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一條街距離校門口有一百五十米左右，那里有一排商店，文具店、零食店、小飯店等等一應俱全，平日里還有雞蛋餅、麻辣燙等等各類小吃攤會推到那里，被稱為雜貨一條街。
“去啊，必須得去，什么時候說了嗎？”高陽問道。
“七點半的樣子。”蘇凡有點不好意思。
“歐了，今晚兄弟們在這里支援你。”顧華打了個響指，“我去買晚飯。”說完就直接跑出教室了。
張振也想發揮自己的光和熱，他大義凜然地對蘇凡說，“凡哥，要不要我把我寫的那些飽含文采的現代詩借給你用？也許今晚你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張振這話說出來，高陽都受不了了，“振哥，咱要點臉行嗎？凡哥的文采那可是獨樹一幟，就你那半吊子水準，還敢在凡哥面前獻丑？”
蘇凡酷愛古文，就連那些古詩都是信手拈來，尤其是高一那首流傳全校的古詩，更是連老師都贊嘆。雖然當時曝光那首詩的人沒有把蘇凡這個作者寫上去，但蘇凡這些死黨可都是清楚的很。
這也是蘇凡在高中時代揮之不去的陰影。
“凡哥，接下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里，我希望可以為你提供形象設計，保管你今晚容光煥發！”高陽一把推開張振，然后翹起了理發店托尼的經典蘭花指形象。
蘇凡和張振全都露出一副嘔吐的模樣，然后蘇凡突然拉住高陽，“你那形象設計靠不靠譜？”
“必須靠譜！”高陽胸口拍的嘭嘭響。
“凡哥，你要慎重。還是選我的現代詩，一聽就有一種后現代主義的憂傷……”張振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蘇凡看著眼前兩張滿是期待的面孔，最后還是看向了高陽，“文采什么的都見鬼去吧，高一都已經丟過一次臉了。陽總，形象設計交給你了。”
“得嘞，凡哥放心，保證你今晚抱得美人歸！”高陽笑的犬牙都露出來了，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凡哥，你會后悔的。”張振“悲痛欲絕”，然后把所有的“幽怨”都放在了作業上，“你們晚上忙正事，作業就交給我和顧華了。”
“好兄弟！”
蘇凡拍了拍張振的肩膀，然后就跟高陽開始研究今晚的所謂形象設計。
“凡哥，其實你現在最大的敗筆就是你的發型。一直塌著，不僅沒有精神，而且看著還很像漢奸……”高陽分析道。
蘇凡很認真地點點頭，的確，他的發型從小到大幾乎都沒什么變化，一直都是老爸按照自己以前的審美，讓他留的三七分發型。
曾經還有人翻出上個世紀抗日戰爭時期漢奸的資料圖片給他看，那發型就是典型的漢奸頭。
“那這個該怎么改？總不能現在去剪頭發吧？”蘇凡問道。
高陽給蘇凡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在書包里倒騰了半天，最后才掏出了一個小罐子。
“這是……發蠟？”蘇凡不確信地問，這小罐子上全是英文，完全看不懂。
“賓果！回答正確！”高陽打開蓋子，頓時一股清香散發出來，“這是我專用的男士清香型發蠟，征戰沙場，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行了，行了……陽總，你就告訴我怎么用就行了，不要說這么多宣傳語。”蘇凡趕緊攔住高陽的大嘴巴。
顧華這時候回來了，拎著四個面包外加肉串火腿腸，一人一份，“老規矩三件套，這時候還沒上晚自習，還有時間，趕緊吃完寫作業。”
高陽對蘇凡招招手，“來，凡哥，坐近一點，我給你看看。”
蘇凡連面包都沒吃，就趕緊把腦袋湊了過去。
高陽把蘇凡的頭發弄亂，然后向上抓起來。
“你這頭發很軟，我稍微把它弄亂一點，然后再用發蠟定型，把你頭發弄蓬松一點，絕對比貼著頭皮好看。”高陽說道。
蘇凡點點頭，“行，一切聽陽總安排。”
“OK，等寫完作業，我們就去廁所對著鏡子弄一下，然后就直接出發。”
四個人趕緊吃完面包，開始寫作業。
也許是今晚要和吳琳琳單獨見面，蘇凡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寫作業的時候，手都興奮地顫抖。
時間流逝的無比煎熬，蘇凡寫完作業，時間停留在七點整。
“走了，凡哥。”高陽這時候已經收拾好書包，然后拉著蘇凡就往廁所跑。
“陽總，你慢點跑！”蘇凡被托著往廁所跑。
李雨默剛從女生廁所出來，就看到兩個男生著急忙慌朝男生廁所跑過來，她抬起頭，身體瞬間一怔，好熟悉！
這時候蘇凡跑起來，頭發向后飄，正好和他跟在面包車跑的樣子很接近，只是那時候他臉上抹的都是臟東西。
