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依依不舍地把重力袖套脫下來，還給李牧。
重力袖套一離手，蘇恒就感覺手上的重量瞬間消失了，猛然之間甚至還有點不適應。
“覺得怎么樣？”李牧笑著穿上重力袖套。
蘇凡還在回味剛剛的那種感覺，“太神奇了，的確是好東西。”
“其實這種重力裝備，好處還不僅僅如此。”李牧說道，“你看我的腳下有沒有下陷的情況出現？”
到這個時候，蘇凡才注意到，面前這個李牧竟然和普通人一樣，完全看不出傳了重力裝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下子他可真是驚到了，這個李牧好像可以抵抗重力一樣，難不成他脫了重力裝備之后，可以飛嗎？
“我身上穿著全套的重力套裝，所以日常的坐立行走都是訓練，我現在還是會有輕微的下陷，等到哪一天我能夠完全抵御這套重力裝備的重量，那我的功夫也就算大成了。”李牧說的很詳細，甚至就連功夫都對蘇凡說了。
張文清站在一邊，沒有插話，在他看來，李牧似乎對蘇凡這個高中生有點太看重了。
“那你再想想，除了重力套裝之外，還有什么東西是非常重要的？”李牧又問道。
蘇凡回想了重力套裝的覆蓋范圍，最后又想到自己的苦惱，雙眼一亮，“李哥說的是鞋？”
李牧像是發現了一塊寶，旁邊的張文清也不禁詫異萬分，這小子怎么會知道？
李牧開懷一笑，“沒錯，鞋同樣重要，我身體的重量，還有重力套裝的重量，以及我行走之間很有可能會運用到的力量，這些力加到一起，一雙普通的鞋根本沒辦法承受，甚至稍微一用力，一雙鞋就直接毀了。”
李牧說到這里，蘇凡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他點點頭，“對，我現在就有些擔心這個問題，上次我用力一跳，籃球鞋直接就變形了，搞得我現在根本不敢用太大力氣。”
也不知道為什么，蘇凡和李牧聊得越久，就越沒有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反而好像遇到了同類，更確切地說，像是老師一樣，可以為他答疑解惑。
“你竟遇到了這個問題？”李牧聞言，眼睛一亮，“走，走……讓我看看。”
說著，李牧帶著蘇凡往另外一邊走，看到張文清還在這里，“走吧，文清，一起去看看。”
三個人來到一片鋼化玻璃面前，李牧伸手在墻壁上按了一下，原本面前空無一物的鋼化玻璃慢慢打開，露出了里面令人咋舌的各類器械。
“看到了吧？第三層怎么可能連第一層的東西都沒有呢？這里只會更多，只是私密性更高，各類器械更高端而已。”李牧打趣道。
蘇凡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他一開始還真以為這第三層沒什么東西呢，空蕩蕩的，還不如第一層和第二層來得好。
現在看來，還真是自己眼皮子淺。
李牧領著蘇凡來到一小塊墊子旁邊，“來，你把鞋脫了，上墊子用力跳一下試試看。”
張文清解釋說，“因為如果鞋子在瞬間變形，甚至崩裂，對腳部的傷害比較大，所以讓你先把鞋脫了。你只需要測試一下起跳瞬間的爆發力，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會對鞋產生巨大破壞了。”
蘇凡點點頭，光著腳踩上墊子，發現這墊子的軟硬程度非常合適，而且摩擦力也足夠，自己要是用力起跳，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先嘗試著原地起跳，結果發現這樣并不能用出最大的力，李牧也看出了蘇凡的顧慮，因為蘇凡沒有經歷過專業的訓練，所以在力量爆發的技巧上還是差了一些。
“這樣，你先助跑一下，然后起跳試試看。”李牧在墊子旁邊的玻璃面板上按了幾下，原本稍微高出地面的墊子變得和地面持平，同時墊子的硬度也開始變硬，與周圍地面的硬度相當。
蘇凡試了試感覺，還不錯，想不到這墊子的軟硬程度都可以調節。
“你只需要保證最后起跳的時候踩在這塊墊子上就行了。”
蘇凡就像是三步上籃一樣，先試跳了幾次，測出來的數據還算可以。
這下子蘇凡就放心徹底爆發了，最后那一跳，他感覺自己的腿部肌肉像是爆炸了一樣，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瞬間迸發出來，比自己在垃圾處理中心的時候還要強大。
蘇凡高高躍起，整個人像是飛在半空中一樣，這種感覺讓蘇凡特別迷戀，太爽了，徹徹底底爆發力量，就好像是他終于把身上的枷鎖給取了下來，這種通透感是自己在隱藏力量時無法比擬的。
