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幾年來,這小子雖然不在朝堂上,可他出的餿主意,讓大宋的文官工作量一下子變大了十幾倍,連撈錢的門道都被堵死了,不知道多少文官對張正書咬牙切齒。偏生張正書不爭不奪,趙煦又護(hù)著他,文官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現(xiàn)如今,有這么好的機(jī)會報復(fù)他,何樂而不為?
為什么說是報復(fù)呢?
第一,大宋面對遼國的勝率,不足百分之十,而且全都是守城戰(zhàn),張正書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能打贏如此兇狠的契丹人?滿朝文武都是不相信的。
第二,如果張正書戰(zhàn)敗,那趙煦也是保不住他了,那時候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趙煦也要“揮淚斬馬謖”,貶謫張正書的。能輕而易舉把張正書干掉,何樂不為?
最后,就算是張正書戰(zhàn)勝了,那他以后半輩子都要被綁在北疆了,回不來朝堂,也就不能禍害朝堂了,這有啥不好的?
文官都是腦子極為聰慧的,聽了章惇這么說,第一次全體認(rèn)同章惇說的話,紛紛附和道:“張大夫少年英雄,絕對能馬到功成的!”
……
趙煦看著下面亂哄哄的,也大致明白了這些文官的想法。
他本來是拒絕的,但一想到張正書私自募民出海,他的心中就有一根刺。
趁著現(xiàn)在張正書的家眷都在汴梁城,趙煦下了決心:“以那小子的本事,最不濟(jì)也能守得住罷?”
心中雖然這么想,但嘴上趙煦卻皺眉說道:“此事不妥,張卿年少輕狂,怕是無法擔(dān)此重任啊,諸卿,還是換一個人罷!”
“陛下,張大夫乃年少英才,豈不聞霍去病二十大破匈奴,二十二歲便封狼居胥?漢末馬超,十七歲隨軍征討高干……有志不在年高!”
“臣附議!”
……
見群情洶洶,趙煦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勉強(qiáng)同意了這個說法。然后,趙煦讓承旨草擬圣旨,由中書舍人審核,再經(jīng)過一系列流程,最后由彭元量去宣旨。
反正圣旨給到張正書的手中時,張正書是腦子里一片漿糊的。
“什么,要我去做那個什么高陽關(guān)路經(jīng)略使?!”因為圣旨太過文縐縐,大抵上是這么個意思。而正文,等張正書拿到手一看,好吧,文縐縐的看不明白:“朕紹膺駿命,敕曰:朕宿憂在廷,即一命以上推恩,靡所靳焉。所以均休貺而勸臣勞也。爾開封府李縣縣令張正書發(fā)身從事筮仕,今官至親衛(wèi)大夫,出納維慎。茲以覃恩授爾高陽關(guān)路經(jīng)略使錫之敕命。爾當(dāng)勉效忠勤,以稱任使,官無崇薄,不忝為才欽哉!七月初二。”
彭元量在前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張經(jīng)略,以后請?zhí)婀偌夷烈恢葜瘢嗜娖瀑\敵!”
“那個……能拒旨不接嗎?”張正書目瞪口呆,這都算什么事啊,他怎么突然間就要領(lǐng)兵打仗了喂?他明明只是過過嘴癮罷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不帶這么玩的啊,難道趙煦要借刀殺人?
彭元量眼中寒光一閃,低聲說道:“張經(jīng)略,此乃滿朝諸公之決議,且官家也意屬張經(jīng)略,張經(jīng)略就莫要推卻了。萬一惹得官家不快,豈不是徒生事端?”
張正書也不是那么傻的,被彭元量這么一唬就從了的。
“我才干不足,德行有缺,這經(jīng)略使做不來,勞煩彭內(nèi)官回去對官家說,這事我做不來。要是他不想北境失守的話,還是另請高明為好。”張正書把圣旨遞回給彭元量。
其實,在宋朝這樣的情況也不多見,但不代表沒有。拒旨不接,那是婉拒,沒有落朝廷和皇帝的臉面。這樣一來,皇帝就知道了,你可能是顯擺,好彰顯名聲。也可能是要求更多的條件,或者要提出工資要求。要是三次都不接,那就是堅決不接了。
張正書內(nèi)心想不想接呢?
肯定是想的啊,這可是封疆大吏啊!當(dāng)然了,張正書也沒啥野心,就是純粹覺得那些經(jīng)略使就是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主,打仗的事不會,攪和的事倒是挺懂行的。要是論搶功勞?那更是一把好手了。
瞧把一把好牌打成什么鳥樣了,要說這大宋軍隊強(qiáng)了嗎?強(qiáng)了,確實挺強(qiáng)的,但得看在誰手里用著。這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經(jīng)略使都不會打仗,那弄個屁啊!要是張正書做了這個經(jīng)略使,別的不說,肯定好很多了,甚至可能直接把幽云十六州給打下來。
但打仗不是玩笑,是要死人的。
說實話,張正書雖然有了“兵法精通”這個技能,現(xiàn)在北境那些兵卒,都是按照一個模版訓(xùn)練出來的。甭管有幾成,就算只有一成,那也是能用的兵了。但問題是,張正書沒上過戰(zhàn)場,別說見殺人了,平時叫他去瞧殺雞殺鴨什么的,他都嫌血腥。
要是真的上了戰(zhàn)場,他豈不是得吐一地都是?
再說了,打起仗來不是說你是經(jīng)略使你就不用死了,運氣不好的時候,就輪到你了。這會也不能說有百分百安全的防護(hù)啊!所以,張正書內(nèi)心也是打鼓的。一狠心一跺腳,他就說不去了,他在后方研究個科技,豈不是比打仗來得實在多了?
大宋不缺他一個將領(lǐng),可缺他這么一個先知先覺的人物啊!
但沒想得到的是,彭元量很快就回來了,又拿著那一道圣旨:“張經(jīng)略,官家說,你若接了,甚么要求都能滿足你。”
張正書一愣:“真的?”
“張經(jīng)略該知道,君無戲言。”
“哦,那好,我還是不去了,我怕死……”張正書很誠懇地說道。
彭元量蔑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接著回去復(fù)旨了。
這會,曾瑾菡和李師師都擔(dān)憂地跑了出來,看著張正書說道:“郎君,這……官家的圣旨,你都不接嗎?”
“哎喲喂,我的好姝兒,好師師啊,我要是去打仗了,說不定你們就得守寡了啊!”張正書把怕死說得正氣凜然,“我死了倒沒什么,就是李子和貓咪兩個,從此沒有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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