蘇凡這時候并沒注意到李雨默，可是李雨默卻忍不住回過頭看著蘇凡跑進了男生廁所。
“真的很像，會不會就是他？”李雨默心神不寧地走回教室。
在廁所里捯飭了十分鐘，高陽才心滿意足地讓蘇凡照鏡子，“凡哥，別的不說，單看我這手藝，絕對比那些發型師都要來的專業！”
蘇凡回過頭一看，眼睛直接就瞪圓了，他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終于對高陽豎起了大拇指，“陽總，你還真不是吹的，這發型還真不錯。”
高陽幫他把頭發弄得蓬松了一些，又把劉海整理了一下，把他一直被擋著的眼睛露了出來，這樣子看過去，清秀的五官展露無遺，頭發也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地塌著了，看著順眼很多。
“那必須的！不過凡哥，你現在這模樣還真挺帥，要是再換身衣服，絕壁一個高富帥啊！”高陽很滿意自己的手藝，把發蠟裝回自己的背包，“走了，今天一定要讓那個吳琳琳刮目相看。”
蘇凡又看了一眼鏡子，深吸一口氣，“麻蛋，的確挺帥。”
蘇凡悄悄回班級，準備拿書包走人，被班級其他人看到，頓時班級里響起了輕微的議論聲，
“這是……蘇凡？”
“怎么看著比以前帥好多啊？”
“他是去干嘛？”
……
班長咳嗽了兩聲，提醒一下班級紀律，蘇凡趕緊拎著包走了。
“那個，我要不要準備一個開場白什么的？我怕我見到她不知道說什么好。”蘇凡緊張的手心出汗。
顧華一臉嫌棄，“凡哥你還記得你昨天打球的時候，那股拼盡全力之后的瘋狂勁嗎？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當時的你特別霸氣，可是再看看現在的你，簡直遜爆了。”
“華仔，你也別調侃凡哥，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跟喜歡的女孩子單獨見面，凡事總有第一次嘛。”張振寬慰地拍拍蘇凡的肩膀。
“說的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顧華看向張振。
“毛線，我要是有經驗，還跟你們一起廝混？”張振撇撇嘴。
高陽沒心思參與顧華跟張振的話題，他不時看了看蘇凡的發型，越看越覺得滿意，“我覺得我可以成為專業的形象設計大師了……”
“嗯，陽總，你最牛逼！”另外三個人全部豎起大拇指。
“很好，下次你們兩個要是去見哪個女生，你們的形象設計我包了。”
四個人邊說邊笑，出了校門口。
只見校門口停著一輛萊斯萊斯幻影，深邃的黑色在路燈中若隱若現，高貴的氣質就算是在黑暗里都那么顯眼，這種頂級豪車，簡直亮瞎了蘇凡四人的鈦合金狗眼，“我勒個去，這車真特么……牛逼！”
四個人憋了半天，只能用牛逼來形容。
“咱們學校誰那么有錢？家里竟然開這種車來接？”張振問了一句。
“誰知道？這種豪車，在咱們恒陽縣可不多見。”高陽搖搖頭，“恒陽縣雖然有錢人不少，但舍得買這種車的人，少之又少。”
四個人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那輛車，結果發現一個長頭發女生背著書包，走向勞斯萊斯，坐在車里的司機趕緊出來打開后座門，讓那個女生上了車。
“李雨默！？”
四個人心頭忍不住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同時又不禁暗自點頭，這種車的確只有李雨默這種頂級富二代才坐得起。
“振哥，你表哥家不是挺有錢嗎？啥時候你攛掇攛掇他，讓他也買一輛。”顧華說。
“算了吧，那家健身中心都快把他家老本掏光了，再去買這種車，完全沒戲。”張振搖搖頭，“再說我那表哥花錢也沒個數，有買這車的錢，估計早被他拿去搞其他事兒了。”
四個人聊著聊著，走到了雜貨一條街。
蘇凡掏出手機，發給了吳琳琳，“我到雜貨一條街了，你在哪兒？”
過了沒多久，信息就回復過來了，“我在后面的巷子里，你是一個人嗎？”
“嗯嗯，我一個人。”蘇凡沖旁邊三個死黨使了使眼色。
“好的，那你進來吧。”
蘇凡的心都緊張的快嗓子眼了，他對身邊的三個人說，“你們先在外面等我，我要是成了，估計今晚就要送吳琳琳回家，我就給你們發信息，你們趕緊撤；要是沒成，我就直接出來，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OK，沒問題，凡哥別緊張，一定可以的！”
“加油，拿出你打球的氣勢來。”
……
三個人給蘇凡加油鼓氣。
蘇凡深吸一口氣，然后背著書包慢慢走進雜貨一條街后面的小巷子里。
