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塵坐在隨園的涼亭里,對面坐著的人是武媚娘。
兩個小姑娘本來應(yīng)該是繡繡花,或者做一些女娃可以做的事情,但是呢,此時卻是在做生意,而是挺大的,所以呢,氣氛有點(diǎn)詭異。
武媚娘將自己家里的事情都理順了,自己的兩個哥哥可能就要慘了。
但是呢,這個對于有大局觀的人來說,不重要。
什么叫做大局觀,就是將部分人的利益犧牲掉,換取大部分人的好處,就是如此。
“你真的頂?shù)米。俊?br />
武媚娘發(fā)現(xiàn)崔清塵的樣子變了,和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看來是臉戴了人皮面具了,也不知道是誰的手藝,反正呢,看著沒有什么自然的,但是呢,對于這樣的一個人,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是處于下風(fēng)的,自己雖然總是帶著葉侯的記名弟子的名字,可惜,卻不是,而最近隨園來了一個叫做顏顏的小姑娘,也是個聰明的人,雖然父母都是在路邊賣青粥的,可是呢,人也漂亮,學(xué)習(xí)能力也很強(qiáng),同時呢,開始看了很多東西。
要不是因?yàn)樽约毫私馊~檀,早就認(rèn)為這個人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享受,因?yàn)檫@幾年,隨園的美女真的非常的多,多的過分了,可惜,只是為了工作,其他的都沒興趣,曾經(jīng)的武媚娘問過崔清塵,這么多的美女,難道就不怕被人勾引了,然后毀壞了隨園的利益和名聲。
崔清塵不在意地說道,這些人雖然名義是隨園的,可是呢,后面的主要負(fù)責(zé)人是長樂公主李麗質(zhì),可能葉檀和她們見面的次數(shù)都沒有長樂公主和對方見面的次數(shù)多。
對于這么一個如此厲害的護(hù)妻的人,雖然武媚娘現(xiàn)在還小,可是古代的女子結(jié)婚都早,所以呢,這方面也是比較早熟的,她一直都覺得吧,如果自己也可以遇到這么一人,自己可以說是這輩子就值得了。
一個男人,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將自己釀的淡而又淡的名貴,這個可不是你想做還是不想做的事情,需要的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能少,否則的話,不是過分刻意了,就是總是會有人覺得吧,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
“這件事沒有什么頂?shù)米∵是頂不住的,陛下那里肯定頂不住。”
崔清塵淡然地說道,然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來了一句話。
“什么意思?”武媚娘一直都覺得吧,天下最厲害的就是皇家了,怎么現(xiàn)在聽著不對勁啊。
“陛下想要掌控的是天下,所以很多時候需要妥協(xié),而我們掌握的卻是一個小地方,不擔(dān)心被破壞了,反正也不在意,但是,陛下不會放下的。”
看著對方似乎不了解,崔清塵才繼續(xù)說了幾句道,“天下治理,需要人才,現(xiàn)在的寒門子弟,有幾個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的?這個不就是需要世家子弟嘛,這個時候,陛下如果和對方鬧翻了,他們就會來事,拖后腿,哎,這個事情,總是不好做的。”
“可是,我記得你們這里有一個人叫馬周的,對吧?他挺厲害的。”
武媚娘自然是記得這個人了,這個人當(dāng)初也是被葉檀撿回來的,馬周在后世的書籍,是一個名相,多么多么厲害,而此時的話,他不過是個在長安游學(xué),而且沒有地方吃飯的人。
這個人按著歷史來說,是住在中郎將常何家中。貞觀五年(631年)太宗令百官書談?wù)摮檬ВR周因諫言有功得太宗召見,太宗令他在門下省值班侍奉。
后來經(jīng)歷了差不多十七年的時間,他成功了,也死掉了。
在歷史,這個人被太宗追贈其為幽州都督,陪葬昭陵。
不過呢,那都是后來的事情,當(dāng)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沒有那么多顧慮的,他當(dāng)初還在葉檀那里裝什么裝,可惜,當(dāng)他看到了葉檀那個巨大的書房的時候,立馬就同意給葉檀當(dāng)管事。
