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這話讓嚴氏震驚,見嚴氏不掙扎,溫氏松開手。
嚴氏抓著機會大口喘著氣,轉身看向溫氏那張猙獰的臉。
擋在眼光跟前,她跟前籠罩一片暗。
“你在胡說什么!”
嚴氏神色微變,有些驚慌。
她跟蕭福的事,怎,怎溫氏會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覺著老太太與老爺能容忍一個對蕭家不貞不忠的人在府內嗎?”
溫氏莞爾,見嚴氏震驚的模樣,她轉身離開。
她已給嚴氏忠告,若嚴氏還想招惹她,可不要怪她無情。
這些年來她在蕭府可不是外人看到那般只會誦經念佛,不問世事。
這府內有多少是她幫過的或者接受過她恩惠的,可多得數不清。
上次見嚴氏大半夜請蕭福去時她就懷疑,只是一直沒證據也沒把握所以才忍著。
今日一看,這事還真有可能。
蕭家女主人竟與個下人廝混一起,這要傳出去丟的可不止蕭家的臉,更是她們嚴家的臉。
“溫筱蝶,你盡管去查,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嚴氏咳咳兩聲,皺眉。
在溫氏身后喊著,連聲都比平時提高幾個調。
也幸好周圍沒人,若有人聽到這話還不知會以為是發生什么事了。
“夫人,戲子已將戲排好了,正等著夫人過去。”
嚴氏還沒緩過來,差點被周嬤嬤給嚇到了。
走路沒腳步聲宛如飄過來般。
“不聽了,還聽什么聽,被那小賤人弄得連半點心情都沒。”
周嬤嬤扶起嚴氏,嚴氏挺直腰間深呼吸幾口才恢復過來。
眉頭微皺,瞧著溫氏離開的地方。
溫氏是如何知道蕭福的事的?
嚴氏掃向身后的丫鬟又看了眼周嬤嬤,隨后往院子的方向去。
是她小瞧溫氏這小賤人了,竟被她給擺了一道。
“老天爺不公,老天爺不公啊!”
小路上,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嚴氏瞧著不遠處批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連氏,眼中泛著精光。
她方才也聽說蕭長歌回府了,一聽蕭長歌回來連氏又發瘋。
“看,這不是有比看戲更好玩的嗎。”
說罷,在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連氏跟前。
連氏身邊還跟著幾個丫鬟,她們想攔住連氏卻跟不上她步伐。
“以前婉晴瘋了,現在輪到她娘了,還真是母女一個樣。”
嚴氏看著連氏瘋癲的模樣道,連氏聽到婉晴二字時唰地聲將目光投向她,邁著步伐竄到嚴氏跟前拽住她衣領。
方才被溫氏掐著脖子,如今又被連氏抓著衣領,嚴氏趕緊推開。
“婉晴,婉晴,你把我的婉晴藏去了?藏哪去了?”
連氏宛如泥鰍,在嚴氏周圍搜著,卻找不到人。
“見過夫人。”
幾位丫鬟跟了上來,見連氏宛如狗般在嚴氏身邊嗅著時心疼萬分。
“三夫人,婉晴小姐在府內呢,咱們先回去,回去好嗎?”
丫鬟蹲在連氏身邊小聲道,生怕刺激到連氏。
“婉晴?婉晴已經死了,你們幾個怎可這般戲弄三夫人?”
嚴氏挑眉,故意拆臺道。
丫鬟神色難看,低頭,跪在地上。
“夫人饒命,只是不這樣說的話三夫人不肯回去,這要沖撞了誰可就麻煩了。”
“婉晴,我的婉晴呢?”
連氏披頭散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
腦子里只記得婉晴。
“你們先回去,三夫人交個我。”
嚴氏揮手,遣退幾人。
“可是。”
丫鬟躊躇,咬牙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什么?你們是信不過大夫人?”
周嬤嬤冷聲問,那些人一聽乖巧了幾分,不敢說其他。
“是。”
幾人退下,臨走前還看著連氏,生怕她出什么事。
“夫人您打算”
周嬤嬤見那些人離開,靠近嚴氏身邊問。
嚴氏一手抓起連氏的衣領,另一只手捂著鼻子,墨眉微皺。
“這是幾天沒洗了,竟臭成這模樣。”
嚴氏嫌棄道,見連氏嘴里還流著哈喇子,嚴氏真想將她放下,可她卻忍著遞給連氏一個微笑。
“三妹,我知婉晴在哪,你跟我來。”
連氏抬頭,眼透過披在跟前的頭發盯著嚴氏。
嚴氏松開拍了怕手,轉身走,連氏似懂嚴氏的意思一樣,跟在她身后宛如條忠犬,嘴里一直念著婉晴婉晴。
嚴氏倒有些可憐連氏,一個被蕭長歌克死,一個也是白眼狼。
這會兒姐姐早逝,母親也成這瘋癲模樣她竟還有那個閑情逸致出去與明非約會,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溫氏將冷水撲在臉上,手卻抖著。
望著水里頭的自己,她神色微變。
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便是傷了洛殊,也正因為這事讓嚴氏拿捏了她這么多年。
互相有把柄在手,所以誰也傷不得誰。
可現在蕭溫雅已成家,她也沒什么奢望了,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替她死去的兒子報仇!
