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變得更慢了。”張靈秋緊緊抓住鐘離望的手臂,終于說出了他來之后的第一句話。
畢竟她既不屬于失落綠洲,和林瓊露也并不熟悉,盡管三個人都來自聯邦,但立場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林瓊露的事跡她早有耳聞,從沉睡中醒來后,在秦楚安被派去阿什隆市的那段時間,她偷偷觀察過那個女孩子。
當然了,主要是因為她喜歡孫無情那件事,弄得世人皆知。從來沒有女孩子敢對孫無情下手,不僅是因為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包括因為他沒有成為執法者的資格。
至少在學院的時候是這樣,沒有人知道他腦海里有一臺超級計算機。也沒有人會想到,在離開聯邦之后,他會得到白夢河的恩賜。
再加上林瓊露和她擁有同樣的能力,她不得不對她多加關注,即使孫無情帶著她離開了學院后也是一樣。
“時間現在被放慢到五十倍,這種情況下,我堅持不到二十分鐘。”鐘離望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又補充道:“是從現在開始算起的二十分鐘,不是現實世界的。你們要抓緊我,不然從這里掉下去會出現很嚴重的不適感。”
五十倍,換句話說,恩賜下的一分鐘,相當于外面的一秒左右。整個空間的灰塵都仿佛靜止,戰甲甚至已經接收不到可以辨識的聲音和電磁波,三人頓時有種被困入深海的感覺。
鐘離望已經很久沒有把恩賜催發到這種地步了,沒有什么對手值得他這樣把時間停止,林衛也從來不會跟他正面對戰。而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時間暫停20倍或者50倍,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區別。
但阿瑞斯可就不一樣了。越是緩慢的時間線中,阿瑞斯的速度才更凸顯與旁人的不同。他把孫無情撞飛到很遠的一根石柱上,而自己立刻轉過身,再朝川烏奔去。川烏是完全靜止不動,但阿瑞斯,卻保持著一定的相對速度。
但鐘離望帶著林瓊露兩人及時地攔在了他的身前。一邊幫助川烏躲過阿瑞斯的長矛,一邊讓兩只老虎繼續對它施加壓力。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很難逃過阿瑞斯如影隨形的攻擊。
鐘離望的戰甲被長矛上攜帶的力量擊破,他不得不再次放緩時間。五十倍幾乎是他的極限。他瞬間感受到體力正在被剝離自己的身體,不管補充多少能量,都緩解不了這種過度使用恩賜帶來的疲憊。
“但我們的攻擊沒有用。”林瓊露沒有停止使用恩賜,她和張靈秋兩人已經盡力,但并不能起到明顯的效果。
他們之中最強的孫無情,一個照面就被阿瑞斯打趴下。如果沒有鐘離望,林瓊露相信他們兩個絕不可能有贏的機會。
但就算鐘離望在,似乎也并沒有什么用。
因為他們遇到的最大問題是,他們無法對這頭猛獸造成任何有效的殺傷。
唯一的解決方法只在川烏身上。
“學院難道什么都沒交代過你們?”鐘離望掏出戰甲上所能用的熱武器,速射槍也好,微型沖|鋒槍也好,反正一股腦兒往阿瑞斯身上丟去。如此近的距離,怎么說也能造成一定的殺傷。
但對方裹在身體外層的力量對物理攻擊也有一定的防御效果,加上他極快的反應速度。一梭子子彈下去,只有肩膀和大腿粗破了一些皮。
“沒有。”張靈秋搖頭。
“還是有的。”川烏居然同時說道。
“你知道?校長有跟你說過?”張靈秋立刻偏過腦袋,看向同樣被鐘離望帶到身邊的川烏。
兩個人居然領了不一樣的任務指示,而且關鍵是,川烏也沒有對他們說起過。
張靈秋等人是沿著杜少尊挖出來的地道跟在后面,并且不能讓杜少尊知道這個計劃。如果學院需要繼續往里面加籌碼,就會發消息讓他們上去,但除此之外,張靈秋也不知道其他的命令。
“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時間。”川烏左手拍著右手手腕,就像是拍著一個廢舊的空調遙控器:“而且我現在沒辦法用恩賜。”
他的手掌就像是一個壞掉燈泡一樣閃著并不耀眼的白光。即使教堂的特質子彈只是試用品,但效果依然很顯著。剛才瞄準川烏的足有十幾條槍管,直接中斷了他和恩賜的連接。
“現在是藏著掖著的時候嗎?嗯?小孩。”鐘離望并不熟悉這個學院學生,但既然學院給了他領隊的權力,自然是能靠得住。
“幫我爭取一下時間。”川烏沒有多說什么,開始認真調整自己的狀態,手心里的白光,也愈發的刺眼。
“我別的沒有,時間管夠……”
“小心!”
