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yè)跪在地上,接過圣旨,只覺得跟千斤墜一樣沉重。
他一向支持陳儀做任何事,哪怕她不想嫁蕭永訣他都能拒了,可現(xiàn)在一道圣旨壓下來卻由不得他了。
“恩,那雜家也回去跟皇上稟告一聲,皇上說了,這人是他指定的,成婚當(dāng)日他一定到場。”
龐海叮囑。
“是,望海公公轉(zhuǎn)告皇上一句,成婚那日一定一定請皇上來。”
陳業(yè)無力回答,龐海點(diǎn)頭很是滿意。
“那雜家先告辭。”
“我,我送海公公一程。”
陳業(yè)剛起身卻被龐海阻止了:“哎,左丞相留步,雜家對這路熟,就不勞煩左丞相了。”
說著,轉(zhuǎn)身離開,只給她們留下個背影。
見龐海離開,陳夫人一下坐在地上,雙腿軟無力。
妾氏們都圍到她身邊,嘴里擔(dān)心喊著:“姐姐,姐姐。”
說著說著,幾人又苦了起來。
陳夫人情緒也有些激動:“這外面都說蕭將軍剛正不阿,為人正直,要我看那就是個小人,偽君子!呸!”
“當(dāng)初說的那么好聽以后都不會提這事,如今跑到皇上面前說,什么兩情相悅,什么暗生情愫,狗屁。”
陳夫人罵著,眼淚簌簌從眼里流下。
她女兒雖算不上人中龍鳳,可好歹是她捧在手心里看著長大的,之前雖考慮過蕭永訣,可她家女兒一千一萬個不愿她也不強(qiáng)求,如今被這么一弄,她對蕭永訣的好感全沒了。
若真是個正人君子,怎會強(qiáng)扭?
是人都知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偏要這樣做,這不是強(qiáng)迫是什么?
蕭永德出面他們能拒絕,可楚皇帝指腹為婚,他們怎敢拒絕?
“夫人。”
陳業(yè)呵斥,陳夫人很是激動,眼眶發(fā)紅,手抹掉眼角的淚。
“難道我說錯了?這事肯定跟蕭永德有關(guān)系,肯定是他在皇上耳邊說了什么讓皇上下的旨,不行,我要找蕭將軍問個清楚,這事要讓儀兒知道了她肯定不愿,要到時候出什么三長兩短,我就跟蕭家拼命!”
陳夫人激動道,以前對蕭永德還很尊重,因為外面?zhèn)髀勊莻清廉的好官,凡是提到蕭永德的沒有一句壞話,全都是贊美的話,所以她也信了。
現(xiàn)在看來蕭永德只是比一般人會偽裝,也是個下三濫的玩意。
陳夫人起身,背對陳業(yè),一看這沖動勁兒就是想去蕭家找蕭永德問清楚。
要真人她去,指不定以后跟蕭家真得不相來往。
他看蕭永訣挺好的,儀表堂堂,年紀(jì)輕輕又當(dāng)上副將,奈何陳儀不喜歡,他們也沒法強(qiáng)迫。
“站住!”
“你這老不死地,難道還真想讓儀兒嫁過去嗎?”
陳夫人轉(zhuǎn)身,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一臉委屈。
“要去也是我去,你一婦道人家去找人理論,丟什么臉。”
陳業(yè)冷聲道,妾氏們看著陳業(yè),眼淚也止不住流著。
陳儀是陳家的心肝寶貝,她們也舍不得陳儀委屈。
“老爺你”
陳夫人驚訝。
“儀兒也是我的女兒,這事我去問個清楚,蕭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陳業(yè)肯定道,同朝為官這么多年若蕭永德真是那樣的人就算藏得再好他會看不出來么?這事肯定有什么誤會。
“來人,備轎。”
陳業(yè)喊著,下人們連忙替陳業(yè)備轎。
陳儀不止是陳家人的掌上明珠,連下人們都喜歡陳儀。
陳儀豪爽大方還很護(hù)短,對他們也跟朋友一樣沒什么架子,這陳府上下都非常喜歡陳儀,如今出了這種事,他們肯定擔(dān)心。
都希望他們家小姐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看著陳業(yè)離開的背影,陳夫人還哭哭啼啼地:“要早知是這樣,當(dāng)初就讓儀兒跟那個普通人一起多好,也省事。”
陳夫人哭著,現(xiàn)在是后悔萬分。
她總說那些人配不上陳家,可要真是陳儀喜歡的人她也會試著接納,當(dāng)初覺著是陳儀鬧著玩兒才沒將其當(dāng)回事。
加上蕭家現(xiàn)在這德行,讓陳儀嫁過去她也不安心呀。
沒過幾天死一個,沒過幾天死一個,哪天輪到她家女兒也說不定。
一想到這,陳夫人委屈不已。
“姐姐別哭,老爺一定能解決的。”
妾氏們抱著陳夫人,見陳夫人哭她們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儀兒呢,儀兒去哪了?”