隨園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呢,隨園也是有產(chǎn)業(yè)的,同時呢,連接了食味軒,松州銀行,松洲快遞等好幾個環(huán)節(jié),都是他負(fù)責(zé)的,雖然人窮,而且長的不怎么地,但是呢,這個人確實(shí)有才,葉檀說過了,等到玩了一些事之后,就會將他推薦給李世民,但是呢,他現(xiàn)在過得不錯,似乎有點(diǎn)不想這個事情了。
人呢,總是如此,當(dāng)他可以掌握龐大的權(quán)利的時候,對于在什么地方,他的想法已經(jīng)開始變了,不過呢,他現(xiàn)在只是掛著一個管事的頭銜,就可以看出來,葉檀不會給他更多的權(quán)利,而且這個人接觸的人更多的是李承乾的手下,這個算是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關(guān)心吧。
“他不屬于我們隨園。”
崔清塵卻是搖頭道,其實(shí)呢,這幾年,葉檀的手里積攢了不少的人脈,甚至于一些所謂的高手和人才,但是呢,這些人才最多就是在隨園或者松洲那里歷練,沒有其他的實(shí)際用處,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才都是給李承乾準(zhǔn)備的,甚至于松洲內(nèi)部的人都覺得吧,如果陛下不給李承乾登基的機(jī)會,那么他就會幫助對方登基,這樣的朋友,可以說是千古無一,甚至于有些事情,李承乾知道,李世民不一定知道,就是如此的囂張跋扈啊。
“可是那些人和我們之前認(rèn)識的那些人不一樣,在長安的負(fù)責(zé)人,很多不過是家族里的三四把手,在長安的家族里厲害的人物只有杜家和韋家,可是這兩個家族不是已經(jīng)被扔掉了嘛,其他的家族早就看到了這塊肥肉,如果吃不到的話,朝廷恐怕又得有事情了。”
“怎么,你怕了?”
自從自己從崔家出來之后,崔清塵骨子里想要叫葉清塵,可惜啊,沒辦法,葉檀不同意,覺得吧,就算是對方再過可惡,也不能代表祖先將你我的姓氏給改了,他沒有這個資格,不管你這個人是誰,都是不夠資格啊。
“怎么不怕?”
武媚娘苦笑地說道,“我們武家之前就是個商賈家族,后來是父親的眼光好,跟對了人,才算是有了一個應(yīng)國公的國公的位置,不過呢,從我的兩個哥哥的樣子來看,這個國公之位看著像是一個香餑餑,卻是一個燙手的果子,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倒霉的事情呢。而我們的陛下又不是趙王司馬倫,怎么會做出狗尾續(xù)貂的事情,而且所謂的爵位如果太多的話,就不值錢了,也不珍貴了,從今之后,恐怕只會越來越少,而不會越來越多,畢竟,陛下不是他啊。而如果我們家忽然就接住了這個巨大的肥肉的話,他們對付不了杜如晦,怎么會對付不了我們應(yīng)國公啊,所以呢,小妹膽子不大,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嗯,的確是如此,你們應(yīng)國公,要不是因?yàn)樯贍斢X得你人還不錯的話,是沒有資格的。”
崔清塵的話很讓人頭,卻是實(shí)話,這個世界,有那么多的好處嘛。
武媚娘卻沒有反駁,而是看著崔清塵道,“姐姐,你若是不幫我,恐怕,我就要麻煩了。”
“這個世界,隨時隨地都有麻煩,只是看我們是否可以堅(jiān)持住而已。”
崔清塵的話真的像是一個老者啊,只有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的人才會如此,但是呢,很多時候,我們真的可以做到這一點(diǎn)嗎?不可能的是,只是自己感慨而已。
而就在兩人坐在那里喝茶的時候,門口來了一個人,通知崔清塵,長樂公主有請。
她點(diǎn)頭,就離開了,只有武媚娘看著這個炎熱的夏天,心中有了無數(shù)的念想,不知道做什么。
秦麗閣,一個巨大的宮殿,精致,簡單,而又充滿了生活氣息,對于一個皇宮來說,這樣的氣息沒有什么意義,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的東西,是怎么回事。
一身白衣的李麗質(zhì),坐在一個涼亭前,面前是一套茶具,是葉檀親自動手燒制的,潔白如玉,卻又有一片竹葉,這個東西的簡直也許超過了你的想象,不是所有的瓷器都是不值錢的,有一些的價值過分的高啊。
聽到說崔清塵來了,李麗質(zhì)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泡茶,一直等到對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才慢慢地放下茶碗,一揮手,就讓對方坐下來。
喝茶喝的是心境和知己的心,如果沒有的話,那么一切不過就是一杯茶而已。
“謝謝公主殿下。”
崔清塵坐在那里,看著對方遞過來一杯茶,接過去之后,沒有直接喝,而是等了一下,才喝,對于她來說,這樣的茶水太燙了。
“隨園的事,如何了?”