鐘離望話音未落,張靈秋就猛的把三人推離原地。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在張靈秋的身上,重擊使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想外飛去。
但鐘離望拼命抓緊了她的手腕,只不過在這種恐怖的力道下,她腕骨被鐘離望折碎,也受了不輕的上。
帶著川烏等人的鐘離望,再次被阿瑞斯盯上了。
簡簡單單一根長矛,能夠重傷所有想要重傷的對象。
“你怎么樣?”鐘離望看著張靈秋,因為恩賜的關系,他也開始注意這只被學院培養的小老虎。
“他的目標變了。”張靈秋的臉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變形,但作為執法者,她還是第一時間報告了戰場情況。
拍向張靈秋的長矛是最后一次進攻,下一秒,阿瑞斯竟然直接拋棄了鐘離望和川烏,奔向另一處戰場。
黑暗中,夜視儀告訴他們,那邊的戰況比這里更加慘烈。
蘭馬洛克的身體素質足有七級,在切爾諾貝利的時候,面對承萬里、孫無情加上云芊流三人的圍攻,也絲毫不落下風。
而這一次,他的進攻對象,是聯邦學院吳奇。
沒有人敢攔在他的前面,最重要的戰斗力都在往阿瑞斯那邊靠攏。留給吳奇周圍的,只有像破壁者、杜少尊那樣的老弱病殘。
吳奇的恩賜因為剛才的子彈而有些被弱化,他和云芊流一樣,都習慣在戰甲外再用恩賜布下一層防御。
但即使如此,面對蘭馬洛克暴風驟雨般的進攻,電光石火之間,他已經落了下風。
而這個時候,和孫無情等人過了兩招的阿瑞斯,忽然調轉長矛,也把目標對到了吳奇身上。
這個執法者,看起來既有點重要,又很好欺負。掌握氣體的執法者說不上太稀缺,但吳奇的實力也說明了他對聯邦的重要性。
關鍵是,好殺。
當鐘離望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瑞斯已經提著長矛殺去,沿路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人未到,矛先至。
感受著席卷而來的勁風,握著長劍的蘭馬洛克微微一笑,面對吳奇周圍凝實的空氣墻,他壓低身子,長劍直接穿透吳奇的防御,刺向他的下盤,順便封死了他的動作。
吳奇大驚,兩個方向的進攻讓他頓時手足無措。仿佛不要命一般催動著恩賜,周圍的所有空間都被抽干了氧氣,無論敵我,都成了吳奇的攻擊對象。
但很少有人能擋住阿瑞斯的長矛,上一個這么做的孫無情還沒從地上站起來,而吳奇的實力,甚至和孫無情都還有點距離。
躲避著蘭馬洛克長劍的吳奇,最終還是被阿瑞斯的長矛撕裂了身體。恐怖的力道好無阻礙的穿透他的胸膛,上面裹挾的力量就像是一柄重錘,把這分崩離析的身體再砸個稀爛。
一團血肉落下,阿瑞斯握著長矛尾端,舔了舔嘴唇。身旁的蘭馬洛克收起長劍,兩人背對著背,看著失落綠洲和聯邦學院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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