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計,你不用嘆氣的,葉檀這個孩子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他做事都是有理有據(jù)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張玉的兒子這些年在外面也做了不少事,都是葉檀首肯的,所以他不擔心,但是呢,有些人似乎就忘記了,這里的一切都是葉檀的啊,不是你的,你這么做,合適嗎?
“我知道他會有理有據(jù),可是難道人就不講感情了嗎?”
梁淑群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知道不管如何,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讓葉檀做的很差,絕對會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合適,因為從禮法的角度來說,從律法的角度來說,都不會有事。
可是呢,人不能不講感情啊,不講情分啊,如果不講的話,那么以后大家的日子就變成了買賣了。
可是呢,實際就是買賣,不管是感情還是其他的,都是如此。
因為你給我一份幫助,在我苦難的時候,然后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也給你,所以,就出現(xiàn)了交換了,不過呢,我們的祖先不承認這個,他們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成一鍋粥,然后將這樣的事情互相折騰一下,如此這般,就可以讓很多吃虧的人繼續(xù)吃虧,很多占便宜的人繼續(xù)占便宜,然后還不覺得,似乎就是一種境界。
可是呢,這個世界不是如此的,如果大家都是如此的話,可以隨意地不在意地付出,倒是沒什么,但是呢,實際卻是吃虧的人一直都是如此,想要東西的人想要的卻是更多。
說真的,葉檀已經(jīng)做的非常的不錯了,他將不少東西都給了人家,就好比自己種了一棵果樹,面結滿了果子,然后他自己吃的不錯,就給身邊的朋友親人一些,結果他們覺得也不錯,然后就帶著袋子過來偷拿,吃了之后,還是覺得不過癮,干脆,趁著葉檀不在家的時候,打算將這棵樹給砍了,或者挖走,放在自己家里,你說,這樣的人算是個什么人啊?
“你覺得現(xiàn)在的松洲講感情行嗎?”
張玉嘆了一口氣,說真的,他之前也覺得通過鄉(xiāng)情,鄉(xiāng)音之類的,可以將大家的心神都給捆綁在一起,可是呢,后來張毅回家?guī)滋耍退奶熘螅虐l(fā)現(xiàn),這個世界真的不是一本書就可以搞定的,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沒有錯的事情,放在一個大的地方就是錯的。就好比是李世民,他是國家的第一,同時也是皇帝,他雖然做事有的時候也憑借感情用事,但是呢,一個靠著感情用事的皇帝,在后世是沒有辦法被人記住的,因為這樣子的話,到最后,倒霉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因為這個就是如此的簡單的事情,你以為有多么的復雜呢?
“怎么不行?大家都是有力氣一處用,這樣子不好嗎?外面的人會真正地為了松洲而去努力拼搏嗎?”
梁淑群的腦子還是停留在過去的那些時候,覺得大家互相幫襯地就可以了,但是呢,一個國家為什么要用律法來控制,而不是感情呢,是因為感情這個東西珍貴,卻又非常的不珍貴,很多人可以將自己手里的只有最后一個饅頭,而平分,然后老呵呵地吃下去,卻不會當手里有萬億的資產(chǎn)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再和過去一樣了,為什么呢?因為不管是金錢還是地位,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變成權力,這種支配別人生死的行為,可是非常的吸引人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會想到的是如何將自己內心深處最不好的一面展示出來,然后釋放,所以,為什么有的人說皇帝是昏君,然后說任何一個人去做都比他好,這個是不對的,因為,你去了,也會釋放自己內心的那種不好的東西,最后,會如何,沒人知道。
“你說的是剛剛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一鍋煮肉,然后喝點劣質的酒,就覺得挺美的,可是現(xiàn)在的松洲,你看看還有人為了一塊肉而高興嗎?我聽你女婿,我兒子張毅說,要不是葉檀制定了非常嚴苛的規(guī)矩,恐怕現(xiàn)在到處都是亂子。”
“這個怎么可能,都是鄉(xiāng)親啊。”梁淑群的腦子里還是那些東西,還是那些當初編寫書本的人將這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美好藏在書里,不知道是為了讓后來人的不那么痛苦還是因為其他的,反正呢,就是這么做了,如果你真的讀書進去的話,后果難料。
“都是鄉(xiāng)親啊,可是呢,你覺得現(xiàn)在給你一萬貫,讓你幫忙在進材料的時候,高抬貴手,你說他會不會做,下次呢,買一些東西的時候,再給便宜一點,如此這般的事情,你覺得如果是個普通的人的話,他們會不會忍得住?可能他們現(xiàn)在吃飽了,有肉了,已經(jīng)膩歪了,否則的話,歷史的那些皇帝,他們可是吃穿不愁,美女如云,可是呢,還是拼命地蓋宮殿,找采女,是為了什么?老哥哥,你讀書這么多年,難道不明白嗎?貪欲不足啊。”
“怎么可能,我怎么沒有聽說這個,只是聽說了他們都是相親相愛的?”