李牧和張文清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震驚。
這時候蘇凡還處于極度的興奮當中，“李哥，張哥，我的數據怎么樣？”
“的確達到了對普通鞋產生破壞的程度。”李牧點點頭，“你的力量是不是在這個星期里又有提升了？”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蘇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微微后退，警惕地看向李牧還有張文清。
“哈哈哈，文清你看，這小蘇還在提防我們。”見到了蘇凡的動作，李牧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對著張文清哈哈大笑。
張文清也是笑著擺擺手，“小蘇，你先鎮靜下來，你這點事情我們還不放在心上，你沒必要這么緊張。”
蘇凡不為所動，他甚至在思考，自己該怎么逃跑。
“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力量無時無刻都在變大？好像跟周圍的人都不一樣？”張文清問道。
蘇凡下意識地點點頭，張文清所說雖然不全對，但后一個問題確實的確如此。
李牧似乎印證了自己所想，“小蘇，你先放松，這是好事，你不要擔心，這種情況我們很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我們會去告發你。”
“我們的消息渠道遠比你所知道的要寬廣的多，你的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進化前奏。”張文清說道。
“什么意思？”蘇凡依然懷有警惕之心。
“我們知道，這個世界正在發生一些變化，雖然有人在極力掩飾，但進化的事實卻不容否定。”李牧首先說道，“當然，進化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每一個進化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不管最終的能力是什么，那也都是無比珍貴的。”
“而你，現在正處于進化之前的階段，我們稱之為進化前奏，也就是身體機能開始大幅度提高，等到你的身體素質達到可以承載進化能力的時候，這種提升才會停止。”
蘇凡一聽李牧所說，頓時大驚失色，這樣的消息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怎么他遇到的人好像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什么，虧他還把這個當成秘密。
“進化？”他對這個詞有些疑惑。
“是的，不過有人稱之為變異，但我們更愿意稱之為進化。普通人擁有超能力，自然屬于進化，而非略帶貶義的變異！”李牧說道。
“所以小蘇你不需要擔心，上個星期你們看到的那個在后羿射日石球上攀爬的那個人，其實也是進化的一種。”張文清也是笑著說道，“對普通人而言，可能這些難以接受，甚至會有危險，但對于我們而言，并不存在這些危險，只是不能主動把消息向外透露而已。”
聽了他們這些話，蘇凡有些將信將疑，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么自己的大哥還要被抓起來，還會有那么多人盯著自己？
“當然小蘇，你現在最好不要暴露你的力量，畢竟這種事情只是在一個小圈子里才不算是秘密，對社會大眾而言，這會沖擊現有秩序，引起動蕩和不安，所以才會有秘密組織在限制普通民眾社會的知情權。”李牧解釋道。
蘇凡點點頭，他們說的他自然知道，因為這種限制早就已經出現在他周圍了。
“所以小蘇，你對我們不需要這么防備，至少我們不會舉報你，也許還可以幫你。”李牧笑著說，“我這個人呢，也不喜歡繞彎子，就跟你實話實說。”
“你這張卡是我讓文清替你辦的，上次你們測試的時候我在一邊看了，認為你是一顆好苗子，所以就想要拉你一把。”李牧拍拍身邊的張文清說道。
張文清也點頭承認，“的確如此，我們健身中心是有贈課，但絕對沒有把黑卡送出去的情況，最多也就是一樓的銀卡。”
李牧繼續說道，“我呢，身份比較特殊，可能你之前沒聽說過，我是一個拳師，你可以當成是拳擊手，所以對身體力量特別敏感，從你一拿那件重力袖套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體力量較之上次又得到了提升，現在一測試，果然如此。”
