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否段譽為人單純，還是自身根基雄厚，一陣波濤洶涌之后，后面就平緩起來。段譽所有的記憶，積累的知識，都落入了楚風手中。

    “這就是土著眼中的世界嗎？原來如此！”楚風睜開眼睛，消化段譽的記憶，不禁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也知道誰融合誰，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

    “該死，明鏡止水！”

    楚風心下凜然，心念一動，將莫名的情緒排斥腦海。

    “經脈有了，知識也有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楚風目光一轉，再一次看向北冥神功。

    逍遙游莊子有云，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此時再看，楚風心中彌漫一絲不同的體悟，那就是現代人對于武功本能的不信，即使明白此篇所述，依舊細微的隔閡，不能將精神代入武功。

    不過得了段譽記憶，這一絲隔閡立馬就消失不見。

    “這開篇的意思北冥神功的修煉，是以修積內力為要，招數修習無足輕重。就好像北冥一般積累深厚，直至有朝一日，如鯤化為鵬，后蓄勃發，一飛沖天。”楚風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看來似乎誤解了什么，北冥神功也是需要積蓄的。

    而且似乎比起其他武功，需要比之更深厚的積蓄。

    “厚積薄發？難道對應后面的以大納小？”楚風若有所思，自己似乎是被段譽的奇遇迷惑，如果不將北冥神功修煉到一定程度，不要說吸取內力，凡是是個高手，恐怕都會引來北冥的反噬。

    如果像段譽一般，練個一招半式，就屁顛屁顛的出去闖蕩，恐怕沒到半路，就已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我可不一樣！”楚風淡淡一笑，往下看去。

    昂布上的李秋水笑意嫣然，似乎在回應楚風一般，“世人練功，皆從云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從少商而至云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于云門等諸穴。”

    “也就是說，北冥神功是依靠與普通內功截然相反，從而產生吸納之力嗎？”楚風若有所思道。

    他本身智商也不低，前面已經明白理念，此刻有段譽記憶相助，修煉起來，自然是水到渠成。

    加之他的精元是常人的數十倍，僅僅閉上眼睛就生出氣感，隨著明鏡止水的精準吐納，僅一息之間，第一縷北冥真氣就從經脈之中席卷而起。

    隨著楚風搬運，穿梭經脈，肉眼可見的壯大起來。

    楚風是一個極具效率的人，在北冥真氣到達一定火候之后，直接接著下一幅圖修煉。或許是混沌氣凈化之效，楚風得到的經脈，沒有一絲阻礙，百脈具通，修煉北冥神功并沒有什么難度。

    一幅接著一幅，開通周身穴位，將吸納真氣的入口擴至全身，僅僅一炷香時間，就已經步入第三十六幅圖，物我兩忘，北冥真氣串通到奇經八脈，有序而迅疾的游走，最終回到第一幅圖。

    全身上下不僅僅是吸功穴道全部打開，每一幅單獨的行功路線，也在第三十六幅圖的串聯之下，連為一個整體，循環不休。雖然沒有汲取他人內力，但是僅僅如此，整個身體都顫栗起來。

    細胞前所未有的活躍，貪婪的吞噬北冥真氣壯大自身。

    而北冥真氣又源源不斷的提煉血肉能量，壯大真氣，兩者互相督促，成長越來越快。北冥真氣很快到達客觀的數量，揮掌間，內力便破空而出。

    區別只是儲存在楚風細胞之中的陽之力迅速消耗。

    很快就已經見底，直到這時，北冥神功才慢下來。

    “這才是真正的速度嗎？”楚風微微皺眉，如果之前是高鐵，那么現在充其量只是自行車的速度。

    慢的不止一籌，宛如水滴石穿，連提升都感應不出。

    內力之道并非一朝一夕，楚風也不強求，暫且放下。

    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腳印上，不知有幾千還是幾百，初看之時，只覺頭昏腦漲，心中毫無頭緒。

    不過，得了段譽的學識，楚風再見旁邊的包含易經名詞的注釋時，精神大振，只覺秒不可言。

    比起北冥神功的玄奧，凌波微步別有一股縹緲的氣息，口訣就像一首朗朗上口，意境深遠的詞歌一般，從描述之中，就仿佛見到仙人的姿態。

    “還真是一門妙不可言的武功！”楚風輕輕一笑道。

    有易經輔助之后，凌波微步再復雜，都不存在困難。

    就像亞歷山大總結的能力公式，心念一動就能千變萬化，這凌波微步腳印幾乎無窮無盡，但是總體而言，還是依靠易經的八八六十四卦衍化。

    就像得到九九乘法表，無論怎么乘，都能輕易計算。

    凌波微步也是同樣的道理，那些看似復雜的腳印，其實不過是相當于公式的實例，依葫蘆畫瓢的照著卦象方位來，一樣能夠做到，只是李秋水似乎有意照顧初練者，才特意弄了一個實例。

    不得不說，這個還真是直觀，有總教科書的感覺。

    楚風很快若有所悟，腳步下意識踏出，走動起來。

    渾身真氣自然而然的運走，一股力量將他拖起來。

    宛如御風而行，完全不同于身體力量帶來的速度。

    “等等，有問題！”

    還未走滿一個周天，楚風只覺力不從心，停止下來。

    “是內力不濟嗎？”

    凌波微步的越走越快，是依靠內力的周天循環為基礎，若是內力不足，就會生出一股窒息感。

    楚風剛剛正是感到越來越艱難，這才停止了下來。

    “明鏡止水！”

    楚風并沒有在意內力問題，在靜之極下修煉起來。

    心靜，身動，數道殘影閃爍，又瞬間回到原本位置。

    似動未動，似靜未靜。

    楚風若有所思，在凌波微步之上，似有所觸動。

    明鏡止水更近一步，領悟到動和靜之間的互相轉換。

    其中之變化，玄妙不可言，仿佛觸及一個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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