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一行數人一路駕車,終于來到擂鼓山。
“公子,前面過不去了!”擂鼓山地處偏僻,隨著深入山中,地勢和道路也越來越險要,馬車已經無法通過。
楚風微微一瞧,騎馬還能再走幾步,卻也不能強行。
他想了想讓眾人將馬車停在山道旁,而后徒步山上。
薛慕華在前面領路,一行五人均有武功在身倒也不累。
半個鐘頭之后,眾人來到一片竹林。竹蔭森森,景色別致。在山澗還有一個巨竹搭建的涼亭。
這涼亭青翠典雅,雖然撿漏,卻極盡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匆匆,分不出是竹是亭。
薛慕華看著竹亭微微一定,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游子回家,觸景生情嗎?”楚風心中輕輕一笑,也不知道那蘇星河與丁春秋做了什么約定,將薛慕華和他師兄弟們都逐出了師門,薛慕華之所以到處懸壺濟世,未嘗不是因為回不來。
如今卻在自己的逼迫下,回到這里,當真造化弄人。
“小兄弟,這里便是師父和師祖所在山谷的唯一出入口。那座亭子乃是恩師所建,也叫做迎客亭!”薛慕華回過神來,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
阿朱等人并沒有察覺,“薛神醫,這迎客亭做什么的?”
“顧名思義,用來迎客色。咱們過去吧,只要在亭中等待片刻,山上看著,回去稟報,很快就會有谷中之人迎接。”薛慕華一五一十的說道。
楚風點了點頭道,“走了半天,我們正好歇歇腳。”
雖然他不想浪費時間,不過自己又不是來為非作歹的,而是來見識一下逍遙派的能耐。自然不能向往常一樣,暴力而行,等待一二也沒什么。
只不過楚風愿意消停,別人卻未必,不等他們走進涼亭休息,不遠處的山道上,就一聲爆竹乍響。
“這是怎么回事?”阿朱和阿碧大吃一驚,回頭問道。
楚風回頭一眼,因為是信號彈,目光落在薛慕華身上。
如此之短的距離,怎么可能需要信號彈,更何況師祖喜歡清凈,這等破壞雅致之物,更不可能是谷中事物。薛慕華搖頭一笑道,“我也不知!”
“可能有什么意外吧?我們去看看!背L一躍而出。
薛慕華也有此想法,縱身一躍,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阿紫妹妹,你怎么了?”阿紫和阿碧正要跟上去,回頭卻見阿紫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面露恐懼。
阿紫身體顫抖,想要轉身而逃,直到身體之中一股熱流上涌,才從恐懼中掙脫,“丁丁春秋!”
與此同時,楚風和薛慕華也發現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來到竹亭不遠處的山道上,只見兩個拿著火折子的青年,正在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壞事。
“就是他們,難道真在放炮仗?”楚風輕輕一笑道,心中也拿不準他們是什么人,索性靜觀其變。
薛慕華大吃一驚,“不行,他們在搗亂!”起身掠出。
聽得嗚嗚風聲,兩個青年大吃一驚,回頭只見一道殘影奔來,連忙伸手一抓,撒出一層白色粉末。
“什么,石灰粉?”薛慕華大吃一驚,連忙掉頭而回。
兩名青年看著薛慕華也很吃驚,“還有漏網之魚?”
“漏網之魚,什么意思?”剎那,又一道身影掠來。
兩名青年早有準備,抓起一把藥粉,就揮手一撒。
“雕蟲小技!”
楚風冷哼一聲,劈空一掌,一道狂風,席卷而起。
兩名青年臉色大變,連忙后退,“不好,快閃開!”
“已經遲了!”楚風補上一掌,掌風卷起紛飛而來的粉末,掉頭飛兩名青年。完全沒有他們折身躲開的機會,粉末覆蓋范圍之廣,幾乎只是一息,就將他們籠罩,嗚哇一聲,七竅流血而亡。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看著他們慘狀,薛慕華輕輕一嘆,全然忘記自己對丁春秋的恨之入骨。
楚風心中無語,卻也沒戳破,縱身一躍,折身而回。
“公子,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朱上前一步道。
楚風輕輕一笑道,“沒什么,似乎丁春秋先我們一步,不過這里有他們的人,看他們剛才的布置,顯然才來一會兒,也沒比我們快上多少!”
“難怪一路上明明有那么多腳印,這里卻荒無人煙,安靜的可怕?”阿朱反應過來,心有余悸的說道。
楚風微微一怔,大驚道,“難道不止是星宿派的?”
