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出來后心情很不好,特別不好,將軍一定是覺得我沒有有利的條件吸引他,他才不愿意幫我的,難道我?guī)退?xùn)練強(qiáng)兵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不,不是,看來自己真的是太習(xí)慣他對自己的好了,所以覺得什么事情他都會應(yīng)允自己,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
他可是堂堂將軍,軍營中說一不二的人,怎么會為了我這么一個小兵來做勞民傷財?shù)氖虑椤?br />
算了,他幫我也是情分,不幫我是他的本分,我有什么立場讓他無條件的幫自己。
想通這一點,安然心里也沒有一開始的那么不痛快了。
“安然,你站住。”
安然正準(zhǔn)備去校場練兵,肖梵卻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局促,又有些扭捏,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卻不好意思的樣子。
“有事?”安然一點都沒有擺架子,而是好奇的樣子問道,因為一般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最后一定會是對自己有利的說法。
“我,我以后就跟著你了。”肖梵扭捏的說著,似乎是一個很難說的話,被自己憋足一口氣給說出來人就輕松了一樣。
“你以后本來就該跟著我,怎么愿賭還不想服輸嗎?”安然理所當(dāng)然的說著。
其實肖梵也是個好苗子,只要心思擺正,老老實實跟著自己,把他練強(qiáng)大也不是不可能。
“是,我肯定愿賭服輸,”肖梵說著,眼神也不閃躲,看安然的眼神也完全沒有從前的敵意和不爽,“從前只是因為輸了,覺得無奈才必須跟著你,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折服,讓我欽佩,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跟著你,希望你也能讓我變強(qiáng),變成你身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將來若是再有機(jī)會做什么大事,希望你也能算上我一個。”
肖梵一口氣說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段話,但是說完以后,心情無比輕松,看著安然的眼神慢慢變成期待,希望她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沒問題,以后跟著我,保證我有肉,你就絕對有湯。”安然爽朗的笑著說道,邊說一手還搭在肖梵的肩上,做哥倆好的樣子。
肖梵被安然這一動作弄的愣了一下,一直以為安然對自己會有很大的成見,畢竟自己曾經(jīng)對她那么咄咄逼人,沒想到她根本不計較,還愿意真心待我,我發(fā)誓,以后定會好好追隨安然。
見肖梵傻傻的發(fā)愣又傻傻的笑著,安然心里卻在想壞心思了。
這小子當(dāng)初沒少針對自己,雖然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但是我這人也不是什么寬宏大度的人,既然他真心歸屬于我,那我將來可得好好利用這一點再訓(xùn)練中整整他才行。
“行了,走了,訓(xùn)練去。”安然放開他率先走在前面,樣子十分豪爽。
……
沈靖從將軍營帳離開后并沒有回營帳,而是直接去找沈斌,他總覺得就這么便宜了這個沈家的罪人心里很不痛快。
他到底是憑什么居然讓祖父如此抬舉他,讓他活著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居然還想在軍營混出點模樣來,難道祖父就不擔(dān)心他走他父母的老路,再一次把咱們沈家逼上絕境嗎?
不,自己是不會給他那樣的機(jī)會的,不管祖父是怎么想,我都一定要掐滅沈斌心里要毀滅沈家的火苗。
沈靖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斌這邊其實進(jìn)行的并不順利,孫副將曾經(jīng)的部下有一部分完全不服沈斌這個空降的副將。
整個校場上,小兵還是普通的在練兵,但是不認(rèn)同沈斌的幾個千戶趾高氣昂的站在沈斌面前,似乎要用他們年長的身份來好好壓制一下這個新來的副將。
沈靖在一旁看好戲也就沒心情去打擾他們,什么叫內(nèi)憂外患,沈斌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就能說明這一點。
在一旁看戲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沈斌跟那些千戶說了些什么,那些反對他的千戶一臉憤憤不滿的離開,回到自己的隊伍當(dāng)中。
沈斌神經(jīng)經(jīng)繃的身體在那些千戶離開的時候稍微有些松弛,但是這一點看在沈靖的眼里卻格外刺眼。
哼,想放松,做夢,我要讓你一輩子活在小心翼翼中,茍活也得得到別人的施舍。
沈靖慢慢走到沈斌身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斌根本就沒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知道沈靖開口說話。
“副將不好當(dāng)吧。”沈靖嘲諷的說道。
“……”沈斌看著對自己毫不友善的沈靖,心里沒有任何情緒反應(yīng),因為,此時他想起了祖父說的話,這樣看著沈靖,慢慢眼神變成了一副看他很可憐的樣子。
沈靖看沈斌不說話不說,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羞辱了,頓時就覺得惱怒。
