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歌從竹椅上起身,雙手握緊克制住激動,清冽的眼凝望媒婆。
當初送紅袖出府的正是這個媒婆,之后媒婆與那些轎夫全都失蹤了。
察覺到蕭長歌的眼神,媒婆用手帕擋在臉上不敢看蕭長歌,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害怕。
“你將那日紅袖出嫁的事說清楚。”
楚鈺冷聲吩咐,媒婆哆嗦,結巴道:“紅袖姑娘出嫁前側妃命她身邊那丫鬟請我過去,給了我一錠金子讓我在紅袖姑娘出嫁那日將紅袖姑娘給給殺了,誰知出嫁那日給紅袖姑娘下的藥太少,紅袖姑娘在半途中醒過來,轎夫們起了其他心思又轉頭將轎子送到其他地方想想搜刮了錢財再玷污紅袖姑娘,我膽子小,拿了銀子就走,其他人如今我也不知在哪。”
媒婆緩緩道,小心翼翼打量楚鈺跟蕭長歌的臉色,兩人的神情都寒如冰,讓媒婆害怕更不敢隱瞞半分。
指甲嵌入蕭長歌手心內,牙齒咬著唇角,身子發抖。
玷污
秋冬捂著嘴,眼眶發紅,忍著不哭。
為何能這般殘忍。
“你,該死。”
冷眸掃向白靈兒,短短三字讓白靈兒身軀一震,接連后退幾步。
白靈兒喉嚨仿佛有什么東西卡著一樣想解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胡說,王爺,這人肯定是王妃派過來的,奴婢跟側妃都不認識她!”
雙兒慌張道。
白靈兒可不能倒,這是她最大的靠山,若是倒了她以后怎么辦!
“王爺王妃,我發誓我沒胡說,諾,側妃給的銀子還在這,我可不敢花。”
媒婆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楚鈺,楚鈺看著上面的印記,將銀子扔到白靈兒身旁。
“這上面的印記你該記得。”
楚鈺冷聲道,白靈兒縮著脖子,看著銀子上的印記。
她記得,她當然記得。
是楚鈺拿給她的,上面刻著莊字,是由一家錢莊出來的,而她所有的銀子都是楚鈺給的。
“這銀子也有可能是”
雙兒辯解,話還沒說完只聽啪地聲,清脆響亮的聲音落在雙兒臉上,那雙寒冷的眸看著她。
“你可別說是本王妃故意陷害你的,畢竟本王妃花的是自己的銀子,這銀子上面刻的是唐字。”
蕭長歌拿出一錠銀子,在上面刻的不是莊而是唐。
雙兒捂著臉,臉頰上火辣辣地疼痛萬分。
“王爺王妃,我說的句句屬實,一點欺瞞都沒!”
媒婆舉起三根手指連忙道,蕭長歌自是信媒婆說的。
雙兒住嘴,不敢多說。
“白靈兒你還有什么可說?”
冷漠的眼看著白靈兒,白靈兒身子一震,抬頭看著楚鈺。
似什么都想通了一樣。
“既王爺早懷疑我,為何還替我擋刀子。”
唯有這點她想不通,既是早懷疑她當初為何不讓蕭長歌直接一刀將她刺死反護著她。
“若不這樣做,你又怎會跟太子通風報信,我又如何假借你之手將要傳達的事傳達給太子?”
楚鈺莞爾,冷笑。
蕭長歌皺眉,楚鈺站在她背后,而她能聞到楚鈺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腥味。
仔細一聞,確定了是
人血味。
他殺人了。
白靈兒瞬間明了所有事。
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而如今她已沒利用價值了,所以
“歌兒,本王送給你的禮物如何?“
楚鈺跟邀功似地轉向蕭長歌,似在等蕭長歌夸獎他一句。
“還行。”
蕭長歌輕描淡寫道,一步步走進白靈兒。
她忍她已經夠久了。
“你想干什么?”
白靈兒質問,拉著雙兒擋在自己跟前。
雙兒心里一驚,她家主子是想拿她當擋箭牌。
“都說女人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臉,嗤,我覺得這話說的沒錯。”
蕭長歌嗤笑一聲,笑得讓白靈兒寒顫。
“來人將側妃抓起來。”
話音一落,那些人擒著白靈兒,匕首從衣袖中抽出一刀化在白靈兒臉上,東院內傳來尖叫聲,刺耳萬分。
雙兒早被眼前這幕嚇壞了,雙腿發軟一下坐在地上。
蕭長歌冷笑,見白靈兒那張好看的臉上浮現一道血痕沒有同情也沒覺得哪不對勁,反倒是白靈兒嚇得連魂兒都沒。
“哎呀,不對稱。”
蕭長歌故作哎呀一聲,又一刀落在白靈兒左臉上,左右兩邊,對稱萬分。
“不不不,王爺,王爺,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對你是真心的。”
白靈兒看著楚鈺,求饒道。
她跟楚鈺這么多年感情,楚鈺不會看她被欺負的。
只是楚鈺只站在一旁冷漠看著,雙眸瞇著嘴上噙著笑意。
似眼前這一幕對他來說家常便飯一樣。
他早看多這些了,尤其是血。
看到這輩子都不想再看,看到就覺得厭倦。
“你的真心就是處處在本王的酒里下藥,假傳王妃是鳳星想借由太子的手除掉王妃,你的真心便是將本王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太子,這真心本王消受不起。”
楚鈺噗嗤笑道,一條條數著,白靈兒驚訝。
楚鈺知道這些那證明
證明從一開始楚言將她送給楚鈺時,楚鈺就知她是有目的卻還能容忍她在他身邊四年。
這四年來對她無微不至,對她照顧有加,原都是因為借她之手給楚言傳消息。
她明了,終于明了。
也就是說她寫的信全被楚鈺掉包了,她的信全都落在楚鈺手上。
蕭長歌一臉驚愕,原來楚鈺早知白靈兒目的不純可還容忍她在身邊。
“女人愛美,特別是想妹妹這樣的女人,秋冬,本王妃記得你會剃頭對么?”