蘇凡聽李牧說到這里，雖然還有困惑，但緊張感還是稍微緩解了一點。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的身體素質不錯，很適合成為一名拳師。如果你愿意，我很愿意帶你入門。”
……
李牧所言，就像是一束光芒，一束從另外一個世界照進來的光，如果說他從玉章中得到的傳承是鑰匙，那么李牧則是直接推開了這扇門的縫隙，讓他接觸到了一個與普通世界完全不一樣的新世界。
“文清，幫我準備一雙特制鞋，待會兒小蘇得穿。”李牧順口說了一句。
“知道了，李哥。”
張文清適時的離開了，他知道李牧的意思，這是要收蘇凡做弟子了，以后這蘇凡也不再簡簡單單是一個高中生了，當然蘇凡自從有了進化前奏之后，便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但如果有李牧的提攜，那無疑會讓他更快適應身份的變化，甚至更好地在未來世界生存下去。
張文清走后，李牧示意蘇凡過來，
“小蘇，你想變強嗎？”他問道。
蘇凡點點頭，他當然想變強，而且很迫切地想要變強，他要保護家人，還要找到大哥的下落，這些都需要強大的實力。
那些擁有傳承的人都會被抓捕帶走，可以想象那些黑西裝到底有多厲害，他現在還遠遠不夠！
“可是想要變強，卻是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行。”李牧看向蘇凡，“你知道我讓文清準備的那雙鞋有什么效果嗎？”
“可以承受更大的力量？”蘇凡將信將疑地答道。
“是的，可以最大承受一千公斤也就是一噸的力量，你穿上以后，在較長的時間里再也不用擔心，力氣太大會直接崩壞鞋子了。”李牧點點頭，“但是你知道這雙鞋的價格嗎？”
蘇凡搖搖頭，這雙鞋看起來沒有重力裝備貴重，但也絕對超出了他的想象，可以承受一噸的力量，他聽都沒聽說過。
“這雙鞋的價格相比較其他的重力裝備的確不算貴，二十六萬塊錢一雙，采用高強度的人工蛛絲纖維制成，穿起來柔軟舒適，但韌性極強，擁有記憶修復功能，只要沒有破壞纖維肌體，這雙鞋就算變形，都可以慢慢復原。”
李牧像是買包煙一樣隨意，就給蘇凡送了一雙二十六萬的特質鞋。
“你看，一雙特制鞋就要二十六萬，你平時總要換一換吧？隨便買個幾雙，那就是一百多萬。另外，重力裝備也需要吧？一套中級重力裝備，文清的進貨價得要一千萬，你看他拆下來賣，一套至少賣出去一千二百五十萬，這還是因為我中間截胡了他兩件重力綁腿，不然他只會賣的更多。”
李牧幫蘇凡算著賬，“要是像我這身高級重力套裝，那就更貴了，得要四千多萬，更別提上面還有更高級的重力緊身衣，那種一體式的重力裝備，八千萬都預定不到，有的人出價一個億都爭得急赤白臉的。”
“小蘇，你自己說，如果想要快速提升，擁有這些裝備，是不是更加如虎添翼？”
蘇凡一言不發地點點頭，他現在被那一個個高到天文數字的金錢都給震迷糊了，什么時候錢這么不是錢了？
他辛辛苦苦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和生活費，也不過才四百多塊錢；老爸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一整年，才堪堪十萬塊錢，這還不算家里的吃穿用度，以及他的學費；大哥在外地工作了一年多，省吃儉用才攢下來兩萬塊錢。
錢對他們的普通人而言，還是至關重要，是關乎到生存的東西，同時也是極為難得的。
可在李牧這樣人的嘴里，卻只是一串數字，連送一雙鞋都高達二十六萬，抵得上老爸不吃不喝干上兩年多甚至三年的時間。
“你猜我作為拳師打一場比賽能賺多少？”李牧問道。
蘇凡搖搖頭，他對拳師這個職業一無所知，雖然李牧說和拳擊手差不多，但蘇凡隱隱感覺拳師并沒有那么簡單。
“打生五百萬，打死五千萬！”李牧口中淡淡地說道，好像這些錢壓根不被他放在眼里一樣，“每年我都會打至少兩場比賽。”
“正因為我有了這么多錢，所以才能夠支持我耗費巨資來訓練。”李牧拍了拍蘇凡的肩膀，“我從眼睛里可以看得出，你并不甘于平庸，甚至你有野心，即便你再怎么隱藏，我也可以感受得到。”
“成為拳師，你就有能力賺到足夠的金錢，來幫助自己進步和提升，而且也可以補貼家里人。”
“至于收入來源，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絕對合法合規，不存在任何問題。”
