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么?”他那兒從對方的手里取過這個東西之后,看了一下上面封口,發現沒有什么問題,就隨口地問道。
而普魯斯則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快點好,卻沒有在意他到底怎么回事。
“哎,大發叔說了,這次來自松洲,葉彪都受傷了,難免少主也會受傷,這些東西都是給少主療傷用的,竟然給了一個外人,問我的良心是不是讓狗給吃了,這么快就忘了當初死皮賴臉地在葉府蹭吃蹭喝的事了?”
陳金說到這里,有點不好意思地反駁道,“可是人家那里有胡吃海喝的,一個小孩子能吃什么啊,不就是將半鍋肉帶回家給了我爹吃了嗎?我也沒有做什么啊。”
“呵呵,你啊,你,就會胡說,那鍋肉是為少主準備的,結果你去了之后,直接就將肉給吃了還帶走了,你以為大發叔不生氣啊?他為了那鍋肉,半夜都沒睡呢。”
他那兒笑著調侃道,然后將那個東西遞給普魯斯道,“你看看,這個東西就是我剛剛說的人參歸至湯,如果你覺得可以出得起錢的話,我一會就給你兒子浦西度用了,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你將你兒子給帶走吧。”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東西,他伸手接過,卻發現入手不重,很輕,過去的人喜歡吃丹藥,所以,對于重量還是很有感覺的,認為很重的東西才是好的,而且外面罩著的這個到底是什么皮子,他竟然不認識,不過上面的紋理卻很清楚,看來是很上心的,而且上面似乎還掛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樣子是什么東西的葉子,就是這么一個東西竟然要價一萬貫,他們真的太黑了。
可是如果不用藥的話,他的兒子可能隨時都會死去。
這樣的掙扎在他的腦海中轉悠了一下,就做了一個決定,將東西遞給他那兒道,“你用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如果這個東西沒有效果的話,我可不會給錢的。”
結果這個東西之后,他那兒擺了擺手道,“那你還是將你的兒子帶走吧,不要死在我們這里,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是可以隨便地就治好的,而且保證治好的,我這里只有七成的把握。”
“什么,你沒有十成的把握,就敢問我要一萬貫,你是不是太黑心了?”普魯斯怒喝道,“在涼州,還沒有人敢如此地跟我說話。”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自從我們來到這里之后,很多事都變了,你不知道嗎?”
他那兒說完這句話,就將藥劑塞進了陳金的手里道,“拿走吧,病人家屬不想用,這樣子也好,省得到時候大發叔又說我們浪費了。”
看著陳金真的要走,普魯斯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兒子浦西度那難受的樣子,整個人的臉色蒼白,似乎很冷的樣子,可是現在涼州的溫度卻很高啊,如果是冬天的話,倒是沒什么可是現在卻似乎隨時都會死掉一樣,他只能認栽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全程看著。”
普魯斯也不是傻子啊,你要是將我兒子隨便地折騰死了,我到時候找誰說理去啊。
“這個可以,不過你需要先去洗澡同時付錢才行。”他那兒終于將自己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這個家伙雖然是有錢人,可是胡人身上的習慣,他是一點都沒有糟踐,全部都給用上了,一身的牛糞味道,讓自己真的有點想吐。
“什么,我還要洗澡?”普魯斯覺得對方是在刁難自己,這樣的人,簡直了。
“是的,你如果不洗澡的話,就不能參觀你兒子的整個治療過程,而且你兒子好不了的幾率就會增加兩成以上。”
他那兒知道什么叫做并發癥和感染,在松州醫院,他發現自己以前學習的很多,有一些都會變成所謂的糊弄人的,在松洲如果真的用了的話,會被人鄙視,同時還要吃官司,可是在這里似乎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雖然不能用在這些病人的身上,可是卻可以糊弄人啊,這樣子也是不錯的。
“那我去。”普魯斯咬牙切齒地說道,似乎已經憤怒過分了。
“孔璇,孔璇,你來一下。”
他那兒雖然會要錢,可是對于錢財之類的事還是不太熟悉,所以就對著后面喊道。
很快,一個真正的人就出現了,這人的禮儀和動作真的是無懈可擊,而且一身人的衣衫,手里拿著一把奇怪的扇子,反正普魯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輕輕地在單手玩著,似乎在玩弄著一個自己可以隨意控制的人一樣,眼神清澈,嘴唇微微有點薄,這樣的人,說真的,給人的印象不錯,加上之前在樊籠書院的健身等事情之后,整個人看著就非常的精神。
之前要不是因為孔大德的關系,這樣的人葉檀是不會用的,而且山東孔家的勢力雖然看著不大,卻牢牢地把握著很多人的身體和精神,所以,一旦出事的話,后果難料。
不過呢,本來就因為做事才被葉檀稍微看上的人,此時的孔璇骨子里就是壞人胚子,如果不是松洲的人做事非常的標準的話,這樣的人害人害己的,不過呢,現在他是不敢了。
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難道你不讓我害自己人,我還不能收拾其他的人嗎?