“將軍再怎么抬舉你,你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你若是識相,就自己去跟將軍說做不了這個位置,還是小兵比較適合你。”沈靖越說越傲慢,看沈斌就像在看螻蟻一樣。
沈斌正視著沈靖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說,“將軍信任我,覺得我能勝任,我就一定能做到。”
“你少廢話,你以為憑你能進(jìn)得了軍營,若不是祖父說情,你還是一個被沈家人人唾棄的棄子。”
“所以,祖父這么做,就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價值。”沈斌立刻反駁沈靖的話,情緒依然沒有變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祖父年邁,一時眼拙看錯了人,你就別上趕著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要以為你這么做的目的我不知道。”沈靖見沈斌說話沒情沒緒的,更覺得生氣,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感到無力。
“我能有什么目的祖父最清楚了。”
“你別妄想一再拿祖父來壓我,就憑你也配,”沈靖說話越來越激動,“當(dāng)你你父母做的丑事整個烈都人人都知道,你得到今天的這一切,難道是想像你父母那樣,再一次講矛頭指向我沈家,你蒙蔽了祖父別以為能瞞過我,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道沈斌的父母,沈斌的臉上終于繃不住了,不是憂傷而是憤怒,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愿意有那種傷害親族的父母,憑什么他們犯的錯要由活著的我來為他們背負(fù)罵名。
他們倒好,一死了之,留下被人人唾棄的自己,若不是祖父庇護(hù),恐怕就沒有成長到現(xiàn)在的自己。
“不管你說什么,說的多難聽,我都會貫徹自己的做法,做我認(rèn)為對的事情,”沈斌認(rèn)真的說著,“如果可以,那種父母,我不需要。”
沈靖被他說的話愣了一下,但是也就一下就馬上恢復(fù)一臉厲色,“別以為你這樣說就能說明什么了,你的用心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跟你的父母一樣,就不該生存在這個世上,你連活著都是個錯誤。”沈靖越說越激進(jìn),越說越難聽。
“你夠了。”沈斌低聲怒吼著,憤怒的抓起沈靖的衣領(lǐng)說道,“我再說一遍,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不管他們曾經(jīng)對沈家做過多么過分的事都是他們,并不能代表我,”
沈斌說著慢慢松開沈靖,眼里有些痛苦,低聲喃喃說道,“我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我沒有感受過他們一天的關(guān)懷,憑什么他們做了錯事就一定要我來背負(fù)這個后果,我到底又做錯了什么,難道就因為我投錯了胎嗎?”沈斌說著慢慢閉上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情緒沒有整理好,說了些本不該說的話,將情緒顯露在人前,實在不該。
“算了,隨便你說什么,無所謂,我要做的事情你攔不住,不然,你剛剛從將軍那過來,拿著的就應(yīng)該是一道撤了我副將之職的軍令,可惜,你沒有,所以,你在這說再多都沒用。”沈斌恢復(fù)冷靜的神色繼續(xù)說著。
沈靖剛剛還在震驚沈斌說的那些話之中,剛覺得他說的似乎還是有那么一分道理,畢竟他當(dāng)時還是在襁褓中的孩子,但是就是他剛剛的那番話又刺激到沈靖,讓他好不容易升起的點點認(rèn)同他的心理瞬間破滅。
“好,你等著,我一定能拿到撤掉你副將之位的軍令,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請辭說出去也好聽,若是被人當(dāng)眾撤銷丟臉的可是你自己。”沈靖說著昂著頭傲慢的離開。
沈斌看著沈靖的背影,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其實,若不是祖父支撐著自己,恐怕自己根本就不能從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流言蜚語中走出來活下去。
是啊,有誰體會過被人一口一個叛徒的孩子,不得好死,就該死的話語中挺過來,更別說從小到大一些大大小小的偷襲,暗殺,傷害中好好的活著走到現(xiàn)在。
當(dāng)初祖父會拜托君將軍帶自己來軍營,以來是為了自己的將途,二來,也是為了躲過沈家主家甚至一些親近旁支的暗害。
可想而知,當(dāng)年的父母做的蠢事有多坑害現(xiàn)在的自己。
對于沈靖這種只是嘴上說說狠毒話的人,已經(jīng)算是很仁慈的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恨他,也不怨他,我只想好好感謝祖父,好好完成祖父的囑托,到時候,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后悔此生了。
安然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沈靖和沈斌在說什么,似乎在吵架一樣,兩人情緒都不怎么好,奇怪他們什么時候變的那么“熟”了。
好奇的安然讓肖梵先去訓(xùn)練場地,自己則悄悄跑到沈斌身邊,我真的是個好奇寶寶,看到什么都想弄個清楚,不然心里還真是不舒服。
“誒,你和沈靖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安然站在沈斌旁邊突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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