梁淑群在這個地方有點身份,是因為葉檀的特殊照顧才有的,否則的話,他的日子過的也就是一般,因為沒人愿意將自己的好處送給別人,所以,他知道的都是象牙塔里的東西。
“相親相愛?呵呵。”
張玉搖頭道,“我聽說,這幾年,光是我們這里處死的貪欲的人就有二十七個。”
“什么,怎么會這么多,到底犯了什么事了,葉檀會下手如此的重?”
梁淑群覺得大家都是你好,我好的,大家好,怎會如此呢?
“葉檀不知道。”
張玉的話卻讓梁淑群愣住了,葉檀不知道,你們就弄死了人了,這個天下還有王法嗎?
說真的,天底下將王法這個東西落實的最好的地方就是松洲,因為下一體,所以,這個王法就可以控制的不錯了,而歷史的那些清官的例子,其實是不能說的,因為可憐巴巴的,說出來的話,就會讓人覺得高大,但是呢,很少,非常的少。大家都是糊弄一起地過來,然后就這么過下去了。
“他為何不知道?難道其他的人都有這么大的膽子嗎?”
梁淑群覺得這個是不可能的事情,葉檀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當然有,當初開始做這些事情之前,葉檀就設定了相關的紀律,結果,他們的想法可能和你一樣,覺得都是一家人,應該不至于,所以就開始大肆地貪腐里面的東西,而且,你這件事也不能怪葉檀,這里面出手的人是皇帝的百騎司和太子殿下的黑魚衛(wèi)。”
“這是什么組織?”梁淑群的本事雖然有點,但是呢,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可以知道的。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呢,聽張毅說,這兩個部門相當于漢朝的時候的繡衣使者,你說是什么部門?”
“啊?”他是讀書人,這個部門不會不知道,而且知道的都有點后怕,其實按著過去的說法,繡衣使者里面的一個重要的人物是誰,是江充,這個哥們雖然做事狠辣,可是呢,在歷史也是個狠辣的角色,不是說只是做事狠辣,而且,這個人也是博學多才,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如果讓葉檀來說的話,只有一個原因,皇帝希望他變成這個樣子,既然皇帝都希望自己的手下變成什么樣,那么人家就會變成什么樣,古代就講究學成文武,貨與帝王家,你買了之后,到底是紅燒還是其他的做法,這個就不是一個賣貨郎可以做主的,而且皇帝會給你做主的機會嗎?只是過去的時候,為了給皇帝避諱,一旦出現(xiàn)問題,不是朝臣子的身推,就是女人的身,似乎他就是個很好糊弄的人一樣,除非有后來的一個皇帝,他需要抹黑這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將這個人涂成墨汁的顏色,讓你不舒服。
“葉檀為何要讓這樣的部門的人進來,這樣子不是引狼入室嗎?”
