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的事切莫讓嚴家也牽扯進來,老夫人說了,與你的緣分止于此,這是她最后一點好意了。”
劉嬤嬤從懷中掏出個錢袋,丟在嚴氏身邊,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
不等嚴氏開口,劉嬤嬤拄著拐杖往府內去。
嚴府的大門緩緩合上,只留嚴氏一人在外面。
有些經過嚴府大門的看著這一幕也指指點點地。
嚴氏仰天,眼淚止不住流下。
魂不守舍地起身漫無目的走著。
她可是嚴家的大小姐,她風光時老夫人是怎么巴結她,讓她去跟蕭永德說多提拔提拔嚴立。
她照做了。
她的心一直都在嚴家,不管什么事都是優先嚴家再蕭家。
但做了那么多她娘只將她當成棋子般丟掉。
她其實早能猜到她娘不會出手,畢竟她從以前開始就很要面子。
做錯事可以,但不能讓嚴家蒙羞,若是做出讓嚴家蒙羞的事那她會毫不猶豫處罰,不管那個人是誰。
但親耳聽到時心里還是很難受。
為了這種事竟選擇跟她斷絕母女關系,狠吶,還是她娘狠。
比起她娘,蕭老太太算什么呢?
現在嚴氏才想起蕭老太太的好,盡管老太太愛面子可對自己人也算護短,只要你撒個嬌或是自己認錯老太太也就氣幾天就消氣了。
而她親手殺了老太太,殺了那個真將她當女兒護著的人。
比起她親生母親,蕭老太太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滿盤皆輸,滿盤皆輸。”
拖著沉重的身體,嚴氏一步步走著,嘴里念著。
嚴家與她斷絕關系,蕭家的人不待見她。
留在蕭家的話溫氏也不會饒過她,如今她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回不回去都一樣。
她回去只會看溫氏臉色讓那些人指指點點,還回去做什么呢?
“樂兒,你若在天有靈,就讓那些人都死,都死。”
一處屋內,劉嬤嬤推開門,坐在軟塌上的老人睜開眼,停止手上動作。
“走了?”
“老身聽老夫人的話將她趕走了,以后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劉嬤嬤老實稟告。
“恩,你雙腿走動不便,這次辛苦你出面了。”
老夫人沒多說,對于嚴氏的離開她也只輕點頭,眼中沒有不舍與后悔。
所有讓嚴家丟臉的人都要鏟除,不管那個人是誰,縱是她女兒也要遵守這一條。
“不辛苦,老身一直在屋內呆著也沒事做,這會正好當做運動運動。”
劉嬤嬤緩緩道。
“我這腿又開始疼了,這幾日可能要下雨咯,夫人出門記得帶傘。”
劉嬤嬤捶著腿悠悠道,轉身拄著拐杖往外去。
抬頭看了眼艷陽高照的天,不由得搖頭。
劉嬤嬤在老夫人身邊伺候這么多年,等于自己一生都奉獻給嚴家,嚴老太太見劉嬤嬤這般忠心便將她留在嚴府給她派了兩丫鬟伺候,讓她在嚴府享福,她的身份跟老夫人差不多,府內的人對她都客客氣氣地,連嚴立也是。
蕭永訣追出卻沒見嚴氏的身影,聽得有人看到嚴氏在嚴府那邊出現,蕭永訣追過去問了下卻得知嚴氏早走了。
至于去哪嚴家的人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該死。”
蕭永訣懊惱,若是他早點追出來的話就不會這么多事,現在嚴氏去哪都不知道。
“少爺,少爺,等等我。”
身后一家丁喊著,氣喘吁吁地。
蕭永訣練過家子跑起來快他一身肥肉跑起來全身上下都抖著,完全跟不上蕭永訣的步伐。
“快派人去找夫人,不管如何都要給本少爺找到人!”
蕭永訣掃向家丁吩咐,轉身又往其他方向去找。
眨眼功夫,已沒蕭永訣的影子。
家丁長嘆一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又往蕭府方向跑,去找人一起幫忙。
蕭府
蕭長歌查看兩具尸體,溫氏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不敢打擾蕭長歌。
“我們先去看看爹吧,既太子將這兩具尸體送回來說明是想讓我們這邊處理,勞煩四娘了。”
蕭長歌拍手,轉頭看向溫氏,溫氏點頭。
“恩,我已命香梅去棺材店訂兩幅棺材了,君書是樂兒的貼身丫鬟,我想將她們兩人葬在一起,到黃泉下君書也好伺候樂兒。”
溫氏體貼道,蕭長歌點頭。
這種事溫氏去安排就行,兩人是葬在一起還是分開都跟她無關。
畢竟她不相信人死后會下黃泉還能相遇。
望著蕭長歌她們離開的背影,溫氏嘴角輕扯一笑,低頭看著兩具發僵硬的尸體。
蕭長樂死的真夠慘的。
她沒了個兒子,嚴氏沒了個女兒,連兒子也不是蕭永德親生的,這樣她心里才能松口氣她才會高興。
聽香梅說嚴氏聽完后瘋癲跑出去,估計是回了嚴家找救兵,但嚴家也不一定會接納嚴氏,這樣一來,嚴氏無路可去。
這才是她想看到的。
蕭長樂的死是她沒想到的,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這樣倒能解我心頭之恨。”
“歌兒是有什么發現?”