陳夫人哭著哭著才想到這事兒,正主兒不見她們卻在這哭得死去活來地。
“白霜,白霜。”
陳夫人見在大廳外偷聽的人,連忙喊。
白霜見被發(fā)現(xiàn),從門外出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白霜支支吾吾道,陳夫人冷哼一聲,一點(diǎn)都不相信白霜說的話。
“哼,你這貼身丫鬟跟小姐比我這當(dāng)娘的還親近,你怎會不知小姐去哪?你若不說,家法伺候。”
陳夫人威脅。
白霜一聽家法,嚇得臉色發(fā)白雙腿發(fā)軟。
陳府的家法那是比牢獄還可怕,一鞭子下去就能讓人在床上躺半個多月。
“奴婢說,奴婢說,小姐聽到四王妃的事兒后跑去四王爺府了,說是要去看看什么情況。”
白霜嘟嘴,心里念叨著希望她家小姐回來后不要責(zé)怪她。
不是她不愿守口如瓶,而是看陳夫人這樣真有可能會對她家法伺候,思來想去,還是小命要緊。
而且,她更怕她家小姐回來后知道楚皇帝賜婚一事不知會如何。
“四王妃?她什么時候跟蕭長歌那么好了?這都被人賣入蕭家了還傻愣地跟人家交好,你去把你家回來。”
陳夫人冷聲道,對蕭家沒半點(diǎn)好印象。
從那道圣旨下來后她對蕭家的印象徹底壞了。
而且蕭長歌那個人,之前也傳過她不少事兒,跟那樣的人在一起能肯定會學(xué)壞。
“是,奴婢,奴婢馬上去。”
白霜一聽嚇得腿兒快顫,連忙點(diǎn)頭往外跑。
一眼就能看出陳夫人是生氣了,要她還不識時務(wù)肯定少不了一頓責(zé)罵。
“姐姐你別生氣,我們先等老爺消息,再等白霜將儀兒找回再說,現(xiàn)在生氣也無濟(jì)于事。”
妾氏們安慰,陳夫人點(diǎn)頭。
蕭府
情況也不比陳府好多少,蕭永訣看著圣旨一臉高興,蕭永德卻不然。
一臉凝重看著蕭永訣,嚴(yán)氏也為蕭永訣高興。
“太好了,連皇上都能看出訣兒你與陳儀的感情,這下訣兒你心里的石頭可算落下了。”
嚴(yán)氏拍著蕭永訣的肩笑得合不攏嘴。
“老爺,你總算為訣兒做了件事了。”
嚴(yán)氏欣慰道。
前幾天蕭永德回來后便下令讓她們不許提起這事,她還以為蕭永德是打退堂鼓不想幫蕭永訣了,沒想大招在后面,請楚皇帝出馬下旨,就算陳家那邊不肯也不能反抗。
高還是蕭永德高明,這點(diǎn)她沒想到,蕭永德反倒想到了。
“娘,這哪是爹的功勞,這分明是哎,不說了不說了,娘你快替孩兒準(zhǔn)備一下,明日孩兒就帶聘禮去陳府。”
蕭永訣高興道,對他來說最高興的事莫過于此,能抱得美人歸。
對他來說可是件大喜事。
“等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永德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問,分明是誰?
蕭永訣是找誰幫忙當(dāng)說客了?
蕭永德?lián)踉谑捰涝E跟前不讓他離開,緊逼著問。
蕭永訣上下打量蕭永德,哼了聲:“爹理這事做什么?反正爹也不將孩兒的事放在心上,只想著你的蕭長歌,爹不幫忙的事自有人愿意幫忙出頭。”
蕭永訣失望道,想從蕭永德身邊繞過卻被蕭永德阻擋。
“今日你不說清楚你休想從這踏過,你是找誰幫忙了?”
凌厲的眼盯著蕭永訣,看的蕭永訣心里發(fā)毛。
他向來害怕他爹這眼神,就好像要將他生吞了一樣。
嚴(yán)氏見狀,擋在蕭永訣跟前。
跟母雞護(hù)著小雞一樣。
“你干什么,別嚇壞我的訣兒,這事既有人幫忙就行了你還逼問什么呀,又不是你幫的忙。”
嚴(yán)氏沒好氣道,他還以為是蕭永德呢,既然不是那她也沒必要對他客氣。
“你這婦道人家懂什么,你讓開!”
蕭永德氣沖沖道,這要是一般事就好了,可蕭永訣能拜托的人是誰呀,一個能靠近楚皇帝身邊而且地位挺重要的人,蕭永訣既找人幫忙,他日肯定需要付出些什么東西,這可不是白白可以占的便宜!
“左丞相到!”
外面下人喊著,嚴(yán)氏拉著蕭永訣的手往懷閣樓方向去。
在她看來就是蕭永德不可理喻,既是楚皇帝下的圣旨那應(yīng)該高高興興接受,可蕭永德看來似很不高興。
哼,果然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只有蕭長歌。
“蕭老,你這是怎么了?”
下人迎著陳業(yè)進(jìn)來,陳業(yè)見蕭永德臉色不好時關(guān)心問。
“沒,沒什么。”
“陳老你怎來了,快坐。”
蕭永德指著位置道,陳業(yè)坐下,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蕭永德。
“想必蕭老知道我此次來是為了什么。”
陳業(yè)開門見山道。
蕭永德一想起剛才那事,就知道陳業(yè)來的目的。
“蕭老你這事做的可真不妥呀。”
陳業(yè)輕嘆一聲道,蕭永德一臉愧疚。
“陳老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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