這個小巷子里很黑，一直以來都是小情侶們約會的圣地，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蘇凡走進這個小巷子，感覺腿有點打顫。
“吳琳琳……”蘇凡小聲地喊。
小巷子深處，有一個微弱的手機燈光晃了晃，又熄滅了。
蘇凡心中了然，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里面走。
等到距離那個燈光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一條信息發過來了，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么？你先說完，再過來……”
蘇凡一下子口干舌燥，這明顯是想讓他先表白啊。
可是他想過無數個表白場景，但就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說出來。更可怕的是，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為什么不說話？”信息又發過來了，蘇凡甚至可以透過屏幕感受到對方好像有點生氣了。
他干咳了兩聲，然后才開口說，“我……我知道，不……不……其實我在腦海里想過很多次跟你表白的場景，但從來都不敢奢望會當面跟你說出來……”
“我寫過很多詩，我想你或多或少也聽過，有的是我在月考的時候，在你們班級考場的桌面上寫的，有的是我直接交給語文老師的作業，我們兩個班級是同一個語文老師，他曾經還在我們班讀過你的一篇作文，你說你想去江南，想走進古人的詩詞里，領略那一江春水綠如藍的美景……”
“也許你不知道，我在初中的時候就見過你，可能你根本沒什么印象，那時候你在10班，我在4班，我們是同一個化學老師，不同的是，我的化學永遠是倒數第一，而你，卻是你們班級的化學課代表。每次下午三節課下，我都要去化學老師那補習，而你每次到那個時候都會去拿化學作業，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喜歡上了你……”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從農村里走出來的學生，有的時候我也會自卑，覺得配不上你，可我又在想，如果感情真的純粹，又怎么會在意這些世俗的偏見呢？若是……”
蘇凡有好多話好多話想對吳琳琳說，從初中就萌芽的情感，一直壓抑了四年，雖然中途他被羞辱過，也發誓再也不會喜歡她。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喜歡她，從來都沒變過。
他想把他心里的感情全都說給她聽，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說給她聽，直到天荒地老……
“噗嗤……”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從前面傳了過來，蘇凡停住了，準備的說是愣住了，因為這個笑聲并不是女生的聲音。
就在他愣住的時候，前面突然間燈光大放，“咔嚓，咔嚓……”手機相機的拍照聲一刻不停。
蘇凡伸手擋住眼睛，突然遭遇強光，他的眼睛瞬間就花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蘇凡直接給整懵了。
“哈哈哈……好一個初中就開始的暗戀！”張狂的笑聲在蘇凡耳畔回響。
“你也知道你是一個鄉巴佬，還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另一個聲音響起，譏諷地嘲笑著蘇凡的自尊心。
“就你這么一個垃圾，你以為吳琳琳會喜歡你？”
……
蘇凡逐漸熟悉了眼前的光，他看到前面只有兩個身影站在那里，一個是送信的蔡培楊，另一個就是昨天剛打完球的楊輝！
“吳琳琳呢？”蘇凡下意識地問道。
“哈哈，輝哥你看這傻子，現在還沒反映過來呢。”蔡培楊那娘娘腔的笑聲像毒蛇一樣鉆進了蘇凡的心里。
“這些錄下來沒有？”楊輝開心地笑著，“明天我們把這段精彩的視頻在學校里散一散，到時候又將轟動全校。”
“放心吧，輝哥，就這種鄉巴佬，也敢喜歡吳琳琳，真是不知廉恥。”蔡培楊舉著手機，一刻都沒離開過蘇凡的臉，“喲，喲，喲……這個鄉巴佬還特意弄了發型呢。”
蘇凡這時候還不明白這一切，那就真是傻逼了，他瞇著眼睛看向眼前這兩個猖狂的人，“這一切都是你們的惡作劇？”
“不然呢？你以為吳琳琳會喜歡你？”蔡培楊揚了揚手里的另一部手機，“我這個微信可是專門為你開的呢……”