梁淑群的思路還是家里的一切都是干凈的才好,可是呢,這樣的思路其實沒有問題,卻有大問題,如果只是一家三口或者五口過日子,自然是不需要如此,可是呢,當一個事情做大了之后,如果沒有監(jiān)督的話,就會亂套。
“引狼入室?”張玉被他的思路一拉,愣神一下,隨即點頭道,“就是引狼入室,可是如果不這么做的話,你覺得松洲的生意還能做下去嗎?”
“怎么不能做下去,難道朝廷又改了法令了,不讓百姓經(jīng)商了?”
梁淑群這幾年倒是開始研究這個東西了,還是知道一點的。
“這個倒是沒有。”
“還是的,既然如此,為何要將這樣的人都拉來,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老哥哥,那你知道去年,松洲的所有的生意的營業(yè)額大概有多少?”
“這個,我怎么知道?”
“我是知道的,聽張毅說過幾句。”
“有多少?”
“很嚇人的。”
“有多少,怎么能嚇人呢?”梁淑群覺得不太可能,到底如何,他真的是不知道,他負責這里的教書,然后就是要錢,他就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一定的生意的利潤來源,他的那些錢怎么可能啊,家里的日子好過了,你以為就是簡單的你的努力嗎?沒有大環(huán)境,一切都是空,這里說是普通的人,如果是大人物的話,為了能夠獲得好處,他們甚至于讓幾個國家一起打仗,獲得好錯,但是呢,普通的人卻是不行。
“我和你說,你可不能泄露出去,否則的話,張毅可能會很麻煩。”
“張毅是我女婿,我能害他嗎?”梁淑群覺得張玉身的書卷氣已經(jīng)少了不少,身的那股子銅臭味卻是很重。
“去年,給皇帝陛下那里的賬目寫的是三百二十五萬貫的營業(yè)額。”
“什么,多少?”
梁淑群覺得自己聽錯了還是其他的,怎么會這么多呢?
“三百二十五萬貫。”
張玉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他聽到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差點沒有暈過去,這個真的是太夸張了。
“怎么會這么多?”梁淑群又問了一句,因為當時國家的一年的稅賦是六百一十五萬貫,這個數(shù)字,還發(fā)布到了一些報紙,當時是為了宣傳的需要。
可是呢,自己的這個地方才多大啊,竟然可以弄出這么多的錢財來,難道說大唐的錢都來了嗎?
不過呢,他隨即想到了一個事情,剛剛張玉說的是什么,是賬目寫的是這個,難道還有其他的賬目?因為這個賬目是為了給陛下看到,雖然李世民沒有權利使用這個錢,但是呢,他要知道自己這里到底有多少錢,否則的話,一旦這里出現(xiàn)大的現(xiàn)金流,那么,李世民可能就會鋌而走險,這樣子的話,就麻煩了,不過呢,當時這個數(shù)字送給李世民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這么多?不過呢,這個是營業(yè)額,而不是純利潤,純利潤的話,按著當時葉檀的那里的算法,大概在八十萬貫左右,雖然這個不少,但是呢,還是勉強可以接受,而且不少人都從中獲得好處了,這個才是根本,但是呢,如果只有松洲葉檀獲得這樣的好處,李世民可能會翻臉。
也因為如此,讓他知道了一件事,商業(yè)不是不行,因為當時參與經(jīng)商的人還有太子,他從太子那里得到了差不多就有十九萬貫,這個時候,你說皇帝會如何權衡一些東西,有的時候,你以為人家真的是做不出來一些事情嗎?
不是的,有的時候,人家的看法關鍵點在于,你是否可以給出好處來。
“那實際是多少?”
梁淑群也不是傻子,聽出來了弦外之意,就繼續(xù)問道。
張玉卻開始拿捏起來了,似乎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說的有點多了。
“你倒是說啊,怎么,還對我保密?”
“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呢,你不能說出去,否則的話,你就會成為松洲的罪人,到時候,整個松洲都會完蛋。”
“你說,我知道輕重。”
“一千三百二十九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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