“小兄弟不知道,為抵御丁春秋,師祖又重開玲瓏棋局,那些多出來的腳印,當然就是過來尋求機緣的來客,只是”薛慕華欲言又止的嘆息道。
楚風輕輕一笑道,“別擔心,那丁春秋不足為慮!”
“唉!”薛慕華看著楚風不在意的模樣,雖然他也明白楚風吸了三百多江湖人士的內功,一身武功曠古爍今,但是如此不謹慎,未免太過自大!
由于丁春秋的出現,一行人謹慎了許多,楚風知道丁春秋定然是遇到帶著虛竹求醫的那些和尚還有求機緣的江湖人士,將他們抓了去,讓無崖子的玲瓏棋局,徹底玩不下去。倒也不擔心無崖子被干掉,一路上雖然謹慎,卻沒有著急。
片刻之后,眾人沿著山道疾走,很快來到竹林盡頭。
這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在山谷旁邊,有一個大青石,上面坐著一個老者。須發花白,形容枯槁,同時在他跟前,還有一個巨大的青石棋盤。
楚風低頭一看,一黑一白,和他和老者,遙遙相對。
“這是”楚風微微一掃,想到無量玉洞之中的殘疾,如果不出所料,這就是無崖子被丁春秋暗算后,在此布下的“珍瓏棋局”,以做選徒之用。
在小說之中,虛竹就在因為破解了棋局而被無崖子收為關門弟子,即使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優點。
楚風凝神一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破解,他思維速度極快,常人需要幾分鐘才能一步,費勁精氣神下的棋局,他只要一息,就能在腦海模擬。
“哇!”
楚風心中熱血沸騰,以自己的走法,竟然越走越偏,其中思路引導者他,一種崩潰感蜂蛹而來。
“玲瓏棋局,珍貴的是心,再是棋嗎?”楚風眼中若有所思,想到小說之中,破解棋局的乃是段延慶大徹大悟,以自殺的巧妙方式,死中求生,才得破開珍瓏棋局,而執棋之人又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和尚,完全沒有心靈的沖擊,才得意破開,否則即使借考棋局,也逃不過心靈沖擊。
死中求生,若是段延慶還有可能,旁人卻未必能行。
想到這里楚風不禁慶幸,還好沒有間無崖子傳功做為依靠,其實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即使虛竹再來一次也未必能行,那樣的機緣可遇不可求。
無崖子這等心性,怎么可能將七十余年功力以及逍遙派掌門人之位,在有的選擇的情況,匆匆托付出來。想要在丁春秋針鋒相對之前,就獲得無崖子的功力和青睞,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沒想到我靠近李青蘿母女的計策,果然是正確無比,可惜被那群蒼蠅壞了好事!”楚風輕輕一嘆,也不去看腳下棋局,連忙上前一步行禮。
蘇星河沒想到楚風竟然能夠與玲瓏棋局生出感應,甚至心潮澎湃之后,也沒有發狂,說明心性即佳,再看他如今的游刃有余,顯然已經有把握破開著玲瓏棋局,心中欣喜,連忙比劃手勢。
“師傅”薛慕華大吃一驚,連匯報有關楚風的事情。
看著兩人以手勢交流,楚風不以為然,看過小說的他也明白,蘇星河現在還擔心丁春秋的事情,裝聾作啞,不讓誓言被破,給丁春秋抓到機會,至于薛慕華為何如此,自然是他“聽不見”!
阿紫不懂手語,看著二人比劃來比劃去,不禁噗呲一笑,“姐夫,這兩個老頭子是怎么回事?”
“他們啊”楚風正要解釋,忽然停下,回頭一看。
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十來人徒步而來。
蘇星河也停下動作,雙眼冒出一道精光,不再動作。
薛慕華回過頭來,“小兄弟,還請快點對弈一局!”
“什么意思?”楚風微微一怔,難道真要他繼承衣缽,他不相信剛才薛慕華沒有暗地說他的壞話。
阿朱看出薛慕華的急切,想到一路上這位老先生對她們頗好,連忙說道,“公子,下一局棋又有什么關系,反正我們現在的時間,還很充裕?”
“不,你錯了,阿朱,現在是爭分奪秒。不過丁春秋不過爾耳,下一局棋在理會他,也并不晚!”楚風輕輕一笑,退后幾步,薛慕華也理連忙讓開,露出縱橫十九,布局巨大的青石棋盤。
棋盤之上,以黑白的石雕為子,不過看其材質晶瑩,在陽光下,潤和反光,也不知以何材制成。
楚風目光一掃去,拱手一禮,“敢問前輩如何猜先?”