“小蔡，你這一招真妙！”楊輝也是趕緊對著蘇凡拍了幾張照片，“明天我請你去好好吃一頓，到時候請上吳琳琳，我們一起欣賞這位鄉巴佬的深情表白！”
“輝哥英明！”
……
蘇凡突然笑了一下，他自嘲地搖搖頭，之前他還天真地以為吳琳琳真的是對他有點意思了，沒想到啊……竟然被這兩個垃圾給坑了。
“是不是覺得你輝哥我給你的驚喜太大了？”楊輝得意洋洋地見蘇凡這模樣，忍不住嘲諷道，“不妨告訴你，你高一寫的那首詩，也是我曝光出去的，不過那一次我沒給你署名，也是念在你初犯。”
“可沒想到你到今天還是一副癩蛤蟆嘴臉！”楊輝指了指蔡培楊手里一直在錄像的手機，“所以，我會幫你在這個視頻上署名，好讓你徹徹底底在學校揚名！”
蘇凡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這兩個人自鳴得意的嘴臉，覺得很惡心。
“好了，感謝你今天給我們帶來的這場好戲，那就回見了，癩蛤蟆……”楊輝收好手機，帶著蔡培楊慢慢朝蘇凡走來。
走到蘇凡身邊的時候，楊輝拍了拍蘇凡的肩膀，“你也別難過，也許會有別人因為你的深情而對你另眼相看呢？”
“放心，吳琳琳的相關信息是不會出現的。”說完，楊輝和蔡培楊囂張地笑了兩聲。
漆黑的小巷子里，突然響起了蘇凡的聲音，“我……讓你們走了嗎？”
楊輝和蔡培楊愣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然后轉過頭看向蘇凡，“剛剛是你在說話？怎么？你想一個人堵我們兩個人？”
“蘇凡，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哈哈哈……”
蘇凡緩緩回過身，看向這兩個人，“是不是秀逗了，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蘇凡瞬間消失在黑暗里。
下一刻，就在兩人的手機燈光下，蘇凡突然出現，緊接著楊輝就被一拳砸翻在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蔡培楊嚇得趕緊掉頭就跑，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蘇凡就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一個拳頭迎著他的腦袋就撞了過來。
“嘭！”蔡培楊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響，然后一股鉆心的疼就使勁地往他的腦海里鉆。
蘇凡一人一拳，就把這兩個人撂翻在地，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麻蛋，你們兩個雜碎，竟敢陰你們凡哥，真特么不要命了？”蘇凡拖著蔡培楊在地上摩擦，然后把他扔到了楊輝旁邊，一人又賞了一腳。
“蘇凡，你敢打人？小心我去告訴老師，到時候給你記一個大過，到時候跟著你的檔案，讓你上不了好大學！”楊輝倒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可是這一說話又扯到了他的肚子，頓時又是慘呼一聲。
“哎喲，我好怕啊。”蘇凡裝作一副怕怕的樣子，“證據呢？這個巷子里可沒有攝像頭！只有外面才有。”
“就你們這種使陰招的小人，我還怕你們？”
說著，蘇凡對著這兩個人的屁股，又是一人一腳。
“現在，把你們手機拿出來！”蘇凡瞇著眼睛，蹲下身子，看著這兩個在地上打滾的小人，冷冷地說。
蔡培楊的眼鏡都碎了，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么打過，這種疼痛和恥辱簡直要把他給氣瘋了，他怪叫著，“蘇凡，你這種鄉巴佬，你看明天你還能不能嘚瑟。”
“臥槽，老子最煩你這種娘炮！”蘇凡一把揪住蔡培楊的衣領子，把他拽了起來，“就你這種東西，根本不需要用刀割，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太監！”
說著，直接從蔡培楊的口袋里掏出了兩部手機，狠狠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蘇凡，你敢摔我手機？”蔡培楊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拼命地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搶劫啦！”