“他那兒,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如此地喊我的名字啊,我有表字的。”孔璇無奈地說道,在松洲待了一年多,他身上的那股子世家之氣似乎更重了,可惜的是,卻不能在松洲人身上使用,因為會被鄙視,而且在樊籠書院里,人家只是對于你能夠學到什么東西,然后對于百姓有什么好處才有感激的這一幕,只有其他的,一概沒有什么興趣。所以,他也抖不起威風。
“那個多見外啊,還是喊你的名字不錯。”他那兒絲毫不在意地說道,然后指著普魯斯道,“就是他,打算用我們的人參歸至湯,錢呢,我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你一會去收一下。”
“你小子不會吧,這樣的事你也敢做主,你不怕死啊?”孔璇本來還是挺樂呵的表情,在聽到他那兒的話之后,直接變色了,這小子是不是覺得離開了松洲之后,他就無敵了?自己離開了松洲之后,卻發現一切都更加的真切了,很多事做起來似乎都有點怪異起來了。
“怎么,難道看著病人病死啊?”他那兒此時卻似乎站在了普魯斯的一邊了,一臉不屑地說道,“難道我們就能草菅人命了嗎?”
“草菅人命的事肯定不干,可是那個東西是大發叔給葉侯準備的,你竟然敢如此做,難道不怕他殺了你啊?”孔璇說到這里,看著一邊的陳金,繼續說道,“你小子為何不阻止他,你不知道啊。”
“我阻止了,可是人命關天,我也沒辦法,而且大發叔也同意了,只是叮囑了一下,這個東西可不能賣便宜了,否則的話,以后松洲就沒有多余的經費來處理這個東西了。”陳金卻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你跟我說說,你賣了多少錢?”孔璇暗自好笑,這些東西雖然有些效果,可是沒有那么神奇,不過呢,在松洲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有些事你可以知道,你也可以告訴你的孩子,卻不能告訴你的族人,否則被發現的話,后果堪憂。
“哎,有點少,不過,這里面有刺史的面子,所以,我就同意了。”他那兒嘆了一口氣道,似乎真的賣的很便宜了。
“到底是多少,不要賣關子,難道不知道我最煩這個的嗎?”孔璇拿過邊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溫度真的讓人頭疼,讓人口干舌燥的。
“一萬貫而已。”
“咳咳咳咳”
孔璇一口水直接噴出來,然后部分的水進入了他的喉嚨里,讓他忍不住大力地咳嗽起來了,然后指著對方的臉,似乎被他氣著了。
陳金趕緊過去拍著他的胸口,讓他恢復過來,然后拉著他的胳膊,對他那兒道,“你看吧,我都說了,你賣便宜了,你看看將孔先生給氣的。”
孔璇已經不咳嗽了,可是卻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我是這么一個意思嗎?沒有想到一個補身體的方子,你們竟然敢如此的囂張,真的是將這個家伙當成傻子來忽悠了,不過呢,在松洲的人的眼里,天下人恐怕都是傻子吧?”