蕭長歌掃向秋冬,秋冬一聽,雙眼發光。
“是!以前奴婢在家時給自家弟弟剃過!”
“來,夏天了,天氣熱,給側妃剃個頭。”
蕭長歌從容道,秋冬連忙進屋內拿了剪刀跟梳子,白靈兒神情呆滯。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殺了我,殺了我。”
白靈兒激動求死道。
蕭長歌莞爾,只見秋冬一把將白靈兒插在頭發上的簪子都拿下來,墨發散落在肩上,咔擦一聲,墨發成兩半。
一半握在秋冬手上,秋冬嫌棄將剪掉的頭發丟在地上。
白靈兒眼中的淚緩緩滑落,
雙眸空洞。
不僅不掙扎反心如似乎。
蕭長歌是故意折磨她的,故意讓她生不如死地。
不一會,秀發全掉在地上,只剩一點點短發。
白靈兒早遭受不住,精神狀態也不好。
臉毀,頭發也沒。
“這些還比不過你對紅袖她們做的,銀針加上毒藥刺入頭蓋骨。”
蕭長歌念著,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根銀針。
朱兒所受的,她要讓白靈兒償還。
白靈兒驚愕看著蕭長歌手上的銀針,楚鈺說的她還能理解但蕭長歌說的她根本不明是怎么回事。
這話蕭長歌已經說過兩次,而她根本不知什么銀針也不知什么刺入頭蓋骨中。
蕭長歌拿著針一步步靠近她,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長針已刺入白靈兒的頭蓋骨中。
用力,長針一點點往下。
白靈兒面目扭曲,宛如抽搐般。
蕭長歌卻連眼都不眨一下,當初朱兒死時是否也這么痛苦。
這針經過特殊處理,觸碰皮膚能讓皮膚軟化。
別說頭蓋骨,若是其他地方也能瞬間軟化。
白靈兒睜大雙眼,最后將視線挪到楚鈺身上。
四年
四年來的相處她怎可能對楚鈺一點感情都沒?
她對楚鈺是有感情的,可她是太子的人,必須聽從太子的話。
她本想等她成了四王妃她就跟太子脫離關系,可最后四王妃另有其人她成了側妃。
她陪了他四年卻比不上一個認識一年的女子。
她除了身份之外到底哪比不上蕭長歌,到底哪比不上!
她不懂,到死也不懂。
她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她應該坐上四王妃的位置才對。
心口一疼,白靈兒閉眼,眼角淚滑落,頭下垂,當場沒氣。
雙兒早被這一幕嚇壞了。
而白靈兒到死時還惦記著王妃的位置。
“至于你跟你家主子主仆情深,她既去了你也隨著她去吧,黃泉路上也有個照應,她也不孤單。”
蕭長歌冷聲道,心里一口氣釋放了。
雙兒瘋狂搖頭:“不不,王妃,我我跟她沒關系的,我只是個奴婢自要聽主子的話,方才我說的那些都是那個毒婦讓我說的,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當初她讓春夏害朱兒時奴婢求過情,可是她不聽,奴婢也沒法。”
“奴婢跟那毒婦沒有主仆情深,王妃,請讓雙兒跟在你身邊吧。”
“請讓奴婢跟在您身邊吧。”
雙兒磕頭,蕭長歌一腳將她踢開。
“本王妃身邊不需要一個墻頭草,今日你能這般說你主子,他日你也能這般詆毀本王妃。”
“來人,帶下去,處死。”
蕭長歌冷聲道,家丁們帶下,秋冬緊跟其后。
既是她家主子吩咐的事,她自要跟進,免得這些人心軟留后患。
“給她一副棺材,照側妃的規矩送入小祠堂。”
“是。”
紫蘇跟紫衣兩人應道,緩緩退下。
媒婆見蕭長歌沒提到她,也跟著紫蘇她們一同離開了,走時心里還默念著不要喊她,不要喊她。
整個院內清凈不少,只剩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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