李麗質(zhì)的樣子宛如一個圣潔的蓮花,整個人清純無比,墨一樣的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自己的衣服,和白色的衣衫交相輝映,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仙人一樣。
“少主可以頂?shù)米。贿^,陛下應(yīng)該會讓少主讓步的。”
崔清塵喝了一口,然后看著她說道。
“和自己的父親打擂臺,會不會很不習(xí)慣?”
李麗質(zhì)也跟著喝了一口,稚嫩的嘴唇帶著淡淡的可愛,卻讓人知道,這個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可能讓你我不舒服的存在,她現(xiàn)在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纖細(xì)而又充滿了力量,皇家的教養(yǎng),讓她身的貴氣十足,這樣的女人如果放在外面的話,你都不敢直視對方。
“我是葉家人,從來都是。”
崔清塵再次喝了一口,然后說道。
一句話里,透著無數(shù)的肅殺,這樣的殺氣,讓人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真的不是一句,你給了我生命,我就要感激你,很多時候,你給我生命,是在糟踐我。
“凡事不可過分了,否則的話,時間一長,會有因果的。”
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是有這樣的想法,你以為簡單的一個存在千年的東西,是開玩笑的吧?
“松洲講究的是人定勝天,若是自己不努力,天將餡餅放在你的嘴邊,都會餓死的,因?yàn)槟銘械糜米彀统运!?br />
“剛則易折,凡是還是要留一個余地的。”
此時的李麗質(zhì)宛如一個所謂的世外高人一樣,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崔清塵搖頭道,“公主殿下,其他的事情也許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對于這個事情,我卻是知道的,讓對方走投無路,自己才有路可以走,而且可以走百年,而如果來了婦人之心,最后倒霉的人就是自己了,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哥哥呢?”
發(fā)現(xiàn)自己說服不了對方,李麗質(zhì)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說是出去散散心,這兩年,長安的重?fù)?dān)都壓在他的身,陛下沒辦法幫助少主,他只能自救了。他有點(diǎn)累了,他今年才十六歲而已。”
崔清塵的話里其實(shí)是有點(diǎn)不滿的,這個世界,總是如此地欺負(fù)好人,合適嗎?
“是啊,想要娶我這么一個大唐的公主,他需要付出的比常人要多得多,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李麗質(zhì)有點(diǎn)尷尬地說道,似乎是在自嘲,不過呢,她很多時候都覺得,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國公家的女兒,那么,這件事就簡單了,葉檀的身份和地位還有各種東西都可以讓你滿意了。人生無意,人生如夢啊。
“少主覺得值得就是值得,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以少主的性格,又如何會在乎呢?這個天下總是有人太過在乎其他的人和事情,所以最后,自己卻活不出自己的生活來。”
崔清塵看著對方說道,“這次的事,您放心,少主不會插手,只是讓這些年樊籠是那群人玩一把,他們那樣的人可以扮演瘋狗,可惜,我們的手里都是有打狗棒的,不怕的。”
“適可而止,長壽綿綿。”
李麗質(zhì)說完這句話,就自己喝了一口茶水,崔清塵卻起身施禮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坐在那里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就聽到手下的人說道,“太子殿下,蜀王殿下,越王殿下來了。”
“將這個撤了,換其他的。”
李麗質(zhì)的話讓她們很快就將東西拿走了,有些東西只能特定的人享受,其他的人就算了吧,還是不要了。
等到東西擺好了之后,就聽到有人大聲地喊道,“姐姐,我來了,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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