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點,就是說那些書籍的事情,我覺得吧,杜清做的不行,而且做的很過分了。”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杜林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卻似乎有點過分了,就反問道。
“如果是我們家的孤本,你們舍得借出去嗎?舍得給他們拓印嗎?舍得說自己不在乎嗎?”
他的話讓其他的人都搖頭,這個時候,你說什么呢。
這樣的東西都是藏起來的,打死不會拿出來的。
可是呢,人就是如此,我的東西不能拿出來,這是因為這個東西是我的,而其他的人的東西卻不一定了。
“你這話不對吧?那些書籍,雖然厲害,卻只是松洲的樊籠書院的教科書,這樣的東西,在松洲可是很多人都看過的,他憑什么就不能給我們呢?”
這個時候,杜清的腦子里還是過去的那一套,他覺得自己無敵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家族已經(jīng)無敵了?
“就憑他的松洲侯,就憑他是京兆牧,就憑他是松洲刺史,就憑他是葉家村的族長,就憑他可以讓我們的家主去死,這個夠嗎?”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杜林卻在這個時候忽然來了這么一句話,說的其他的人都無語了。
難道說,讓自家的家主里的人去死嗎?這樣的大旗,可是還沒有用多久啊?
“那怎么辦?難道說就讓松洲的人壓我們家族一頭?他們憑什么,他們的崛起不過才十年的時間,而我們杜家已經(jīng)上百年了,他們有這個資格嗎?”
聽聽,聽聽,現(xiàn)在還握著自己是什么人一樣。
“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用嗎?人家就是不給治了,就是不給我們貨物了,怎么辦?去甘露殿打官司還是其他的?我們大唐的律法里面有這樣的要求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nèi)绾魏蛯Ψ秸f,難道和陛下說,我們家族存在的時間長,所以呢,松洲的人就不能對我們?nèi)绱耍咳绻沁@樣子的話,到時候萬一陛下真的如此說的話,事情可能會更糟。”
“哦?你為何要如此說?這樣子對我們不是好的嗎?”
“因為朝廷上和民間,比我們杜家歷史長的家族不少,到時候他們也如此做,我們?nèi)绻囐~的話,名聲可就臭了。”
有的時候,一些規(guī)矩之所以出現(xiàn),就是為了大家不靠著這個辦法來壓迫其他的人,你欺負其他的人的時候,感覺很不錯,但是呢,如果反過來呢?
你扛得住嗎?
杜家是厲害,但是呢,現(xiàn)在大唐的厲害的家族不少哦,盧家,王家,崔家,蕭家,都是比他們厲害的,有的時候有些時候還是要靠著過去的一些原則的,否則就完蛋了。
“我們能不能通過陛下給葉檀下旨,讓他一定要將我們的家主治好呢?”
果然,這些人的腦子里還是停留著那些東西,不得不說,有點奇葩的感覺。
“你說的的確是個辦法,但是呢,你不要忘了,這里面還有一個錢的事情,到時候葉檀如果說,松洲的錢已經(jīng)扛不住了,他最擅長可就是算賬啊,到時候如果真的算出來的話,可就麻煩了,雖然我知道他之前說過的話,肯定是糊弄我們的,但是呢,這個既然是新的藥物,你們從外面拿回來的哪些書籍我也看過了,前期的投入很大的,就像是這個什么青霉素之類東西,我從一個朋友那里聽說,前期為了控制這個東西的量的話,松洲投入超過二十萬貫,而且還有大量的玻璃制品,雖然現(xiàn)在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玻璃制品都是很貴的,而他卻將這個東西拿去做試驗了,如果這個也算進去的話,怎么辦?我之前有一個朋友還和我埋怨說,松洲人做事就是死板,聽說為了做一個實驗,前期的準備就花費了差不多兩個巴掌大小的白紙兩千多張,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的數(shù)字,而且這個數(shù)字聽說還是藥王孫思邈寫上去的,而這個所謂的青霉素,我相信,這個數(shù)據(jù)就有差不多五千張紙,到時候這個算不算上去呢?如果算上去的話,這個錢怎么付?陛下雖然是關(guān)心我們的家主,可是呢,讓松洲直接垮掉的情況下花錢救治的話,你們誰能保證陛下一定會同意呢?到時候朝廷肯定會有人說,這么多的錢財拿來就醫(yī)一個人,還不如直接拿出來賑災(zāi)呢,你們可不要忘了,現(xiàn)在大唐吃不上飯的人還有很多啊,有的地方,就連衣服都是一家人只有一件呢,這個相比一下,陛下會如何想呢?”
這個人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有的時候,你以為很簡單,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旦涉及到了錢財?shù)脑挘筒缓谜f了,任何人可能會看到一些人的面子上幫你一次,難道可以一直幫你嗎?而且葉檀和杜如晦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朋友啊,親戚,師徒以及類似的關(guān)系,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才能讓人家出錢啊。
“那你說怎么辦?難道真的讓杜清去死?”
杜林越是聽到他們的話,越是覺得吧,這個事情麻煩了。
以前的話,他們處理類似的事情的辦法就是,通過自己家族的壓力讓你屈服,如果不聽話的話,我們就繼續(xù)用其他的辦法,比如說刺殺,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就找皇帝告狀啊,只要是來一句與民爭利,天下大亂的話,就可以了,讓你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呢,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樣子根本就不行。
杜清一聽到這個,就有點發(fā)毛了,不要以為這些人就真的對自己好,一旦真的出事的話,就會很不客氣地將自己給舍棄了,畢竟,過去的人講究的就是家族利益啊,至于個人的,除了你是嫡系,否則的話,就算了吧。
杜林的話雖然是有點調(diào)侃的味道,可是呢,他們似乎覺得吧,這樣的辦法也是可以的。
“這個,這個,如果我死了,可以讓杜家有好處的,我倒是不在意,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話,葉檀還是不同意怎么辦?你們可不要忘了,這次纏繞的人可不少,那些看過書的,葉檀說過了,都要弄死,就算是不弄死,他也會弄點事情出來的,到時候怎么辦?難道說,就讓他如此囂張了嗎?”
