi)手抖著,雖沒看身后之人,可這話不用想也知是對誰說的。
這一喊,讓蕭長歌回過神來。
兩劍相互交錯,爭鳴刺耳的聲音響起,刀光火石,衛(wèi)后退了一步。
冷冽的眸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從方才那一招便可看出他不是這黑衣人的對手。
他自認自己功力深厚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可眼前這人卻比他厲害許多。
“快走!”
劉紫旬顧不得冒出來那人是誰,朝著蕭長歌大聲喊。
既這黑衣人的目標是蕭長歌,就更不能讓他得逞了。
蕭長歌盯著衛(wèi),雖心里好奇她為何在這,可這情況讓她顧不得這些。
竟大白天只身前來,可見這人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
黑衣人見蕭長歌拔腿想跑,顧不得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身子宛如閃電,一眨眼到了蕭長歌跟前。
衛(wèi)動作也不慢,趕忙擋在蕭長歌跟前將落下的劍挑開。
胳膊,一道血痕。
黑衣人眼睛微動,蕭長歌半瞇著眼,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
跛腳,武功高…
那日回門,楚鈺拉著他離開時見過,楚言身邊那老頭…
是他!
容不得蕭長歌多想,又一劍向她刺來,招招致命,也幸得被衛(wèi)擋下了。
蕭長歌雙手抵在唇邊,吹起了哨子。
樹林內(nèi)的鳥兒嘰嘰喳喳拍打翅膀飛起,似有人從樹林內(nèi)竄出來一般,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長歌挑眉,看來她猜對了。
連她都能聽到腳步聲那黑衣人更該聽到。
黑衣人左右看了眼,腳步聲越來越近且武功都不低。
楚鈺身邊為何有這么多高手?再看眼前這少年,雖看起來年紀小可他的眼神犀利,若再磨煉個幾年肯定能超越他。
天才,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武功,只能用天才二字夸贊。
一個人他就有些吃力,聽腳步聲來的那些人武功也該不低。
形勢逆轉(zhuǎn),本該是他掌控的局面如今成了對面掌控。
黑衣人收起武器,腳尖微踮,身影消失在他們面前。
“衛(wèi),別追。”
黑衣人跑衛(wèi)想追卻被蕭長歌喊住了。
他是因為聽到有腳步聲才離開,若衛(wèi)追上去肯定討不到好處。
她已知跛腳是誰派來的,今日這仇她先記著,來日再一起報了。
除掉葉子元,現(xiàn)在楚言該狗急跳墻了。
既能派出人在半路攔截,那便證明楚言知他還活著,上次那人…
清冽的眼微瞇,想到了上次葉子元派回去通風報信的人,在院內(nèi)的人全都自刎,唯獨通風報信那人還活著,除了他之外,她還真想不到是誰通風報信的。
衛(wèi)收回腳,緩緩走到蕭長歌跟前。
樹林內(nèi),如風呼嘯而過般,唰唰聲響起,葉落。
劉紫旬輕嘆一口氣,趕忙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衣上的土。
他膝蓋都破皮了,疼得打緊。
“蕭長歌你沒事吧。”
劉紫旬跑到蕭長歌身邊,伸手想查看,劍卻擋在他跟前讓他害怕地后退幾步。
劍光反射,映著劉紫旬那張懦弱的模樣。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你…你把劍放下。”
劉紫旬手擋在跟前害怕道,這刀要落身上可不得疼死他。
“衛(wèi)。”
蕭長歌冷聲道,衛(wèi)看了許久才放下劍,守在蕭長歌跟前。
忽然樹林中竄出幾道影子,嚇得劉紫旬躲在蕭長歌背后。
那些人似衛(wèi)認識,都站衛(wèi)身后,聽候待命。
“主子。”
衛(wèi)低頭,冷聲喊。
劉紫旬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挑眉。
聽這些人走路聲都知這些人是一等一的高手,這里頭隨便挑個最弱的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知楚鈺不簡單卻不知身邊有這么多高手。
這些人一看就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而且是從小練的,底子都扎實得很。
“少爺你沒事吧。”
蕭長歌掃向劉紫旬擔驚受怕的模樣,還以為他出什么事了。
衛(wèi)掃向劉紫旬,上下打量。
不管怎么看都覺得這人柔弱,也不知是何德何能讓蕭長歌喊他一聲少爺。
再者這人白白嫩嫩地不管怎么看都比不上他家王爺。
衛(wèi)心里早將劉紫旬當成楚鈺的敵人了,且不論他劉國太子的身份就沖他能讓蕭長歌喊一聲少爺?shù)姆萆纤家娉暱淳o他。
在衛(wèi)看來楚鈺不管是哪方面都比別人好,跟蕭長歌也是絕配,可他卻忘了楚鈺也一副看起來柔弱的模樣…
“本少爺沒事,你有事沒?”
劉紫旬搖搖頭,那黑衣人是沖著蕭長歌來的,他只是膝蓋破皮蕭長歌方才可是經(jīng)歷過一場惡斗。
“方才喊你跑時怎不跑,萬一他們沒來你這小命可就沒了。”
劉紫旬皺眉著急道。
方才真是千鈞一發(fā),要不是蕭長歌賭對了,這里三條人命都要沒。
“我若真跑,你跟衛(wèi)都活不了。”
蕭長歌肯定道。
只要她跑了,那個黑衣人能要了他們兩的命,所以她不能跑。
“主子,王爺在府內(nèi)等很久了。”
衛(wèi)見兩人相談甚歡,咳咳兩聲打斷兩人談話。
清冽的眸轉(zhuǎn)著,神情也認真了幾分。
“你肩上還流著血,可有大礙?”
雙眸落在衛(wèi)肩上,是方才替她擋了一劍連衣服都被割破。
“小傷,無礙。”
衛(wèi)手護著肩,血已染在手上,從縫隙內(nèi)瘆出。
劉紫旬腦袋一轉(zhuǎn),似想到什么一樣,剛想開口問,衛(wèi)已先讓開條路道了聲:“主子,請。”
在路邊,早已有一輛馬車候著了,似早做好準備知她今日會路過這里一樣。
“少爺請。”
蕭長歌倒先看向劉紫旬,對劉紫旬客客氣氣地,劉紫旬見衛(wèi)輕蔑的眼神,反客氣道請蕭長歌先走。
瞧這小眼神,他要是敢先走一步,他相信身旁這人敢殺了他。
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怎他覺著這個叫衛(wèi)的將他當成敵人了呢,連眼神都帶怨氣。
蕭長歌噗嗤一笑,也不與劉紫旬客氣往馬車走去,劉紫旬跟在身后,寸步不離,生怕跟不上步伐會被身后那人吃了。
“少爺,你不上馬車莫是想走著回宮?就算是騎馬,從問水坡到京城可要好幾個時辰。”
蕭長歌踏上馬車,轉(zhuǎn)頭望著還站著的劉紫旬。
自衛(wèi)他們出來后,劉紫旬倒反主為客,不敢對蕭長歌囂張了。
“我上我上!”
一想到好幾個時辰,劉紫旬顧不得背后那道想殺人的視線。
外頭太陽熱,要是走上好幾個時辰他非成魚干不成,比起被曬死他不如安樂死。
車轱轆轉(zhuǎn)著,劉紫旬躺在馬車上,方才那一幕是驚心動魄,他現(xiàn)在還沒平復過來。
不過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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