嚴氏與蕭福絕對有什么,若不然嚴氏不會是方才那表情。
“四夫人,藥已經煎好了。”
廚房的人見溫氏用冷水洗臉,再見她神情時竟嚇了一跳。
溫氏抽出手帕輕擦著臉,轉頭對廚娘溫柔一笑,連語氣也溫和萬分。
“好,我這就給老夫人端去。”
溫氏起身,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對了,吩咐廚房以后給老太太的飯菜以清淡為主,肉也要剁碎,不然難嚼,肉碎后還需用濾布過一下,免得有肉渣子會咽。”
溫氏叮囑,廚娘點頭。
“是,四夫人。”
“三妹可看到了,你的婉晴就在那個院內,她被壞人給綁了現在逃不出來呢。”
嚴氏湊近連氏耳邊,連氏彎腰縮著脖子,雙目盯著嚴氏指著的方向。
門開著,一個婦女從里頭走了出來,左右看著,鬼鬼祟祟,一看便知不是好人。
“婉晴,我的婉晴。”
婦女匆忙往另一處走,連氏滿腦子都是簫婉晴,哪還顧得上其他。
見婦女離開趕忙往嚴氏指著的方向走去。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雙目映著連氏的背影,輕笑。
“走。”
轉身,毫不猶豫離開。
她希望連氏能將蕭澤恩給藏起來或者一個不小心弄出點意外的話,她就也少了個威脅。
周嬤嬤隨在嚴氏身后,嚴氏似想到什么一樣止步。
“對了,你去把蕭福請來,就說我見他。”
“夫人,這會兒見蕭管家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周嬤嬤勸道。
眾目睽睽下要讓人見到蕭福在嚴氏屋內呆久,難免會引起流言蜚語。
“反正以后也見不到他了,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嚴氏輕念了聲,周嬤嬤好似知是什么意思一樣。
溫氏沒證據所以才不敢在老太太跟蕭永德面前提及,她可不能讓溫氏查出些什么。
所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
楚鈺的轎子停在柳樹亭附近,人往亭內的方向走去。
而在亭內,已有一人候著。
楚鈺見到人時,拱手作揖。
“王爺,坐。”
跟前的男人仙風道骨,舉手投足之間有氣質,臉微瘦,面目和藹。
身穿一襲道衣,身后背著個旗子,上面寫著大大的算字。
“清道人命人請本王來所為何事?”
楚鈺坐在清道人跟前,上下打量他這副模樣。
他不好好在孔明山呆著也不進宮而是找他,定有什么事要拜托他。
只是能有什么事讓清道人出山還親自出面來找他呢?
“王爺聰明,老夫找王爺確實有一事相求。”
清道人點頭,拱手客氣道。
“清道人有話便說,無需見外,當日你幫我本王,如今也該論到本王報答你了。”
楚鈺見清道人這般客氣,輕笑一聲。
“當日我幫你是因欠了姻妃一個人情,今日王爺再幫老夫,老夫還欠你個人情。”
清道人趕忙抬手,打斷楚鈺的話。
“不過老夫今日這事也與當年姻妃幫忙的事有關,真是因果,到最后還是逃不過啊。”
清道人撫著胡子念叨著,楚鈺宛如個聆聽者,安靜地聽著清道人說下去。
“王爺可有時間聽老夫說個故事?”
“清道人請講。”
“說來也是個丑事,只望王爺聽了莫要與他人提起,若不然丟的可不止老夫的臉啊。”
“楚國有許多人想巴結清道人,想與清道人攀上關系,可清道人卻偏偏選了本王,這不是足以證明清道人對本王的信任嗎?既清道人信本王,本王怎會讓清道人失望?”
楚鈺輕笑,清道人點頭。
“當年年少,老夫遇佳人與她生了關系,王爺也知修道之人也算出家人,老夫這般做已犯了忌,那女子還懷孕了,老夫身份特殊自不能承認更不能讓人發現,不然那孩子難逃一死,到底是條人命,老夫不舍,當時便是姻妃替老夫隱瞞下來,還派人替那女子接生而后將兩人送出宮去。”
清道人眼眶發紅,說著哽咽起來。
他這一生虧欠最多的便是那孩子與孩子的母親,這份債他還不清。
楚鈺知清道人在想什么,清道人繼承了上一個道人的衣缽,自繼承之后這一生便不能娶妻生子否則是犯了大忌,自他答應成為下一個道人后他便沒選擇的余地了。
所以不能被人發現,若不然只會害了那女人與孩子。
作為道人,這輩子便只能伺候楚國儲君,替楚國算卦,替楚國未來著想,不能有異心,且不能動情更要拋棄七情六欲,若不然要出事。
這是作為道人必須做到的,想要享受到眾人擁戴,連楚皇帝都敬重三分那邊要拋棄些東西。
而清道人選擇了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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