杜清還是決定讓自己不那么容易去吧,否則的話,真的很辛苦啊。
有些人就是如此,習(xí)慣了占便宜,習(xí)慣了不去思考自己的錯誤,只是認為你是不對的,這樣的人時間一長的話,就會開始理不清思緒。
而現(xiàn)在似乎這個事情已經(jīng)有了改觀了,到底如何,就不知道了。
杜林看著七個掌柜的,問道,“這件事最遲多久會出事?”
“這個應(yīng)該差不多十五天,不過呢,這個也籍的人到底會不會出事,如果不會的話,可能也會將事情拉長一點,不過呢,我可是聽說了,松洲的貨已經(jīng)不給我們了,而且還要和我們清算賬目,這個怎么辦?我們的不少錢可都是拿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前些日子,杜清還從我這里拿走了差不多四千貫,說是買房子還是其他的什么建設(shè)學(xué)堂的事情,這個現(xiàn)在根本就沒錢,怎么辦?”
“我們就是不算,又能如何?不是說好了,一年一次嗎?他難道想要反悔?”
另外一個人的話有點硬氣,卻是有點多余,因為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又說了,“你忘了,當初松洲和我們約定的時間是一年,但是呢,后來杜清擔心我們的錢出現(xiàn)問題,就在白紙黑字上寫的是半年,只是當時葉檀那里沒有當回事,所以,也就是一年一結(jié)算了,如果真的按著合同上說的話,就是半年,人家沒有違約,而我們卻是違約了,怎么辦?打官司嗎?去什么地方?反正不是松洲就是長安,而長安前些日子下了一個法令,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當時這個法令還是我們一些大家族的人提出來的,如果出現(xiàn)欠債不還的話,可以找到官府,按著規(guī)定,可以強制執(zhí)行,到時候,我們就算是有無數(shù)的嘴巴也說不清楚,畢竟這個東西是幾個大家族的人都同意的,如果我們不執(zhí)行,那么,到時候,葉檀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他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一旦握住了律法的東西,就會很不客氣,而我們又能如何?到時候,我們杜家的名聲就完了,其他的大戶人家也會對于我們動手,你們不會以為他們真的是對我們好吧?”
“如果真的是違約的話,葉檀會不看家主的面子嗎?他不會做的那么絕吧?”
杜清的話讓人想笑,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你還廢話啊。
“我們做的這些事,我相信,家主很多都是不知道的,家主的命還握在人家的手里,你覺得,這個面子如何給?我們百年的家族,在葉檀那里不管用,人家就是不給,到時候,我相信,一旦我們杜家倒下來了,無數(shù)的人就會撲上來,畢竟,當初我們也是這么做的。”
“難道就等死嗎?”
杜林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看了一眼杜清,讓他發(fā)毛,你這個老東西,不會是真的想要弄死我吧?
“二長老,既然他們那些人拿了這些書籍,我們何不先說一聲,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危險,到時候如果真的出現(xiàn)意外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幫忙,同時,通知家主,告訴他,有些事情也要準備了,我們要做多手的準備,否則的話,下半年,我們杜家就要麻煩了。”
他們的話讓杜林微微點頭,然后說道,“好,就這么辦,你們先去忙吧,杜清留下。”
杜清現(xiàn)在的臉色都要變黑了,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要受到這樣的懲罰?至于說,他之前做的事情,都是他喜歡的,所以不用在意。
等到其他的人都離開了之后,杜林本來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卻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將胸口的那股氣給放出來了,整個人像是塌方了一樣。
“杜清啊。”
他的眉頭緊鎖,這個才多久啊,他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而且似乎有了皺紋了。
“長老。”
杜清還是跪著,不敢起來。
“你起來吧。”
聽到他的話,杜清就老老實實地站起來了,今日的事情真的是讓自己不舒服啊,可惜,他現(xiàn)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誰能知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看不起,就有這么大的問題,葉檀覺得自己是什么人啊,難道說,杜家就是扛不住他了嗎?
那是不可能的,在自己出生時候,就聽說過一句話,千年的世家,可是呢,他不知道的卻是,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千年的世家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他們走過去的路,就有其他的人可以走的路,這就是現(xiàn)實哦。
“杜清啊,這幾年,家族對你如何?”
杜林看著這個人,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做事什么的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呢,沒有想到竟然出現(xiàn)這么大的紕漏,不過呢,你如果說都是他的錯的話,也不一定,這些年,他們都是如此欺負小世家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杜家是我的本家,我自然是認為極好的。”
杜清看了一眼對方問道,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說其他的話了。
否則的話,如果觸到霉頭,那就是作死啊。
“對你好,你為何要從家族里拿錢干自己的事?難道說你對于家主的位置沒有興趣?”
什么時候,就怕查賬,一旦查賬的話,就容易出事的。
“我”
他剛要反駁,卻被杜林打斷道,“我們都知道葉檀是個什么人,這個人不是靠著陛下的寵幸而得到了權(quán)利的,他前些年的軍功早就可以讓他登上國公的位置了,可是陛下為何沒有給,你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為葉檀和公主的婚事,雖然沒有確定下來,卻早就傳開了,這個時候,如果直接給了國公的話,到了對方成親的時候,李世民那里就不好處理了。
有的時候,不是說你有功勞,就是一切的,有的時候,也需要機緣,沒有機緣都是忽悠人呢。
“小的知道。”
杜清看著杜林,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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