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這個衙內(nèi)有點氣急敗壞了，“你……你含血噴人！我乃是當(dāng)朝禮部尚書之子葉弘澤，如何能做這事？”

    張正書這就有點驚奇了，想不到這看似富家子的衙內(nèi)，居然還是個衙內(nèi)。

    這老乞丐冷笑一聲，他雖然面黃肌瘦，可話語里的鏗鏘，不似普通人：“莫要狡辯，你莫當(dāng)小老兒是年老昏花了，瞧不出你有狼子野心。我那小女，雖是家道中落，卻也絕不會做你侍妾，任你擺布的！”

    葉弘澤顯然也是被氣壞了：“你這老漢，好生無禮，扯壞我衣裳，還敢口出狂言？”

    “我確實扯壞了你的衣裳，但不是你故意撞我，我豈會跌倒？”這老乞丐恨恨地說道，“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便是去到開封府衙門，我亦敢如是說！”

    這時候，張正書也大致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感上，他更傾向于老乞丐，因為他沒必要說謊。于是，張正書直接開啟了“洞察”技能，翻查了這葉弘澤的生平。估計這草包，也不是什么人才，屬性值也高不到哪里去的。

    果不其然，系統(tǒng)直接打開了葉弘澤的屬性，還有生平，全都一一列出來了。

    人物：葉弘澤

    狀態(tài)：亞健康腎虧

    等級：0

    生命：6565

    體能：2020

    基本屬性：力量5，敏捷3，體質(zhì)3，精神3

    ……

    “這家伙，明顯是縱欲過度了啊，丫的腎虧都出來了！”

    張正書覺得自己都能去做醫(yī)生了，有系統(tǒng)在，這看病的速度誰能比得上？只可惜耗費的洞察值有點多，估計連兩個人都未必能洞察得了，更別說治病救人了。畢竟系統(tǒng)只能看出什么病，而無法開藥救人的。

    “這家伙的爹，居然是個狀元？”

    張正書有點驚訝了，當(dāng)朝吏部尚書葉祖洽是宋神宗熙寧三年時的庚午科狀元，性情剛愎自用，喜歡聽風(fēng)就是雨，還喜歡告密，整倒了宰相王珪，官家趙煦都看不起他。不過因為葉祖洽是新法的忠實支持者，所以趙煦也還算重用他。“這小子是葉祖洽的最小兒子，也是最不成器皿的一個。他的兄長，起碼還算有點學(xué)識。這個葉弘澤，就完全是個草包啊！調(diào)戲良家婦女，欺行霸市，什么都做了。因為是衙內(nèi)，居然平安無事？”

    張正書也有點大跌眼鏡，到底是衙內(nèi)，還是吏部尚書的衙內(nèi)，就是不一樣。如果是他敢這么做，說不定開封府府尹呂嘉問就是在公堂上見他了。“有權(quán)有勢就是好啊，只要做得掩人耳目一些，就能免罪么？嘖嘖嘖，這小子還真是風(fēng)流，家中已經(jīng)納了六房小妾還不知足，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怪不得把自己弄得腎虧了，原來是天天縱欲過度啊！嗯，這老丐的女兒，真的有這般漂亮嗎，讓這個葉衙內(nèi)這么念念不忘，甚至這種損招都能想得出？”

    大致了解了情況的張正書，攤開了折扇笑道：“葉衙內(nèi)此言差矣，若是汝父葉相公知曉此事，說不得也會因此名聲大損啊！這養(yǎng)不教，父之過，想必葉衙內(nèi)也不想將此事鬧大吧？”

    這個葉弘澤是草包，被張正書這么一唬，卻大咧咧地說道：“你這小子，說些甚么渾話！我父得官家恩寵，如何能因此事便失了圣眷？倒是你，為何要多管閑事？你莫要再聒噪，否則我去報官時，一并將你帶上！”

    “這倒是好說，好說……”張正書臉上笑意不改，但心中卻極為慍怒，心道：“好啊，不叫你嘗嘗厲害，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當(dāng)即朗聲說道：“葉衙內(nèi)，不知道你知曉京華報否？”

    “京華報？就是說和樂樓李行首那京華報？”作為一個風(fēng)流人物，葉弘澤怎么會不知道京華報呢？甚至還花了不少錢銀，想見那李師師一面，但終究因為才學(xué)，根本入不得李師師的眼，別說見她了，就連打茶圍的資格都沒。

    張正書搖曳著折扇，好整以暇地笑道：“好說，好說，不才正是京華報的編撰，若是將今日之事，寫在京華報上，然后分成九段，每日讓博君人在酒樓茶肆，勾欄瓦肆，甚至廟會集會上說書，想來也會有不少聽眾的……”

    葉弘澤哪里見過這等手段，登時被嚇得退了一步：“你小子，少在這裝腔作勢，我乃堂堂吏部尚書之子，豈會怕你？”

    “怕不怕不是我說的，而是汝父葉相公說的。當(dāng)今圣上勵精圖治，正是要做一番事業(yè)之時。偏生臣子連兒子都管教不好，怕是圣上不喜。若是臺諫官再風(fēng)聞奏事，參上一本，怕葉相公也是周身麻煩啊……”

    張正書知道，在上一年，也就是紹圣四年，朝廷展開廷議，追貶元祐黨人。這是個非常敏感的政治話題，尤其是對王珪、蔡確的定性。葉祖洽這人剛愎自用，他極力貶低王珪，卻抬高蔡確。要知道，王珪是力主立趙煦為皇帝的，趙煦怎么會不優(yōu)待他？可惜葉祖洽根本就是愣頭青，一直上奏疏，說王珪的壞話，認為王珪是個“取圣旨、領(lǐng)圣旨、得圣旨”而無己見的“三旨”相公，而蔡確則是新法的核心人物，要加以厚待他的家眷。

    趙煦不得已，貶了王珪，抬了蔡確，但自此卻恨上了葉祖洽。偏生這葉祖洽什么都不當(dāng)回事，還以為自己很厲害。殊不知滿朝文武，都開始疏遠他了，哪怕是新黨里的官員也是這樣。

    張正書相信，一旦有臺諫官風(fēng)聞奏事，彈劾葉祖洽，那么葉祖洽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好在，葉弘澤也沒草包到那種地步，知道他的行為一旦到了朝廷，那么絕對會是地震級別的。衙內(nèi)橫行鄉(xiāng)里，這是宋朝最忌諱的事，甚至刑統(tǒng)也專門列法，要嚴懲這等“惡徒”。“罷了罷了，這錢我也不要你賠了！”

    葉弘澤丟下一句場面話：“你小子且瞧好了，日后莫要撞到我手上，須教你好看！”

    說罷，還色瞇瞇地瞧了曾瑾菡一眼，說道：“這小娘子倒是生得俊俏！”

    張正書臉色一凜，心下冷笑道：“不作死就不會死，你自己作，就不要怪我了！”

    如今的曾瑾菡，已經(jīng)是張正書的禁臠了，葉弘澤逞一時口舌之快，卻不料張正書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已經(jīng)決意要整倒葉祖洽了。要是葉祖洽知道葉弘澤這么坑爹，他會不會活生生把葉弘澤給抽死？張正書倒是很希望看到這樣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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