“媽了個巴子，閉嘴！”蘇凡直接一巴掌甩在蔡培楊的臉上，接著反手又是一巴掌。
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打過的蔡培楊，竟然直接哭了，哭了個稀里嘩啦。
蘇凡惡心地甩甩手，把蔡培楊扔在一邊，然后又把準備逃跑的楊輝拽了回來，“沒什么好說的，手機自覺一點拿出來。”
楊輝這時候還硬氣一點，“手機就在老子口袋，兒子你要是想要，自己拿。”
“去你麻蛋，你在跟誰自稱老子呢？”蘇凡又是兩個大嘴巴扇過去，“虧我還以為你籃球打得不錯，沒想到就是一個慫貨，你給我當兒子，我都嫌丟人！”
蘇凡從楊輝口袋里掏出手機，又摔了個粉碎。
“行了，今晚還要多謝你們，讓我好好出了口惡氣。”蘇凡見所有罪證都已經銷毀了，拍拍手準備走人，“要是讓我再聽到你們這種雜碎在背后議論我的事情，我見你們一次就揍你們一次！”
“就算那些事兒不是你們說的，我也會認為是你們在背后搞的鬼，我一樣會收拾你們！”蘇凡臨走前，又在兩個人肚子上踹了一腳。
兩個人再次像龍蝦一樣縮起了身子，半天才緩過勁來。
他向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的道理。尤其是這種卑鄙小人，要是不把他們打疼了，他們只會像狗皮膏藥一樣，死纏著不放。
“你們要是想找回場子，我隨時歡迎，只不過下一次，我們換個完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誰要是不斷一條胳膊再離開，誰特么就是孫子。”蘇凡拋下一句狠話，然后長舒一口氣，神清氣爽地背著書包走出了巷子。
巷子外面，張振、顧華還有高陽也只守在那里，看到蘇凡一個人出來，紛紛上前，“怎么樣了？凡哥？”
高陽趕緊沖另外兩個人使了使眼色，然后拍了拍蘇凡的肩膀，“凡哥，沒事兒，不就是一個女生嗎？明天我把顧欣介紹給你，我可是覺得她一直都對你有好感的。”
張振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頭附和，“顧欣雖然是我們班班花，但我一直覺得配不上凡哥，像凡哥這么英俊瀟灑的人物，我決定了明天就算冒著生命危險，我也要去給你把李雨默的手機號要過來。”
顧華還想跟著說點啥，就被蘇凡一下子攬住了，“行了啊，你們幾個，越說越沒譜。吳琳琳根本就不在里面，這壓根兒就是一個惡作劇。”
蘇凡簡明扼要地把前后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三個死黨。
張振一聽就受不了了，“怎么有這么惡心的變態？走，我們再去揍他們一頓！”
“好了，振哥，我已經狠狠揍他們一頓了，你們要是再出手沒個輕重，那可就真的要打成重傷了，這雜貨一條街可是有攝像頭的，我們進巷子也許會被拍到，到時候被直接抓進公安局就搞笑了。”蘇凡拉住張振，笑著說道。
“凡哥，他們要是敢找場子，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保管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張振恨恨地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吧，我知道了。咱們四個可是號稱23班F4，打架這種事，我怎么會忘了你們？”蘇凡帶著三個人走到麻辣燙攤子跟前，“晚上我請客，你們隨便吃點什么，為了我這檔子破事，你們還忙前忙后的……”
“凡哥，咱們哥幾個不用見外，下次我還給你做形象設計。”高陽說道，然后賤兮兮地湊到麻辣燙攤子前，“老板，給我來一串撒尿牛丸，再來一串金針菇，還有花干……”
張振跟顧華也趕緊圍了上去，“老板，也給我們各來一份，對了我還要一串海帶……”
“我說你們少點一點兒，我零花錢快不夠了……”蘇凡夸張地大叫著擠了進去。
四個高三學生，就這么圍著麻辣燙小攤，吃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街道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前進，李雨默透過車窗，又看了一眼蘇凡他們四個，然后對司機說，“強叔，晚上我想吃一點宵夜。”
司機有點詫異地看了一眼內后視鏡，“小姐想要吃什么？”
“我想……吃碗麻辣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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