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后，臣也不愿調走侍衛，可”
李統領猶豫，一臉為難。
“可什么！”
見到李統領猶猶豫豫地，楚皇帝一聲吼講李統領嚇得腿軟。
砰地一聲，頭磕在地上，響亮。
“皇上饒命，慧妃娘娘那邊的宮女跟臣多要了幾個侍衛，說是看守院子的人不夠，苦御醫那邊也要了十幾個，來回一要，人手怎夠，所以所以臣動了看守城門的侍衛，苦御醫說就要這一晚的，替他搬點東西就還回來，臣見苦神醫著急就借給他了�！�
李統領緩緩道，一聽慧妃也參合其中，皇后的臉色驟然一變。
陰沉萬分。
“慧妃娘娘不過是后宮貴妃，看守城門的侍衛何故需替她看守宮殿？”
皇后冷笑，有些嘲諷。
“臣也這么說過，可那是慧妃娘娘，臣不過是個小小統領�！�
李統領求饒道，要知道借一晚上會出這么多事的話他就是被慧妃怨恨都不借。
一想到躺在跟前的人是誰，李統領說什么話都要過過腦子，萬一說錯一句話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方才進來看落月殿那些宮女們被拉出去就知肯定活不了。
“苦無神醫，這事可真？”
犀利的雙眸落在苦無身上，太后冷聲道。
以前太后跟皇后兩人水火不容，可在楚永碩這件事上兩人倒一致對外。
這可是她的寶貝孫女，而皇后是楚永碩的母妃，怎不怒呢？
楚皇帝眼眸一轉，瞥向跪在一邊的苦無。
“啟稟太后，最近入宮的藥材等之前多了兩倍，御醫局內人手忙不過加上這幾日有要下雨的征兆，臣是怕藥材放著被淋濕，所以跟李統領借了人，現在那些侍衛們還在搬著藥材入庫呢�！�
“臣只是與李統領借人，可未曾讓李統領調走看守城門的人，還望太后、皇上、皇后明鑒�！�
苦無拱手，似早料到李統領會說這番話一樣，早想到應對之策了。
李統領一臉慌忙，雖苦無說的是事實，可也是苦無旁推敲測他才動了城門的侍衛。
“李統領，你還有什么話說？”
李統領還未開口，楚皇帝率先開口。
陰沉的臉上多了份猙獰，低沉的聲音中多了份怒氣。
“臣臣”
結巴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統領玩忽職守失職，害死永碩公主，乃大罪，當斬，誅九族！”
簡短的話帶著殺意又決定著一條條人命。
李統領軟到在地上，木訥。
想求饒可嘴巴像被堵住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誅九族
“拉下去，哀家不想見他�！�
太后一手揉著額頭，手揮了揮。
立馬有人將其拉下，李統領才反應過來求饒，只是已晚。
屋內的妃子們無人敢說話，連出半點聲音都不敢就出，生怕被牽扯。
“慧妃呢？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
皇后掃了眼諸多妃子，目光發冷。
這么多燕燕翠翠里面尋不到安無的身影。
苦無是因需搬運藥材才跟李統領借人，那燕安無是為了什么？
她要人直接去跟內務府說一聲便可，怎還需動用到侍衛？
連她這后宮之主都無權讓守著皇城的侍衛去自己宮殿守著，她一個小小的貴妃可真有臉。
“啟稟皇后，慧妃流產需好好養身子不宜走動。”
“不宜走動？難道還需八抬大轎去將她請來嗎？”
太后勃然大怒，平日里慧妃跟皇后之間如何斗她都不曾理會，可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人卻沒出現。
后宮的妃子大多數都來了，唯獨安無還在自己寢宮內。
“母后，慧妃剛流產不如改日在去問問？”
楚皇帝緩和幾分，皇后冷眼看著楚皇帝。
“慧妃是皇上的心頭寶哀家知，可皇上你也不能包庇過頭了，一個后宮妃子調侍衛去殿內，連皇后都沒這待遇�！�
太后提醒，燕安無自入宮以來獨得恩寵這點眾所周知，可就算護也不能這樣護著，一點規矩都沒。
別人都到場她卻連做做樣子都不樂意。
“慧妃娘娘到�！�
太后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太監高聲喊道。
在蘇兒的攙扶下，安無緩緩走進。
瞧著殿內這么多人，一臉驚訝地咦了一聲。
“臣妾見過太后、皇上、皇后、各位姐姐�！�
“慧妃身子金貴這行禮就免了，免得他日出了什么事哀家擔當不起�！�
臉，驟然發黑。
說話帶著嘲諷。
“太后恕罪，都怪蘇兒這丫頭自作主張，臣妾一覺醒來覺著事情不對便趕來了。”
安無瞥了眼身旁的蘇兒，只見她砰地聲跪在地上。
“太后恕罪，娘娘醒來訓過奴婢了，以后奴婢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哭聲充斥整個殿內，聽得人心煩氣躁。
安無也沒幫蘇兒求情，任由蘇兒哭著去。