路上,楚鈺跟在蕭長歌身后懶洋洋問。
“還是王爺懂妾身。”
“兩具尸體的僵硬度不同,明顯君書比長樂死的早,至于早多久這個我不知。”
“方才妾身摸君書尸體時她身上僵硬,君書是蕭長樂的貼身丫鬟去哪都帶著她,既兩人是雙雙意外墮涯而亡,那為何兩人的僵硬程度不一樣?而且君書身上沾的泥土跟蕭長樂身上的不一樣,若真是一同死的,怎是兩個樣子呢?”
“君書身上的泥土較為軟顏色比較新鮮,而蕭長樂身上的泥土顏色呈黃而且較為干,這幾日都出大太陽,而且在去五臺山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出大路一條便是較為陡峭但近的路,蕭長樂為何這么趕有大路不走走陡峭那條?而且還難走,為了省下這么點時間而冒險,值得嗎?”
蕭長歌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方才溫氏在,她現在還不確定溫氏到底站哪邊所以她不在溫氏跟前說。
有一點可以肯定,溫氏恨嚴氏,她怕溫氏拿這事做文章。
活在怨恨中的女人可怕得很,什么事都做的出來,若是讓她知道這些,說不定會轉頭告訴楚言。
溫氏不會背叛蕭家但為了讓嚴氏徹底沒不能回蕭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
為了給
自己兒子報仇而隱忍這么多年,暗地里對家丁丫鬟好讓她們為她所用,說不定懷閣樓內那些下人都是溫氏的眼線。
蕭家早被溫氏給控制了。
現在有蕭恩澤在手,溫氏算是蕭家的女主人了。
那條路陡峭不好走,連她這沒去過五臺山的人都清楚,就算要走也不可能選擇那條路。
而且比大路近不了多少,腦子有坑才會選那條路。
“還有一點。”
楚鈺接著蕭長歌的話道,鳳眸微瞇:“那邊的懸崖下面沒有植物,下面一片都是石頭,所以蕭長樂身上的土是黃色發干,至于君書是在哪死的,不得而知。”
“蕭長樂的手腕上還有輕微的手印抓痕,楚言還是那么狠。”
蕭長歌冷笑。
連自己的女人都能痛下殺手,不虧是楚言。
也是,上一世他可是連她都能毫不猶豫就殺了,現在不過一個側妃而已,他有什么不忍心的呢?
“這是在君書手里拿到的。”
蕭長歌攤開手,一塊小小的布料,似從某人身上撕扯下來的。
一看布料就知道是女子穿的。
而且布料看起來昂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
“王爺來猜猜這是誰的?”
蕭長歌咧嘴一笑問,楚鈺低頭一看,手摸著布料眼里有幾分嫌棄。
“這是安德居的布料,光是這匹布料就要個幾兩銀子,若是普通人家肯定買不起。”
“所以本王猜是嚴若琳的。”
楚鈺直接了當道,蕭長歌點頭,收起布料。
楚鈺想的跟她想的一樣。
嚴若琳不像表面看到那樣,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君書手上緊捏著布料也就說明君書死前最后見到的一個人是嚴若琳,那么君書是嚴若琳殺的幾率很大。
“你們,你們說的是真的?”
蕭永德拖著沉重的身子往楚鈺跟前撲來,一臉激動,手抓著楚鈺的衣服,雙通通紅,臉色煞白。
蕭長樂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小。
若是以前他怎敢做出直接抓楚鈺的衣服,現在他顧不得那么多。
“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咳咳。”
蕭永德激動問,咳咳兩聲,身子有些撐不住。
他一覺醒來胡氏在身邊哭哭啼啼地,他想去大廳看一下,沒想碰見蕭長歌跟楚鈺。
這一定是一場夢,一定是他在做夢。
“爹,你先別激動。”
楚鈺勸著,蕭永德松手有些無力。
都是因為他所以蕭長樂才會出事,因為他是蕭將軍
若他是個普通的人,他的孩子就不會出這種事。
若是,若是他當初沒答應先帝接受兵符,現在他想辭官也是件容易的事。
“你就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蕭永德目光堅定問,宛如一顆松柏,屹立在那一動不動。
蕭長歌詫異皺眉,嘴角又扯開一笑。
她爹還是這樣。
國是第一家是第二,可若有人想害他的家人,他會跟老鷹一樣護在跟前不許他人動自己家人。
“這布料就能證明,爹若想要證據大可拿著布料去鋪里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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