想到這里,他眼神一整道,“他那兒,你是不是覺得你賣的多了,你這么賤賣松洲的絕密的好東西,要是被葉侯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說到這里,看到普魯斯似乎要反駁,就接著說道,“不過呢,這次是為了普魯斯大人的話,暫且如此,對了,你剛剛喊我來干什么?我可是很忙的,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可要去備課了。”
備課?你備課個屁,你現在有學生嘛。
他那兒心中不忿,嘴里卻說道,“你現在跟著去收那個錢吧,我一會要給浦西度用藥,否則的話,再拖下去,他死定了。”
“好吧,這點破事,還讓我去做,隨便找個賬房不就行了。”孔璇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不滿地說道,然后普魯斯就讓自己的管家帶著這人離開了這里。
然后普魯斯被陳金帶著去洗澡,這個洗澡讓他知道什么東西叫做痛苦了,在他們看來,沒事洗澡干什么,不只是浪費水,而且沒有必要的,再說了,就算是洗澡,你就不能找幾個小娘子嘛,竟然是兩個大漢,看他們的動作,真的不像是給自己洗澡,而像是要非禮自己的一樣。
不過自己的兒子的命還在別人的手里,所以,他就只能隨他們去了。
只是這個過程真的非常的慘,他都要哭了,等到出來的時候還要穿著白色的衣衫,然后在一個不大的房子入口,他被噴灑了一些酒,這個東西,讓他很喜歡,這些人真的是浪費啊,不過卻沒有辦法,不只是需要穿上白色的衣衫,還需要帶上口罩,然后被帶進去了蠶室。
只是呢,那兩個壯漢似乎也有任務一樣地跟著走了進去了。
而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醒了,不由得心中一喜,難道真的有效果,但是呢,隨即,就發現自己的兒子也被人帶下去洗澡了,不過呢,他只是洗了一部分,只有腹部附近,還有孩子雖然可是身上的毛發倒是不少,也全部被刮干凈了,等到他再次被放在那里的時候,眼神里都是恐懼啊,這個動作真的非常像是在過年的時候,給牲口最后一餐的那種殺戮一樣。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浦西度忍不住顫抖地問道,自己雖然現在有了力氣了,可是卻更加的害怕,因為這里到處都是白色的,真的不像是好地方。
“來,喝了它。”
他那兒從一邊的杯子里取出一個小一點杯子,遞過去,這個杯子竟然是白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這個是什么,我不要喝,我要回家,阿爹,阿爹,我不要啊。”
浦西度看著不遠處一個人很像自己的父親,就喊出來了,可惜的是他現在的身體還是不太舒服,所以被他那兒直接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輕輕捏著自己的嘴巴,就將他的嘴巴打開了,然后那個東西就直接灌進去了。
他嘴里說不要,可是當東西入口之后,卻發現竟然有點甜,剛要問一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腦袋竟然暈乎乎的,等到他想要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眼神迷糊了不少,慢慢地躺在那里不動了。
然后他那兒就從一邊的架子上取出一些布條,這些這些布條的四周還有一些小包一樣的東西,看著還挺結實的,他直接就將浦西度給幫起來了。
等到這一切做好了之后,他就從邊上拿出有口子的布條蓋在浦西度的腹部,只是漏出了一個口子,然后,從一個鐵質的器皿里取出一些白花花的東西在他的腹部擦拭了幾下,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就從一邊的架子上取出一個扁平的類似布袋一樣的東西,然后慢慢地打開,卻是各種的醫療器具。
普魯斯看著他的這些動作,宛如將人給肢解了一樣,心神早就亂了,再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喊道,“你要干什么?放開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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