眼掃向躺在地上裹著白布的的尸首，詫異萬分。
她聽來人通報就覺得不對勁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幸好過來了，一看太后神色就知道不對。
還有楚永碩好端端地怎會突然出事呢？
“下去�！�
太后揉了揉額頭，被這哭聲吵得頭疼。
“太后，臣妾也知錯了。”
安無低頭，一臉愧疚。
皇后冷眼瞧著，之前那筆賬她還沒跟燕安無算呢。
“慧妃，你為何讓李統領調侍衛去你宮內？”
皇后踏出一步，質問。
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激動。
“臣妾住的殿內宮女是挺多可侍衛卻少，內務府的人也說短時間內無法給臣妾調人過來，臣妾便派蘇兒去問問李統領可有多余的人，李統領倒是爽快答應借給臣妾兩人�！�
安無緩緩道，眉頭緊蹙。
一臉無辜，連語氣都委屈著。
正是這張無辜的臉看的讓皇后生氣，可在楚皇帝心里卻動搖了。
是啊，只要是個男人見這樣的場景，哪怕是磐石般的心都要被融化。
“臣妾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之前的事再次發生，臣妾已沒了皇子，不想再沒第二個了�！�
說罷，嗚嗚地哭了起來。
將事情源頭都扣到皇后身上。
皇后神色一變，沒想安無會來這招。
拿著她流產的孩子做擋箭牌，還不知孩子是男是女便直稱為皇子了，這臉倒是挺大的�！俺兼罱y領要人這事已有好幾天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哭完，安無擦了擦眼淚抬頭，那雙布滿淚水的眼轉著，對眼前發生的事毫不知情。
“對了，來時還見秀兒在外頭被攔著，臣妾見她是永碩身邊的丫鬟便一同帶進來了，秀兒，進來吧�！�
一聲輕喊，殿外候著的秀兒才大聲哭出來，接受不了事實。
一進來，跪著一步步爬向楚永碩的尸首。
她才剛看著楚永碩睡得安穩，才訓斥過那些偷懶的宮女，怎就出這事了呢。
“公主公主，奴婢錯了，奴婢該守在您身邊的�！�
秀兒跪在楚永碩跟前，大聲哭起。
“碩兒怎會無緣無故去城門那邊�！�
太后疑問道，就算去，從落月殿到城墻可要許久，城門沒侍衛也就算了，總不能其他地方也沒。
“啟稟太后，公主她她一直有夢游癥，那日腳下受傷便是因公主夢游不小心打翻茶壺了�！�
秀兒抽泣，連說話都有些不完整。
“怎么可能！”
皇后打斷，急忙道。
“啟稟皇后，公主自三年前大病一場后就患上失眠癥，每天睡不到幾個時辰，在民間也尋了許多大夫瞧卻沒半點效果，倒是這幾日跟燕皇子一起失眠才好些了�！�
“平時也還好，夢游也是偶爾才發生的事，所以奴婢沒多注意，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砰砰砰
額頭磕在地上發出聲響，疼得她把什么都給忘了。
“太后，這么說來永碩的死是意外？”
麗妃皺眉，率先道。
既有夢游癥，那肯定是自己夢游跑出來的，至于城門沒人那只能說是恰巧。
尋了一圈，結果是意外，這可有意思。
眾人眼神齊刷刷掃向麗妃，麗妃捂著嘴。
“每月都有御醫把平安脈，若公主身體有恙怎不直接與御醫們說？”
皇后步步逼近秀兒，不相信楚永碩已死的事實。
秀兒抿嘴、咬唇。
“啟稟皇后娘娘，奴婢早勸公主給御醫們看看或是讓苦無神醫看看，可公主說她的病是連苦無都無法治好的�！�
“荒唐，這世上怎有治不好的病！”
太后冷笑，不信秀兒所說。
“這個奴婢也不知，只是公主這般說，奴婢也不敢說其他。”
“再者落月殿離城門遠，每一處地兒都有人巡著，是如何做到在無人發覺情況下到城門的？”
太后咄咄逼問，卻無人能回答出個所以然來。
無人開口，眾人啞然。
“啟稟皇上，清道人托小童連夜帶信來了，說是關永碩公主的�！�
太監說罷，還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尸首，只覺得驚顫。
現在是四更天，遇到這種事難免會害怕。
“傳，快傳！”
一聽是清道人，楚皇帝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清道人定是料到些什么才會派人來，或許清道人有什么法子能救碩兒，就像小時候那樣
“草民叩見皇上。”
“快快請起，清道人說了什么？”
楚皇帝激動地扶著小童問。
苦無在聽到清道人三字后眼皮一跳。
楚永碩已死，連丁點呼吸都沒，若清道人真有本事讓楚永碩起死回生那他佩服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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