李牧最后這兩句話，才算是徹底擊中了蘇凡的軟肋，他現在不就是在擔心自己身上的這點錢不夠幫助家里人嗎？
二叔到縣醫院住院，就算有報銷，可但凡病情嚴重一點，兩萬塊錢根本就不夠，家里能夠提供的支持也不多，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二叔沒錢治病嗎？
而且怎么把這個錢拿出來也是一個問題，總不能說這是大哥出事之前給的緊急備用金吧？
大哥拜托自己照顧家里人，這才一個星期，家里人就出事了，豈不是辜負了大哥的信任和囑托？
“我……可以成為拳師嗎？”蘇凡終于抬起頭，擔心卻又堅定地看向李牧。
李牧滿意地笑了，“放心吧，以你的天賦，拳師絕不是你的終點！”
……
兩人交談了半個多小時，才從訓練場地中走出來。
張文清也剛好坐在外面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兩個精美盒子，“李哥，收得愛徒，可喜可賀啊。”
見李牧和蘇凡走出來，張文清起身拱拱手笑道。
“這也是運氣和緣分，讓文清見笑了。”李牧同樣面露喜色，原本他也只是想觀察觀察，畢竟蘇凡的數據雖說不錯，但畢竟還只是一個高中生，比他強的人還是有的。
可這一次知道蘇凡的情況之后，李牧就真是如見珍寶了，這樣的璞玉稍加雕琢便可大放異彩，日后的成就必定可以超越自己。
擁有這樣的弟子，對他而言，也是一大幸事。拳師聯盟中拳師數以萬計，他雖然地位不錯，但總歸是勢單力薄，等他這個徒弟成長起來之后，最起碼也有人可以抱團，總比自己一個人單打獨斗來的強。
總之，這一次，不僅僅是蘇凡擁有了變強和保護家人的機會，李牧也是收獲不小，心滿意足。
“這就是給小蘇準備的特制鞋？”李牧問道。
“是的，我從倉庫里好不容易才挑到兩雙，一雙李哥你送給小蘇，另一雙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吧。”張文清笑著說。
“行，這個見面禮可得收著。”李牧不客氣地把兩雙特制鞋全部推到了蘇凡面前。
“多謝老……師。”
“多謝張哥。”
蘇凡趕緊道謝，可在喊老師上面，還是感覺有些別扭，一個拳師成為了自己的老師，說出去都有點不可思議。
這還是李牧自己提議的，說喊師傅太古板了，而且聽著不順耳，還不如喊老師順口一些。
“哈哈，小蘇，多喊幾遍你也就熟悉了。”張文清鼓勵地拍了拍蘇凡的肩膀，“李哥實力極強，你做了他徒弟，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又能提升一大截了。”
蘇凡略顯尷尬地點點頭。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李牧留下蘇凡的電話號碼，就先讓蘇凡回去了，他得好好想想給蘇凡制定什么樣的訓練計劃，他之前想的那些東西已經不適合現在的蘇凡了。
張文清帶著蘇凡下了電梯，“小蘇，好好努力啊，在外多幫忙看著小振一點。”因為蘇凡身份的變化，張文清對蘇凡的態度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知道了，張哥。”蘇凡沒有把特制鞋的盒子帶上，那精致高檔的包裝實在太顯眼了，所以他干脆就拎著兩雙鞋出來了，“謝謝張哥，那我先去找他們了。”
“去吧。”
辭別張文清，蘇凡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在二樓轉了一圈，他看到張振他們坐在休息區聊天，就趕緊走了過去。
“凡哥，你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張振問道，“這兩雙鞋哪里來的？”
“當然是見世面去了。”蘇凡說道，“我總覺得鞋不合腳，正好你表哥說這里有鞋，我就買了兩雙。”
蘇凡順口說了自己剛剛想好的理由，他準備回家也這么說。
不是他想撒謊，只是難不成讓他實話實說？
說他今天認了一個老師？那個老師還是名拳師，送了他一雙價值二十六萬的特制鞋，然后另外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同學的表哥，也送了一雙價值二十六萬的特制鞋？
這話聽著才像是假話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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