“小兄弟,這是玲瓏棋局,你先走即可?”薛慕華指了指巨大的棋盤,也算替蘇星河回答了問題。
楚風微微點頭,凌空一指,一枚棋子便是一落。
蘇星河拿起一枚棋子一推,也穩穩落在棋盤之上。
楚風微微一怔,棋局在死之上,又有新的變化。
“果然如此,這棋局因人而異,也就是因勢導勢,或許可以如此!”楚風劈空一掌,白棋撞飛黑棋,搶過黑棋的位置,巧妙至極的落入棋盤。
蘇星河大吃一驚,看著黑白交錯,不禁站起身來,一臉肅容,“玲瓏棋局,竟被少俠一指破開!
“前輩過獎,在下不過是暴力破局,如何算得上破!”楚風搖頭一笑,他的法就是以一力破萬道。
蘇星河擺了擺手道,“破了便是破了,不過少俠這一身武功深不可測,已經用不著傳承。此來可是另有目的,求見我師父,有什么事情要問?”
“等一等,蘇星河,你破戒了!”不等楚風回答蘇星河,竹林之中,一行人飛速而來。剛才十來人立時一陣狂奔,與后面一行人一起到了棋局前。
楚風回頭一看,只見幾個和尚和中原武林人士驚慌失措而來,其中幾個身上帶傷,一個更是躺在擔架之上,情況不容樂觀。而在他們后面一步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其后跟著一群青衣弟子,看他們身上打扮,無疑是星宿派的。
“丁春秋!”楚風微微有些驚訝,這氣質果然不愧是逍遙派出生,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什么得道高人呢?氣質卓絕,不少有道之士都比不上。
丁春秋微微一掃楚風,目光一凝,落在蘇星河身上。
旁邊少林和尚和那幾個武林人士連忙退開,不過他們站在的位置,隱隱將丁春秋抵制。雖然他們與蘇星河非親非故,不過丁春秋在路上伏擊他們,其中不少弟子朋友都被抓起,新仇舊恨之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他們還是赴會而來,自然想都不用想,站在蘇星河一方。
“丁春秋,今日是師傅的擇徒之日,你早已經被師傅逐出逍遙派,還跑來做甚?”蘇星河說道。
丁春秋冷哼一聲道,“蘇師兄,你可記得當日誓言!”
“自然記得,不過師傅已經有了傳人,那誓言自然是不攻自破!碧K星河毫不在意,上前一步。
丁春秋回頭一眼,目光落在楚風身上,“難道我的行師弟就是旁邊這位,哼,阿紫,你殺了他!”
“什么?”呆在楚風身邊的阿紫一驚,身體微微一顫。
阿朱大吃一驚,連忙阻止,“阿紫妹妹,不要做傻事!”
“我”阿紫猶豫一下,上前一步道,“星宿老怪,他是我姐夫,我怎么會殺他呢?你不是想要神木王鼎嗎?現在就在我身上,不僅僅如此我還把化功**給了姐夫,如今已經不是你一個人會化功**。哼,我看你拿什么跟我姐夫斗!”
“這丫頭”看著阿紫使詐,楚風心中無語一笑道。
丁春秋大吃一驚,“什么,這小子修煉了化功**?”
說著目光一掃,楚風渾身上下沒有絲毫毒素的氣息,更是驚慌。這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阿紫在說謊,二個就是如他一般,化功**已經大成。
“怎么可能?”丁春秋心中不信,有人能將他殘缺的化功**修煉圓滿,縱身一躍,便是一掌打出。
化功**的內功非常特殊,只要試一試就能知道。
楚風輕輕一笑道,“丁春秋,就讓看看你我之間,宛如深淵的絕對差距吧!”
“小心他的毒功,丁春秋善使劇毒,還有化解內力之能!碧K星河提醒一句,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楚風談笑自若,看也沒看丁春秋,甚至動作都沒有。
丁春秋心中遲疑,擔心有詐,就在這時,一道鵝黃的身影,忽然轟隆一聲,破空木屋,飛掠而來。
“什么,傳功之人另有其人?”丁春秋看著這道身影的出現,以及毫無疑問的逍遙內功,臉上又驚又怒,原來在他守株待兔之時,無崖子早已找到傳人,所謂玲瓏棋局,不過是一個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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